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仙師 >第七十二章 不是活人
    去獅城算是出國。

    出國得有護照。

    我盤算着麗薩幫我辦手續什麼的,得再拖幾天。

    麗薩說李一家的陳綺思已經從獅城過來了,就在省城等我去救。

    我帶上百寶囊,就被她和李一拖上了車。

    臨走前我交代趙軍收拾家裏的牛糞,不然就把打賭輸的五千塊拿出來當清潔費,另請人來打掃。

    車子出了門頭溝,我才反應過來。

    我跟麗薩要一百五十萬是出國的價。

    人家給我的是去省城的價。

    也就是說出國走一趟,價錢還能再翻幾倍。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這兒剛想往高端市場走,就差點把業務拓展出國門。

    我的格局還是沒跟上發展速度。

    整完這單活兒,我就得做好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的準備。

    去省城得開三個小時的車,我就在車裏給了麗薩想要的答案。

    我怎麼知道麗薩在我家附近藏着?

    這得從我所瞭解的降頭術說起。

    “降”是指施法用的手段。

    “頭”指的是被施法的個體。

    降頭術的本質是降頭師與受術人建立起聯繫渠道,以達到對受術者施加影響的目的。

    聯繫渠道可以是蠹蟲、蠱藥,做引子,使人無意間服下,對人體產生特殊藥性或毒性,從而控制受術人。

    也可以通過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點等信息,加上常用物品,身體部分關聯物如毛髮指甲等來製造替身,替身既是受術人。

