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手再次示意吉妮往後退,讓她去照看躺在牀上的陳綺思。
就在吉妮快走到牀邊時,我的聖珠突然沒動靜了。
“嘎吱吱——!”
房間裏響起一陣奇怪的動靜。
我和吉妮一起看向正對房門的牆。
“嘭——!”
整面牆炸開了!
我被衝擊力推着倒撞在房門上,撞出了房間。
無數的磚頭石塊跟我擦身而過。
我重重的砸在地上,埋在石碓裏。
一陣刺骨的陰冷從我的手腕傳遍全身。
昏沉的腦袋在劇痛的刺激下瞬間清醒。
我的眼前閃動着幽綠色的光芒。
是聖珠。
我摔出去時,下意識用手護住了頭,聖珠貼在我的腦門上。
“啊——!”
我從石碓裏坐了起來。
這不是我的自主動作。
而是帶着聖珠“嘎巴拉”的手臂把我拽起來的!
我全身的陰冷也在這一刻全部抽空。
聖珠“嘎巴拉“恢復了原本如玉的溫黃古色。
“轟隆隆隆——!”
巨大的驚雷聲響徹天地。
圓形的塔樓臥室被炸碎了一半。
溼冷的風從炸開的牆面吹了進來。
天際的烏雲濃重,遮天蔽日。
雲團包裹着雷霆霹靂不斷髮出紅色閃光。
眼前的奇景,讓我明白髮生了什麼。
“嘩啦——!”
吉妮也從廢墟里鑽了出來。
她的懷裏還拖着陳綺思。
吉妮指着雲團問我那是什麼?
我摸着手腕上的聖珠告訴吉妮,那是一片戰場!
剛纔爆炸發生的一瞬間,我曾以爲自己是不是捱了一發火箭炮!
現在看來,我們是捱了陰雷!
起陵、造勢、斷風水!
陳鶴年的萬年風水旺陵完成了第一步斷風水。
也就是說德羅島的靈氣已經與外界天地隔絕。
島上還能呆的住活人,說明造勢應該也完成了。
那麼德羅島就成了一座五行俱全,靈氣自生流轉的風水獨島。
靈氣分五行,五行亦分陰陽。
整座島都是陳鶴年的祖墳。
所以島上的五行之氣也是屬陰的。
五行流轉之時,模擬自然,整座島就彷彿是個巨大的墳塋。
我的五猖陰兵在這種地方呆着,也是怡然自得。
但是剛纔有人利用德羅島的風水形勢,調動了全島的五行靈氣施展了術法。
我未窺全貌,也說不好具體是什麼術法。
但我可以肯定,這是一個跟我的五猖陰兵類似的術法。
有人用全島的陰屬性靈氣,悄無聲息的孕養了一個陰煞邪物。
而且還想用這個陰煞邪物殺死我們!
陳鶴年跑出去時,正與這個陰煞邪物撞上。
然後陳鶴年死了。
五猖陰兵察覺到陰煞邪物的存在。
陰煞邪物也發覺了五猖陰兵。
所以當我們全神貫注防備門外的時候,陰煞邪物就繞到了另一邊。
我被炸的七葷八素的時候,五猖陰兵發動了。
別以爲陰兵是在救主。
我全身陰冷刺痛是陰兵在反噬侵襲我的身體。
但是跟我相比,外面那個陰煞邪物顯然更具吸引力。
五猖陰兵就在我未出兵令的情況下,自己出了營。
艹!
我都沒臉說是出營。
沒有兵令就出營殲煞,相當於我對這營陰兵失去了管控,與炸營無異。
我該說什麼好?
有人要殺我,害得我差點被自己養的陰兵弄死,要殺我的反而成了救命稻草!
如果沒有陰煞邪物吸引,我現在肯定被鬧營的陰兵弄死了,死法會跟高思智子差不多。
天空中的雲團,就是五猖陰兵在與那陰煞邪物惡鬥。
現在回想,只能說是金氏祖宗保佑,讓我在鬼門關前晃了一圈,差點就要下去跟爺爺團聚了。
“咱們現在怎麼辦?”吉妮開口問我。
怎麼辦?
陳家內亂因陳鶴年而起。
從高思智子突然冒出來的時候,這場內亂就已經失控了。
那時候我想的就是保命。
首先肯定要保自己的命。
自我而下按照親疏遠近,陳綺思是麗薩的閨蜜,這趟來獅城也是爲了她,她的命能保就保。
吉妮是咱收的助理,咱不能有事就撇下人家不管,她的命還得保。
高思智子要是不逼我殺陳綺思,我也不會跟她翻臉。
弄死高思智子後,我打的主意是順水推舟,就以陳鶴年之死,陳綺思上位來結束這場鬧劇。
可是現在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
難道陳家還有人之前在暗處貓着,準備現在登場了?
吉妮催促我說:“麗薩說過讓我一切聽你的,不要給你添亂,那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主意?
看看外面那天崩地裂的架勢,還有什麼主意可想的?
別管是陰煞邪物打贏了,還是五猖陰兵鬥勝了,它們下一步肯定都是弄死我。
我的主意就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我背起陳綺思,扶着腳被砸傷的吉妮,三個人直往來時停船的碼頭跑。
虧得吉妮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想起問我要不要救尼克那幫人。
我不是聖母婊,沒有以德報怨的大胸懷。
況且他們可能也不需要別人救了。
陰雷何止是炸了塔樓,大半個城堡都被炸成了廢墟。
那座擺着王座的宮殿已經塌成了石頭堆。
我們連找路出城堡都免了,只管順着石頭堆往外面出溜就對了。
海灘碼頭上,我們好歹是上了來時的遊艇。
吉妮瞅着頭頂上雷光閃動的陰鶩雲團,再看德羅島外萬里無雲的晴空碧海,又不合時宜的發出了感嘆。
她不願相信人力能夠引發這樣的天象。
我只能說眼前之力,非一日之功。
沒有陳鶴年前期巨大的資源投入,就不可能有德羅島這種自絕天地的風水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