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光陰之外 >第五百四十一章 眼有繁花,心向星辰
    三師兄快走幾步,超越人羣,在郡都修士的神色古怪裏,一躍踏上大翼,跪拜在了七爺面前。

    “師尊,當年您說弟子情關難過,故而爲弟子束禁字帽,今日弟子問心已成,已過情關,懇請回歸。”

    三師兄聲音唏噓中帶着一些陰柔,說完還衝着許青笑了笑,只是這個樣子的他,笑起來很難看,也沒有了當年的風采。

    與此同時,那些抱着孩子的太司仙門女弟子,一個個也本能的跟隨,但卻被郡都執劍者的目光,止步在了大翼前。

    “才八個,還不夠,等你九十九個之後,再回歸師門吧。”

    七爺淡淡開口,大袖一甩,三師兄的身影倒卷而去,被趕出了大翼外。

    半空中,三師兄嘆了口氣,當着所有人的面,向大翼跪拜不起。

    而這大翼,在七爺的加持下,向前飛去。

    至於執劍廷的大長老,以及離途教與太司仙門的老祖,則被請了上來。

    在那樓臺中,他們向着七爺彙報了各自宗門的情況,而執劍廷大長老也對這半個月來迎皇州的恢復,進行了述職。

    期間,許青一直站在旁邊,他多次看向大翼外越來越遠的三師兄。

    三師兄始終跪拜在那裏,身後的道侶也都這般。

    而那兩個向七爺彙報的兩宗老祖,也在暗中觀察許青,他們很清楚許青在封海郡的身份。

    “郡丞大人,如今迎皇州的修復與重建,已完成了七成,預計再有半個月左右,可以完成全部,另外之前您傳令的那半具神靈試體,也已準備完成。”

    迎皇州執劍廷大長老說完,恭敬一拜,隨後看向許青,臉上露出笑容。

    許青神情恭敬,對於這位大長老,他一向敬仰。

    七爺聞言又交代了幾句,執劍廷大長老離去,離途教老祖一樣恭敬離開。

    唯有那位太司仙門的老祖,也就是司南道人的師弟,此刻站在那裏,有些躊躇,本能的回頭看了眼外界的師兄。

    司南道人面無表情。

    太司仙門老祖苦笑,向着七爺抱拳。

    “郡丞大人,三殿下他……”

    “那是你們太司仙門的事,而我也曾與你們要過人,但你當時不是告知我,他犯下大錯,自然要被懲罰嗎。”

    七爺淡淡開口。

    “我雖是郡丞,也不能徇私舞弊,以勢壓人,我家老三既然有錯,那麼八個道侶不夠懲罰,九十九個吧,讓他也能有一個教訓。”

    太司仙門老祖聞言心底苦澀,他知道自己當初的做法,引起了對方的不滿,而今日又不能不讓三殿下到來,畢竟其師尊成了郡丞,若太司仙門依舊固執,必有浩劫。

    所以無奈之下,他只能事先給對方喂很多補藥,可還是難掩被掏空的事實。

    於是此刻只能硬着頭皮開口。

    “郡丞大人,我們太司仙門沒有那麼多聖女……”

    “那是你們的事,記住,對老三的懲罰,一定要聖女的身份與血脈纔可,送客。”

    七爺面無表情。

    太司仙門老祖還想再說什麼,但眼看七爺目中露出冷芒,於是暗歎一聲,心底難免有些感慨與不真實。

    實在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夜之間,那個自己原本不在意的小宗宗主,居然搖身一變成了郡丞,且修爲竟隱藏如此之深。

    而這件事,他明白必須要化解,不然的話對太司仙門而言,未來在封海郡將無比艱難。

    太司仙門老祖心底焦慮,可也只能離去,走到樓臺外其師兄司南道人身邊時,他張口欲言。

    “莫要貪圖別人的東西,該償還的,就去償還吧。”

    司南道人平靜開口。

    太司仙門老祖沉默了幾個呼吸,似乎蒼老了一些,落寞的離開了大翼。

    樓臺內,隨着大翼向着八宗聯盟飛去,七爺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直至一炷香後,許青遲疑,輕聲開口。

    “師尊,三師兄那裏……”

    “莫要管他!”七爺冷哼一聲。

    “老三的心思,一向深沉,做事情以利爲主,更善隱忍,且喜怒無常。”

    “你以爲他爲何要招惹太司仙門的聖女,爲何又弄出逃婚的舉動,他難道不明白太司仙門一旦知曉其身份,就必然會將其抓回嗎。”

    “他一切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太司仙門主動將其抓回,按照他想要的方式抓回。”

    七爺意味深長的開口,既是對許青說,也是對樓臺外的司南道人去說。

    司南道人沉默。

    許青沉吟,師尊的話語裏透出一個關鍵的信息,那就是……三師兄的身份。

    看出許青的疑惑,七爺淡淡開口。

    “迎皇州原本沒什麼特殊,直至萬年前鬼帝坐化在此,身軀滋補一州之地,三魂化作三靈,七魄化作七煞,血脈滋養衆生,道統分散,使一個個宗門逐漸崛起,這才讓迎皇州變的不同。”

    “其中太司仙門具備的道統最多,擅長意境,所以才從當年不起眼的小宗,一躍成爲如今迎皇州第一宗。”

    “因爲,鬼帝坐化的那一年,太司仙門內誕生了一個嬰兒,他是鬼帝血脈匯聚天地而生,此後他帶領着太司仙門,一路崛起,雖還是隕落,可也留下了血脈。”

    “這一支血脈,被認爲是鬼帝的後裔,也是每一代太司仙門的領袖。”

    “只不過血脈一代比一代稀薄,直至失去了地位,可偶爾還是會有血脈濃郁者出現,你三師兄,就是鬼帝后裔這一代的唯一血脈者。”

    “三十年前,你三師兄出生,隨着血脈濃郁的展現,在他十幾歲時,太司仙門有人慾將其煉化成寶,但在擁護者的幫助下他逃走,而後,成爲了我的弟子。”

    “但他復仇之心強烈,又等不了那麼久,於是利用多年的籌劃與準備,迴歸了太司仙門。”

    “他不怕死,看似人族,可實際上也不是人族,其血脈天賦可以讓他死亡後,在任何一個子嗣上覆蘇,只不過很難甦醒意識,所以你三師兄前些年在禁海上荒淫無度,子嗣具體多少,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爲的是讓所有其先祖,都有復甦的可能,以此來籌備覆滅太司仙門的力量,而他自身也許有一天,也會被其先祖復甦。他頭頂的禁,就是因此而成,但爲師修爲有限,能否幫他鎮住也是未知。”

    “太司仙門知曉這一切,可依舊爲其軟禁不斷送道侶,想來應是有了其他煉化血脈與翻盤之法,可歸根結底這是背信棄義的行爲。若不是我的弟子,我懶得去管,可是我的弟子,則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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