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安老夫人身邊的得力心腹劉媽媽正帶人拖着她往外走。
看來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準備送人出去。
“我不走,我不走孃親,救我”安藝蘭哭着喊道。
羅氏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兩個身強體壯的婆子拉開,根本就接近不了。
安清溪站在石道邊,涼薄笑道,“看起來像是生離死別,畫面很感人,可若是知道這對母子所作所爲,恐怕沒有人會同情。”
納蘭琰揚了揚眉,語氣帶着惋惜,“要不是因爲她年紀太小,在牢裏就不會單純只是受到恐嚇驚嚇,爺定當讓她嚐遍十八般酷刑。不過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歹毒,留着也是禍患,送走最好。”
安清溪沒心情看這種苦情戲,牽着小錦倫準備換另一條路回去。
就在這時,安藝蘭看到了她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掙脫衆人,撲到了安清溪腳下,病急亂投醫求饒道,“三姐,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壞事了,你幫我跟爹爹和祖母求求情,他們現在只聽得進你的話,求求你,幫幫我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安清溪看着跪伏在地,渾身都是灰土,失去了往日尊貴嬌美樣子的少女,彎下腰靠近她,眼底揚起層層笑意。
“幫你四妹,還記得去年你慫恿八妹推我掉下假山的事,還記得拖我下水想致我於死地的事,還記得設計讓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偷錦倫的兔子的事”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麼被害死的那些亡靈還怎麼安生我這人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還的信念。”
平穩毫無起伏的語氣,卻讓安藝蘭感覺到從腳底冒起來的寒氣。
這人不過是找回了神智,怎麼變得如此可怕,像是這副軀體,活着另一個靈魂般。
安清溪幾乎是在安藝蘭耳邊說,沒有人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只見安藝蘭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
她直起身退開一步,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看着面色慘白淚流滿面的人,勾脣笑了笑,“別在我面前哭,會髒了我的路。”
她話語一落,劉媽媽等人回過神,立即上前架住安藝蘭,一邊推搡着她,一邊朝安清溪歉意道,“對不住了三小姐,我們不會再讓四小姐嚇到您。”
從今日的事情看來,三小姐以後在侯府的地位鐵定水漲船高,有侯爺的看重,又有七皇子保駕護航,誰敢在她面前造次連帶着劉媽媽這種侯府老人說話也要帶着敬意。
自此以後,侯府的風向恐怕要變了。
安清溪嘲諷一笑,這就是人性,所謂的踩低捧高,如此的現實。
安藝蘭被拖着往外走,相比於自己的狼狽,安清溪一身華麗雋美地站在石道上,她恨從心生,掙扎着道,“安清溪,只要有我活着的一日,我定要回來找你報仇”
然而順風而來的迴應是安清溪對納蘭琰等人說的話。
“今晚你們想喫什麼”
“紅燒排骨醋肉”
被人無視得如此徹底,安藝蘭氣得簡直要吐血。
然而她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因爲劉媽媽讓人堵住了她的嘴。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