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仙師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血腥殘殺
    這是一座半個足球場大的岩石洞穴。

    散落的碎石塊與嶙峋的怪石几乎看不到修整的痕跡。

    只有巖壁頂上掛着十幾個聚光燈,一起投向了洞穴中心。

    那裏有塊3米見方的大石臺被一個巨大的鐵籠罩起來。

    籠子裏兩隻狗正在互相撕咬。

    掀開的皮肉,潑灑的鮮血,滿地的毛髮……

    嗜血、瘋狂的情緒從鐵籠裏蔓延到鐵籠外。

    圍着鐵籠子周圍擠滿了人。

    那些人都紅了眼。

    他們大聲嘶吼、嚎叫,好像在籠子裏拼命廝殺的是他們自己。

    “原來是個鬥狗場,看來我們確實找對地方了。”麗薩對我說。

    我看着籠子裏的狗失了神。

    根本顧不上回應麗薩,只是被她拖着走下一溜臺階,混進人羣裏。

    鐵籠裏一邊是白毛、粉嘴、老頭臉的杜高犬。

    另一隻滿身黑不溜秋,胸口一抹白,立着三角耳朵的加納利。

    我認得出來,這是白毛和黑頭!

    我和趙軍爬狗閻王家牆頭的時候,就是在它們面前吃了癟。

    只要近距離接觸過都能感覺的出來,狗閻王家的狗跟別人養的狗不一樣。

    它們都通着靈性。

    可我卻看到籠子裏的黑頭一口咬住了白毛的脖子。

    黑頭瘋狂搖動腦袋,白毛幾乎被黑頭甩飛起來。

    它們在自相殘殺?!

    不對,黑頭、白毛、大黃、鐵背都是紅姑的小弟。

    紅姑被屍菇迷惑時,還能保存一絲靈性,無法對狗寶兒下狠手。

    它的小弟怎麼可能自相殘殺?

    除了活着的狗閻王,我不信其他人會有這樣的馭狗手段。

    “那隻白色的杜高不行了,那隻加納利太狠了。”麗薩語氣裏透着唏噓。

    我也看出來了。

    白毛的血已經順着黑頭嘴角留下來。

    黑頭怕是咬斷了白毛的血管。

    麗薩側過頭不忍再看。

    這時山洞裏所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白毛突然跳到了黑頭背上。

    黑頭的利齒還掛在白毛的皮肉裏,它的腦袋被揪的後仰起來。,

    白毛一口咬在黑狗的臉上,牙齒深深陷入黑頭的眼窩。

    這是瀕死前的反殺嗎?

    不是!

    我暗暗握緊拳頭,長舒了口氣。

    “它們不是在拼命,是在演戲!”我對麗薩說道。

    麗薩從我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你認識這兩條狗?它們是狗閻王養的?”麗薩問我。

    我緩緩點頭。

    周圍的人羣又爆發起一陣肆虐的歡呼。

    黑頭的一隻眼珠被白毛啃爆了,血水橫流。

    它趴在地上,嘴裏不斷髮出“嗚咽”的聲音。

    “這不像演戲……”麗薩倒吸了一口涼氣,抱緊了我的胳膊,完全背過了臉。

    她看不下去了。

    我拍了拍麗薩的肩膀,堅定的告訴她:“這就是在演戲,只是演的太逼真。”

    籠子裏的黑頭如我所說,突然從白毛口中掙脫出腦袋,它反口咬住白毛的後腿。

    白毛也不甘示弱,它咬住了黑頭的前腿。

    兩隻狗已經進入拼死互傷的白熱化對峙階段。

    在它們身上下了賭注的人更加激動、瘋狂。

    “咬死它,咬死它……”石洞裏漸漸響起了一致的嚎叫。

    這些人已經被籠子裏的血腥激發出了原始的獸性。

    籠子裏的兩條狗騙過了所有人,代價是傷殘的身體。

    “艹踏馬的莊家又在玩套路。”一個西裝革履、帶着金絲邊眼鏡,打扮斯文的傢伙跳上了石臺。

    他抓着籠子對着下面的人大喊,“再咬成平局就讓莊家退錢,砸了他們的場子!”

