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仙師 >第一百六十章 豪門生死局(上)
    老糖王陳鶴年低頭思慮。

    我也不打擾他,剛纔拋出的那些信息分量已經足夠重了。

    陳鶴年此刻已經開始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僱傭關係。

    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五天前,你剛到獅城的時候,我想殺你。”陳鶴年微微擡起了頭。

    我朝他撇了下嘴角。

    陳鶴年繼續說:“瓦古大師勸我不要只看到你的年輕,我猶豫了五天,最後還是決定殺你。”

    “就憑剛纔那幫保鏢?”我搖頭笑道,“瓦古比你懂事,年輕不代表沒實力。”

    “對!”陳鶴年點頭說,“二十歲以前,我相信功夫,覺得憑自己的拳腳就能打出一番天地。”

    “六十歲之前,我相信腦子,覺得憑自己對這個世界規則的理解就能爲所欲爲。”

    “八十歲之後,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你,瓦古,你們都是遊走在規則之外的人,你們都有破壞規則的實力。”

    “比如,你一眼就看穿了我最大的祕密,陳紅拂確實不是我的女兒。”

    我朝陳鶴年擺了擺手,“別誇我,我不喫這一套,說正事。”

    陳鶴年對我坦誠說:“陳綺思的碎心降已經被瓦古大師破掉了。”

    “陳家正在經歷的是一場家族繼承權的暗戰。”

    “瓦古大師是我半輩子的好友,我都只讓他保住陳綺思的命,沒有讓他參與進去。”

    “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你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外人蔘與進來。”

    “豪門恩怨啊!。”我對陳鶴年說:“你殺我,其實是要用我的命來表明態度,安陳紅拂的心,你打算讓陳紅拂繼承家業了。”

    陳鶴年從蒲團上跳下來走到我面前,“你沒死,這件事就有了變數。”

    “完全瞭解。”我也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廢話不多說了,這一單活兒我可以接,但是我不收錢,我要跟你‘借勢’。”

    “怎麼個借法?”陳鶴年問道。

    我說:“我要在陳家有個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能調動陳家的所有資源,必須馬上兌現。”

    “憑什麼?”陳鶴年說,“你還什麼都沒有做。”

    “這東西到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我從褲兜裏掏出一道符扔給陳鶴年,“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總有你的拳腳和世界規則都不管用的時候,可能到那個時候連瓦古都沒有,他在你身邊太顯眼了。”

    “不夠。”陳鶴年說。

    我微微一笑,“你和你女兒都想殺我,我沒動你們,你還欠了我兩條命。”

    “差不多了。”陳鶴年眼神間流露出狡黠。“

    “差不多就是還差一點,我在給你個大的吧。”我對陳鶴年笑道,“整個陳家的產業夠不夠分量?”

    “怎麼說?”陳鶴年滿臉的不屑的說:“還是因爲你沒殺我和陳紅拂?我倒是希望你來動這個手,那樣我倒是輕鬆了。”

    我舉起根手指在陳鶴年眼前晃了下,“你老糊塗了吧?”

    “你死了,陳紅拂死了,陳家的內鬥確實可以結束。”

    “可是剩下一個私生女陳綺思,她拿什麼服衆,撐得起陳家這麼大的家業嗎?”

    “到時候內邪招外鬼,就不是死幾個陳家人的事,而是陳家人要死絕。”

    “陳家所有的一切都要拱手送給外人了。”

    “這個分量已經只多不少,足夠換我要的東西了。”

    陳鶴年已經動心了。

    可千年老狐狸已經不是精在智謀上,而是精在了沉穩上。

    “我還想知道你能給我什麼?”陳鶴年淡淡問道。

    我說:“壓住陳紅拂,讓陳綺思穩穩當當坐上你的位置。”

    陳鶴年問我:“那你會做什麼?集團總經理?律師?我總不能說給陳家請了個法師吧?”

    這個確實把我給問住了。

    陳鶴年悠然笑道:“我幫你想好了,就做我的私人顧問,我活着的時候你代表我做事,我死了之後會留下一份文件,由你來決定陳家的繼承人。”

    我嘆聲笑道:“你這份文件,可是會要我命的。”

    陳鶴年搓着鬍鬚也低聲笑了起來,“我的‘勢’沒那麼容易借。”

    我問陳鶴年,“你就不怕我借了不還,先來個挾天子令諸侯,再來個改朝換代?”

    “看得出來,你是個有根的人……”陳鶴年朝我伸出了手。

    我也握住了陳鶴年的手,“我的根看看可以,千萬別動,不然容易傷人。”

    陳鶴年說:“瞭解。”

    我打了個響指。

    陳鶴年耳根聳動,看向那羣保鏢跳下去的地方。

    十幾名跳樓的保鏢,一個挨着一個從下面爬了上來。

    我不是殺人狂,剛纔也只是控制這些保鏢在高樓外牆上搭了會人梯,主要還是拿他們殺雞儆猴用。

    現在……

    “這個別墅我住的挺舒服,就不搬家了。”我對陳鶴年說,“那幾個保鏢也借我用用,作爲你的私人顧問,不能丟你的臉,我拿來擺擺排面,還能帶帶路。”

    陳鶴年叫過一個將近兩米多高的黑大個。

    黑大個叫歐文。

    以前是美麗國海豹突擊隊的退役特種兵。

    現在是陳鶴年身邊的保安主管,這羣保鏢的頭頭,也就是跟班的心腹,陳家的人都認得他。

    以後他就是我的跟班。

    陳鶴年跟歐文交代了幾句,就坐上輪椅被人推進了電梯。

    我坐在沙發上瞅着這羣接管別墅的保鏢,怎麼看都比之前那羣看管我的人順眼。

    黑大個歐文跟在陳鶴年身邊養出了貼身的習慣。

    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兒,我不動他就跟個柱子似的往我背後一站。

    還別說,有點電影裏車團老大的意思,這感覺也挺爽。

    我都覺得自己逼格暴漲了不少。

    陳鶴年離開沒五分鐘,麗薩就竄了回來。

    我把藏在花盆裏的手機往麗薩面前一丟。

    這部手機是麗薩留下的,一直在通話狀態,另一頭除了麗薩也不會有別人了。

    麗薩臉不紅心不跳。

    她說我的手機丟在郵輪上了,這部手機本來是拿來給我用的。

    她擔心我跟老糖王談不攏,所以就臨時充當了竊聽器,萬一出了問題,她能第一時間上來救我。

    我信她個鬼。

    麗薩明明就是好奇我跟陳鶴年的這次談話。

    從麻風島上巴頌說出陳紅拂的名字開始,已經期待到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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