    最厲害的鬼降師,還可以操控陰靈附體與受術人建立聯繫。

    降頭術的施術者與受術人之間一定存在關聯,這是降頭術的特點,也是一個弊端。

    毛降屬於蠱降的一種,建立聯繫渠道用的是蠱蟲。

    降頭師要控制黃毛蠱蟲,就一定不會距離太遠。

    我給中毛降的洋鬼子灌牛糞,下毛降的降頭師也必然會有異常反應。

    狗寶兒繞着院子轉悠,看到不正常的抓回來準沒錯。

    再加上小狗寶兒的超強嗅覺,結果就是一抓一個準。

    我敢讓狗寶兒去抓降頭師,也有我的依仗。

    金家的宅子,不是隨便什麼牛鬼蛇神都能進的。

    太過邪門的玩意出現在附近,我肯定會有察覺。

    一般的貨色,遇到滿身煞氣的紅姑,再加上紅姑肚子裏的妖獸禍鬥全都白搭。

    麗薩放出的狗降也是蠱降的一種。

    有紅姑母子倆震懾,蠱蟲近不了我和狗寶的身,麗薩的狗降自然對我們無效。

    幫劉福他們破狗降,也是欺負麗薩的蠱蟲太水。

    蠱蟲是活物。

    老菇妖的毒把我都折騰的死去活來,毒那隻小蠱蟲純屬大材小用。

    麗薩聽我說完,從頭髮梢到腳指頭沒一處地方是服氣的。

    她知道動手弄不過我,就跟我磨嘴皮子。

    巴拉巴拉硬扯降頭術多厲害。

    我順便就給她普及了依照建立聯繫方式不同,來給降頭做分類的原理方法。

    像麗薩這種用蠱術來聯繫受術人的,可算做藥降師。

    必須先掌握給人下藥降的手法,完全熟練之後,才能進階使用蠱蟲下蠱降。

    蠱降的基本施術手法來自苗疆蠱術。

    最高級的蠱降,用的是蠱術中最厲害的五毒蠱,也叫五毒降。

    麗薩是我遇到的第一個降頭師。

    我挺有興致跟她交流降頭術的心得。

    可她連五毒降都沒聽說過,在我看來就是剛入門的小白。

    本來還想聊聊藥降師看家的本事,絕降。

    自己想想還是算了吧。

    真把話題聊透了,容易傷大金主的心。

    我沒了交流降頭術的興致,麗薩的好奇心倒是被我勾了起來。

    她一個勁兒打聽我怎麼會這麼瞭解降頭術。

    我故作神祕準備吊一下她的胃口。

    她是人狠話不多,當場就掏支票本。

    我實話實說,是老祖宗先人們的見識,我爺爺從小跟我講的。

    她反而覺得我在忽悠她,送到手邊的諮詢費就這麼泡湯了。

    李一全程沉默寡言,我琢磨着他應該是憂心自家媳婦兒的處境。

    麗薩跟他正相反,一路上嘴就沒停過。

    車子進了省城商都地界的時候,我連她爺爺離過四次婚都知道了。

    麗薩的出身也不一般。

    她國語說的好,是因爲家裏世代都做外交官。

    爺爺、爸爸兩輩人都在東南亞打轉。

    東南亞是華國文化圈,她也就成了小華國通。

    麗薩家裏跟糖王家族是世交。

    麗薩與陳綺思能成爲閨蜜,因爲她們都是婚外戀的私生女。

    不過麗薩運氣好,被他爸帶回家領進了門。

    她會的那幾手蠱降術,也是跟糖王找去爲陳綺思破降的降頭師學的。

    我們坐的車避過市區,繞道城北進了斯特蘭薰衣草度假山莊。

    麗薩在這裏找了套別墅臨時落腳。

    別墅不稀罕。

    我兜裏揣着幾張支票,也能租一套享受享受。

    稀罕的是別墅院子裏停的車,一水全是黑底白字的牌照。

    看到這些汽車牌照,就知道麗薩一個西洋小娘皮,能在咱地頭上手眼通天的原因了。

    不服不行,投胎確實是個技術活。

    我跟着麗薩進別墅。

    她也沒客氣,直接帶我上了二樓,走到一間臥室門前。

    我正準備推門進去,麗薩攔住我說:“綺思中的降頭很奇怪,不能見光、不能見風、不能見水、不能沾灰塵、聽到噪音就會受驚,她現在已經非常虛弱了,你把手機給我,換了拖鞋再進去。”

    “沒必要。”我笑着對麗薩說:“我過來就是治她這毛病的。”

    麗薩從旁邊拿來軟底拖鞋放在我腳邊,直接擋在了門前。

    “要不,就算了吧。”李一在我身後開了口。

    麗薩撇了眼李一,反問他,“你知道綺思爲你吃了多少苦嗎?”

    李一神情複雜的走到一旁。

    我沒再跟麗薩糾纏。

    麗薩拿到我的手機,看着我換上拖鞋,就讓開到一邊。

    她對我說:“你進去吧,我們在門口等,有事隨時叫我們。”

    “你們不進去?”我問麗薩。

    麗薩看着我,鄭重的點頭說:“我相信你,肯定能救綺思的命”

    我又回頭看向李一。

    他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在麗薩的催促下推開門,走進陳綺思的房間。

    身後的房門在我進去後,就被麗薩關住了。

    房間裏黑漆漆一片,空氣中飄着股淡淡的花香。

    我按照正常的房間佈局去找牆上的照明開關。

    開關找到了,可燈卻沒亮。

    我準備掏張白磷符弄個明火,房間裏突然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光源來自一盞落地的檯燈。

    檯燈立在張歐式風格的大牀旁。

    這時我纔看清楚,對面牆上的窗戶被木板封了起來。

    整個房間空空蕩蕩,除了牀和檯燈再沒有其他傢俱。

    我輕輕走到牀邊。

    牀上摞着厚實的鴨絨被子,被子掀開了一角,露出了半隻手。

    手指纖細,皮膚慘白,我都能看到指節上青色的血管。

    “陳綺思?是李一和麗薩找我來幫你破降頭的。”我對陳綺思說。

    “恩……”

    陳綺思答應了一聲。

    她的聲音虛弱無力,再隔着厚實的被子傳出來,我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要先幫你號個脈。”我對陳綺思說。

    “恩……”

    陳綺思又答應了一聲。

    我伸手去搭她的脈搏,手指觸及陳綺思皮膚的剎那,我的心頭陡然一緊。

    不對!

    這就不是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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