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旋即繼續開口問道：“那麼你們的災難紀元，維持了多久？”
羅素聽到災難紀元這個名詞，眼神之中終於涌現出不同於先前的凝重——
他也經歷過怪形入侵的災難！
可是在這冰川之中，至少冰凍了數百上千年，怎麼可能接觸到在這幾年內發生的事情？
洛老盯着這一幕，也感到頭皮發麻，他只感覺有一件大事要被他們發現，並且引起全世界的震動。
“——輪迴！”
首先是洛老喊出來的這個詞，隨後是羅素在心中的映襯，兩人相視一眼，臉色都無比凝重。
神祕男人並不驚訝於兩人能夠猜測到這一點，只不過是淡淡的笑了一笑，等候着羅素告訴他災難紀元一共維持了多少年。
“我們的災難紀元總共維持了16年的時間，這期間的每一年都是365天，我們沒有規定具體的閏年。”
羅素緩緩開口說道，眼神之中暴露着他想要獲取到更多信息的慾望——只要這位神祕男人肯開口，那麼什麼都好說。
說不定自己在他的身上，還可以套取到在遠古時期的僞人信息，乃至於怪形入侵的真正目的。
這纔是一位神祕存在，從古老的亙古冰封到現代，只是爲了吐露輪迴的真諦。
在羅素看來，這就是一個完美的薅羊毛工具，自己近乎可以在他的身上得到無窮盡的信息量。
之後只要在稍微聯想、破譯一下，就可以知道接下來怎麼做。甚至可以通過輪迴的相似性，在某些方面得到先知的效果。
神祕男人在聽到羅素的這一席話之後陷入了沉默。
“看來我來早了，這個時代還並沒有到人理即將滅亡的時候。”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羅素感覺到有一點詫異：“你說的是人理，還是人類？”
對方可能會有一點口誤，這是正常的。
因爲聖樹地脈所傳授的古老語言和漢語類似，經常會出現同音亦或是近似的字詞。
這時，神祕男人擡起頭來，終於是直直的看着羅素的眼睛，兜帽下的是一雙瞳孔泛白，但是五官無比精確的面孔。
他看起來就像是衆多雕像的化身，只不過是集齊了各種雕塑家在美學方面的極端造詣——準確來說的話，他更像是老年的羅素。
似乎身上詭異的超凡力量將他凍結在了四十歲左右的時候，這也是羅素所觀察到的又一個信息點。
“我說的是人理。”
這句話一開口，羅素就表情一變。
“你是說，人理會滅亡？”
神祕男人點了點頭。
至少在對方所處的輪迴裏，人理應該就是無法逃脫滅亡的結局。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神祕男人居然從雪山之中走出，還告訴羅素這個道理。
“告訴你們人理的領袖吧，留給人類的時間不多……同時記得告訴他，你這尊天賦極強的存在，是作爲副領袖的不二選擇。”
神祕男人指着羅素，滿眼讚賞。
“在我曾經的時代裏，也有一個神祕男人從雪山之中走出，告訴我人理終究滅亡，只不過是拖延在了人類滅絕的幾天之後。”
“他當時的年齡四十一歲，凍結穿越的時間並不算作是歲數使用。而我現在也四十一歲，只不過這一次卻無法尋覓到人理領袖的身影。”
“剛剛看到你的時候，感受到你體內超凡力量的怪異與出奇的強大，我甚至認爲你是來自於世界之外，異度空間的怪形。”
神祕男人對羅素的評價是十分優秀。
“可惜了，我這一次來的不是時候，一直以來的輪迴鏈子應該斷開了一節，但是問題不大。”
“再過十年之後，到新曆15年時，我還是會再度出現的——”
然而正當神祕男人準備在原地表演一手憑空消失的時候，羅素卻運轉渾身的超凡力量，在瞬間遏制住神祕男人的手腕。
“你不能走。”
神祕男人驚異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整隻手臂根本不能行動分毫，似乎是被比自己位格之上的存在直接鎮壓！
然而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比自己力量還要強大的存在！
“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
羅素眼神之中閃爍着凌厲的色彩：“對於血液的操控而已，這一點你沒有掌握吧？”
神祕男人看着眼前與自己差不多高度的羅素，眼神之中閃爍着驚訝——這還是在無數次的輪迴接替之中，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古代人，其實我就是人理的領袖。”
羅素緩緩將身上制服的領袖徽章撕扯下來，拿着給神祕男人看去。
“現在的人類如你所說，已經危在旦夕，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提前了這麼多年。”
“所以我們需要的，就是您在這個時候提出援手，至少助人類一臂之力，否則真的等到新曆15年的時候，人類就不是滅亡這麼簡單了。”
“整個世界上，都會瀰漫着怪形的氣息。”羅素淡定的說着事情，站在正對面被遏住手腕的神祕男人表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這……”
神祕男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渾身沸騰而起隨時準備消失的超凡力量，已經成功被遏制住，不會再有任何的復發情況。
至少現在的神祕男人，陷入了思考。
“那麼，你的名字是？”
神祕男人似乎有點不信邪，還是向羅素詢問着。如果對方是人理領袖，但是名字不正確的話，那麼輪迴還沒有被打斷。
自己雖然提前甦醒，但是沒有引起大規模的騷動，所有都還是在正常的情況下發生。
一旦輪迴被徹底打斷，神祕男人根本想不到究竟會發生什麼——輪迴是人類文明賴以發展的基石，摧毀掉這塊基石，人類要麼飛入無限的深空，要麼掉入萬丈的深淵。
在神祕男人的眼裏看來，這塊基石被摧毀掉之後，迎來的真正連鎖反應，應當是人類掉入萬丈的深淵永遠不會復還的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