    山洞裏沸騰了,所有人都在跟着叫囂。

    我猜狗閻王家的狗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演戲了。

    來看鬥狗的人,賭的是錢,想看的卻是血。

    這些賭徒被賭注迷了眼,被血腥迷了心。

    他們只會買輸贏,不會買平局。

    狗閻王的狗子們之前就是用一場場平局來結束撕鬥。

    既滿足看客賭徒對血的期待,又讓莊家的盤口有賺無賠,它們也能暫時保住自己的命。

    但是這樣的平衡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鬨鬧的喊聲,讓我沒法完整聽到麗薩的聲音。

    我只能隱約猜到她的意思是,再不救恐怕就來不及了。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

    這些瘋狂的賭徒被騙了幾次之後,已經醒悟並進化。

    他們不只要血,還想要錢!

    這些人暴躁起來,可能真會像狗一樣把莊家撕成碎片。

    莊家爲了避免這個結果,一定會滿足這些人的意願。

    籠子裏的白毛和黑頭,至少會死一個。

    能開起來這麼大斗狗場的人,一定有這樣的狠辣手段。

    如果莊家再毒一點,還可能安排兩隻狗同歸於盡!

    這樣賭局的結果還是平局。

    莊家的盤口依舊有的賺,同時還堵住了賭徒們的嘴!

    “看,是咱們在亂石壩遇到的花襯衣!”麗薩提醒我往對面的看去。

    花襯衣在十幾個小弟簇擁下,也跳上了石臺。

    他拿着擴音器大喊:“想看點刺激的嗎?”

    賭徒們以咆哮迴應花襯衣。

    花襯衣一揮手,手下的小弟點起長杆的火把。

    他們對着黑頭和白頭捅起來。

    兩隻狗鬆開了互相撕咬的牙口,它們在籠子裏慘叫,奔逃。

    這一幕讓賭徒們得到了暫時的滿足。

    “還有更刺激的!”花襯衣話音落下,他的小弟開始往籠子裏撒油。

    花襯衣喊:“今天哪怕不分輸贏,我也活烤了它們,讓大家看個新鮮的!”

    興奮的嚎叫幾乎掀翻了洞頂。

    花襯衣卻還有手段。

    我看到有人打開了籠門,往裏面扔了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

    “曹尼瑪!”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別管是巫術還是道術,大部分的術法都對施術者的虔誠有要求。

    就算我靈根在身、天賦異稟,不用沐浴薰香更衣,不造口孽也是最基本的要求。

    我的最大限度也就是在心裏過過癮,從不敢罵出聲。

    可我此刻忍不住了。

    在籠子裏滾的,是鐵背的腦袋。

    是那隻曾經把我一招制服,壓在地上的黑背狼犬的腦袋!

    我踏馬全明白了!

    這羣混蛋是用同伴的命,來威脅狗子們自相殘殺。

    鐵背的腦袋上少了一邊的耳朵,連嘴脣都缺了一大塊。

    它也跟白毛、黑頭一樣進過籠子!

    有能耐跟狗閻王的狗廝殺的,只能是狗閻王的另一隻狗。

    把鐵背傷成這個樣子……

    那隻黑鼻頭、耷拉着耳朵,滿身黃毛的比特犬,大黃!

    鐵背死了,它的腦袋是花襯衣給白毛和黑頭的威懾。

    大黃還沒死,它是花襯衣捏在手裏的肉票!

    這個挨千刀的混蛋!

    “咱們這怎麼辦?”麗薩急切的問我,“再不做點什麼,它們都要死了!”

    我沒出聲,不是我沒辦法,而是我在人羣裏看見了趙軍。

    他被抓了!

    我看着花襯衣把趙軍帶進我們來時走過的鐵門。

    槽!

    兵分兩路,趙軍這支暗處的奇兵現在成了明的,我和麗薩這支明的反而成了暗的!

    鐵籠裏,白毛和黑頭開始了又一輪廝殺……

    這是一場肯定要絕出輸贏,也註定要死的搏鬥。

    鐵背已經死了,我不可能坐視不理,看着它們全都死掉。

    賭徒們再次興奮、暴躁起來。

    我自己的耳朵已經被吵的“嗡嗡”作響,只能貼在麗薩耳邊大吼出我的計劃。

    麗薩訝然的問我:“會不會太冒險了?”

    “三條狗,還有趙軍都在他們手裏。”我冷靜的向麗薩陳述出對我們最不利的客觀事實。

    “現在只能趁那些傢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來個鋌而走險,亂中取勝。”

    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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