每一個能力都中規中矩,沒有多少創新,遇上有異常能力的存在幾乎算得上是炮灰。
算是一個大號的維克伯·威爾森。
但由於本身力量的優越,以及技巧的相對完善,還是在整個人類世界裏足夠排到前十。
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如今的人理,作爲1號分部的部長也是當之無愧,沒有人會質疑的。
他的名聲在這一年內羅素失去能力的加持下,甚至變得遠遠大於身爲曾經救世主的羅素。
而且全部都是正面評價。
救世主的接班人、人理局勢的拯救者、軍情處領袖的對標戰力……
只憑他的一句話,甚至會有些極端的個人成員會選擇放棄對羅素的信仰,進而跟隨他。
——而現在,何晨的選擇卻很是矛盾,身爲與軍情處領袖的對標戰力,他現在卻要加入軍情處,併成爲特立的【人理軍情處】。
在那面前的高端電腦上,他使用鍵盤輸入以1號分部部長的身份使整個分部加入軍情處的申請。
黑色與白色的界面在跳動。
如同他心跳脈搏此時的緊張一般,何晨在懺悔:
“領袖,原諒我吧,這是人理想要存活下來的必由之路了。”
他雖然如此禱告式的說話,但是眼睛裏卻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悔改的意思。
很顯然,這並不是人理想要存活下來唯一的必由之路。
而只是他自己想要認慫而已。
可能在四年前,他剛剛成爲人理—1號部長,同時成爲當世人類社會不超過三個人的A級戰力時,還是意氣風發的。
但是現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他的能力似乎遇到了一個難以言喻的瓶頸。
就是如此卡着,一動不動。
他將是看不見盡頭的A級,但卻並不是如同羅素那樣的上位,而是一個弱小無助的下位。
在人類越來越發達的力量層次中,明顯屬於最終會被淘汰掉的那一撥人——人類剛剛發展了5年的超凡力量,就足夠與怪形抗衡,誰也無法想象未來人類的潛力。
他的路,卻是盡了。
恐怕再不過百年,在軍情處已經基本控制全局的局面下看來,人類將會迎來光榮的進化。
從現如今A級的寥寥數幾,到達最終A級遍地走,B級多如狗的程度。
到了那個時候,他的實力沒有絲毫進展,“救世主”羅素更是失去了所有能力,恐怕人理就真的沒有辦法與軍情處對峙。
在電腦上遲疑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將信息的頻段發送了出去。
擁有A級實力的他,至少現階段還是會被軍情處所包容的,指不定也還是一個高端戰力。
“只是融合而已,並不是投奔,人理還是有希望的。”
他如此自我安慰着,對着電腦屏幕祈禱,看着那條信息以極快的網速發送到軍情處的郵箱之內。
然而這件事情的本質,其實在他發送申請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融合,而是他個人爲主的投奔了。
但是這樣一來,着實是讓他矚目遠望的雙眼休憩了不少。
在古代的時候,他生長的華夏有一個名爲北宋的朝代,其中便爲了各民族之間的深明大義,與對方建立起了赫赫有名的“澶淵之盟”。
通過送歲幣的方式,維持與其他對標勢力的和平……現在想來,他的行爲也只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
儘管會迎來一陣時間的輿論,但那又如何?從長遠的角度上來看,他的這一番舉動必然正確!
“呼。”終於長出一口氣。
何晨在鏡子裏凝視着背後牆上屬於人理的標誌。
意識到未來這個標誌的外圈將添上一抹六芒星的色彩,心裏無比複雜。
“希望沒有什麼問題吧。”
分部內的成員,儘管一開始可能會有點不願意背叛信仰,從而大部分的離開人理。
但是當未來兩個組織合併之後,就一定會順着曾經的道路找來的——想到這裏,他多變的面部表情終究變得不再猶豫。
勢力的交融是歷史的大趨勢,既然現如今的人理已經在走頹敗的事態,那麼不妨加快這種交融。
“就這樣吧。”
在何晨看來,既然是他的信息已經發出,那麼軍情處的人不可能拒絕。
他決定不爲自己的選擇後悔,隨後猛然站起身來,在空曠的房間裏率先將身體粒子化。
下一刻,以五光十色的流光形態旋轉來到門口,恢復人形,轉動把手,開門的動作一氣呵成。
“咔嚓。”
只聽得一道門開的聲音,他便來到門外,準備將人理—1號分部歸屬於軍情處的消息傳播出去。
他要去往的,正是廣播室。
……
與此同時。
在這棟建築物之外。
初來乍到中央城的羅素,剛剛摸到了人理分部的邊緣。
“這裏就是1號分部嗎?比起記憶裏似乎還要更加宏偉一些。”
他有些驚歎於這座建築物羣的壯大——這裏就不同於3號分部濃重的藝術建設,而是帶着一種嚴謹的感受,彷彿每一個區域都是經過數學計算過的,沒有空閒的地方。
正是因爲無比崇高的計算能力和管理能力,進入新曆以後的數學學科,已經成爲了上等人的科目。
畢竟都進入新時代。
文化科目基本得是等一切局面穩定下來,新曆10年以後才能夠提前普及的東西。
所以在這種時刻使用數學,爲已經失去十四年學生科目的災難紀元出生的人來說,具有着一種不可名狀的高級感。
而對於羅素來說,在這種氣氛之下,剛剛來到分部邊界的他也感受到了這種高級的感受。
身邊,民衆們正在呼喊。
“人理,我要加入人理!”
“沒有什麼比救世組織更酷的了!”
“我已經覺醒了D級的異士能力,快讓我成爲人理的一員!”
與在鸚鵡螺鎮附近的裁判所內所感受到的一律詆譭完全不同,羅素在這裏看到的乃是人理最真實的探尋者。
“真好。”羅素笑了笑。
他剛剛有了一點舒適的心情。
隨後便聽到,在那分部之內廣播室的喇叭上,發出籠罩一整片地帶、鋪天蓋地般的聲音。
“請諸位分部成員注意,我是部長何晨,接下來將會宣佈一條重要的公告:自即日起,【人理—1號分部】正式更名爲【人理軍情處】。”
聽到這個消息,羅素本來平靜的瞳孔猛然睜大。
這……怎麼可能?
人理軍情處,難道說這是部長尚未經過自己允許的投降?
他咬了咬牙,看着遠處那棟最高的建築物,心想自己終究還是見到了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不管其餘在門口駐留的人,他徑直使用肉身力量打開門檻。
“——咔!”
旋即,飛也似的開啓時間加速,向着廣播室的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