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看懂了布陀是不希望這事被刀蘭錄進手機裏。
陳紅拂也是豪橫慣了,根本就不在意。
反而站在降頭師中間向我挑釁:“金竈沐,我給過你機會讓你選怎麼死,可惜你錯過了機會,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麗薩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陳紅拂。
連一向對我有意見的吉妮都把嘴角撇到了耳朵根。
麗薩問我,“這女人哪來的自信?”
我對麗薩笑道:“無知者無畏,原諒她吧。”
吉妮卻是認真分析說:“之前那間宴會廳應該裝的有監控,她一直在窺視。”
“後來金顧問的雷法破壞電路,她就錯過了降頭師協會被嚇退的那一幕。”
“如果看到了,她應該能明白這場決鬥的結果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布陀對身邊的降頭師示意。
降頭師們把陳紅拂拉到了一邊。
他昂首挺胸走了出來。
“金師傅,我們商量過了,這一局就由我來跟您鬥法。”布陀對着微微躬身。
“無所謂,誰都行。”我剛要邁步,吉妮拉住了我。
她湊在我身邊小聲說,“我明白布陀會長的深意了,他是想犧牲自己與你一戰,保全住降頭師協會的聲譽,我能不能請你放他一馬,不要殺死他?”
麗薩質問吉妮是不是站錯邊了?如果我的拳頭不夠硬,布陀會不會放過我?
吉妮無法回答麗薩,但她還是執拗的抓着我不放,一定要我給個說法。
“行啊!”我笑着說,“一命換一命吧,用你的命來換布陀的命。”
“唉?!”麗薩詫異問我,“你要幹嘛?”
我朝麗薩擠了下眼睛,轉頭對吉妮說,“辦完獅城的事,我可能還要再去幾個地方,身邊正好缺一個端茶倒水,提行李的助理,你要願意做,咱就這麼說定了,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不行!”麗薩搶先叫道,“你要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
吉妮只當沒聽到麗薩的叫囂,直接答應下來。
麗薩神情複雜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給她一個迴應。
哪怕像平時一樣擠眉弄眼一下也好。
她希望我這樣安排吉妮,是別有深意。
深意肯定有,但卻是麗薩最不願接受的那種。
我知道這下觸及到麗薩的痛點。
我沒有別的選擇必須得這麼做。
麗薩早已多次向我標明過心跡,她也確確實實爲我做了很多的事。
可我已經有了小卉,是不可能跟麗薩有結果的。
如果再繼續接受麗薩的幫助,只會讓麗薩越陷越深,使我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複雜。
這對麗薩、對我來說這不是好事。
但我短時間內還不能回門頭溝,自己在國外又沒有根基。
當初我跟陳鶴年做交易,爲的就是儘快憑自己的能力,在這邊紮下根。
現在向吉妮提出這個要求,爲的也是拉開我和麗薩之間的距離。
她值得擁有更好的。
我沒有迴應麗薩,徑直走向布陀。
布陀朝我微微躬身。
我向布陀點頭回應。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等着我們決出最後的生死。
我慢悠悠的從百寶囊裏取出一張雷符,按部就班的掐手決,誦法咒。
就在我即將出手的最後一刻。
布陀叫了停!
他再次朝我躬身,說:“金師傅,我想最後向你確認一下巴卡到底是爲什麼而死?”
我暫停施術,擡手指向陳紅拂。
“降頭師巴卡受陳紅拂蠱惑,在我來獅城的路上實施暗殺,他用靈降術控制了我的兩位朋友對我出手,導致我的兩位朋友身死,最後又用出飛頭術,我避戰一夜最終無奈出手反殺。”
“當時跟我一起的,還有比爾斯家族的大小姐麗薩,她也曾被巴卡的靈降術控制,並差點死於巴卡的飛頭術,她可以爲此事證明。”
布陀看向麗薩。
我能感覺到背後來自麗薩的目光,但是我沒有回頭。
“我可以證明這件事屬實。”麗薩朗聲說,“陳紅拂要殺死金,原因牽涉到糖王陳氏家族的內鬥,與前段時間糖王之子陳豐紳之死有關……”
陳紅拂一直在等我們兩邊火拼,現在卻突然扒起了她的劣跡。
她打斷麗薩大吼:“我陳家的事輪不着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麗薩一點沒慣着陳紅拂,“我現在是以一個降頭師的身份,向被矇蔽的降頭師協會陳述事實!”
吉妮這時也站了出來。
“我以瓦古大師大弟子的身份,爲這件事作證,在倉庫酒店,同樣發生過一次暗殺,當時有三名降頭師出手暗殺陳家孫輩的大小姐陳綺思,暗殺者被我和師弟誅殺,同樣是陳紅拂指使的。”
吉妮朝布陀微微躬身,“請布陀會長查清緣由,不要被壞人矇蔽。”
吉妮和麗薩的話在那羣降頭師中引起了喧囂。
布陀擡手製止了降頭師們的討論,他回頭質問陳紅拂,事實是不是如此。
陳紅拂勃然大怒指着布陀罵道:“你發什麼瘋?說這些幹嘛?我讓你殺誰,你就給我殺掉誰,你難道想讓降頭師協會從此失去陳氏企業的資助嗎?”
“你把我們降頭師協會當什麼了?”布陀正義凌然怒斥陳紅拂,“我們降頭師協會不會爲了資助,成爲別人濫殺無辜的陰謀幫兇!”
他朝陳紅拂擡手一揮,陳紅拂突然大張着嘴發不出聲音了。
布陀大步走向刀蘭,從她手裏奪下了錄像的手機。
我與布陀相視而笑。
布陀大步走到我跟前,“萬幸有金大師在,才幫我們降頭師協會查明瞭真相,解除了這場誤會。”
我對布陀笑道:“主要是布陀會長深明大義,各位降頭師也不是能被宵小隨意愚弄的人。”
布陀挑起嘴角,“那這場約鬥?”
我說:“肯定是平局!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
我衝着聚到布陀身後的降頭師招手。
一羣人都是滿面堆笑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