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來了!”布陀激動的說,“我一個人去悄悄的幹掉他。”
我攔住布陀,“既然現身了,要殺就隨時可以殺,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
“等到什麼時候?你不會是爲了比爾斯家的孫女,不願動老頭子吧?”布陀用懷疑的眼神看我。
我讓布陀不要瞎想,可是布陀這話已經引來了一羣人的遐想。
索性我也不再解釋,撣了下衣服上的灰塵,就準備從集裝箱後走出去。
吉妮死死拽住我,“你瘋了?他們會開槍把你打爛的!”
“有老比爾斯在就不會。”我對吉妮笑道,“我已經徹底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他現在想要的是征服,要我們絕望,向他求饒,像他這種沒幾天活頭的人,也就剩下這點追求了。”
泰紗扯住吉妮,“讓他去吧,到現在爲止他都沒錯過,再說能被女人拴住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男人,你攔不住他的。”
泰紗是在勸吉妮嗎?
她的話怎麼也讓人覺得這麼彆扭呢?
我撣了下衣服上的灰塵,從集裝箱後面邁步走了出去。
倉庫外響起一片拉槍栓上膛的聲音,聽的我腿肚子直轉筋,只希望這幫雜碎把槍端穩、千萬別走火,萬一哪個不長心的把我打死了,今天這場面不死百十號人怕是過不去。
“老太爺辛苦,小子出來了,你不會怕的不敢見我吧?”我對倉庫大吼。
老比爾斯笑道,“不就是打了你黑槍嗎?我孫女還救了你一命呢,這事已經扯平了。”
“無恥……”
“太流-氓了……”
“真不要臉……”
布陀帶頭,倉庫裏傳出了陣陣喧天罵聲。
“啪——!”
倉庫外又一盞聚光燈亮了起來。
聚光燈前是一輛改造過的大型野營車,車頂上搭好了雨棚。
雨棚下、車頂上坐着一個人,可是聚光燈的光線刺眼,我只能隱約看清這人輪廓,根本無法分辨他是不是老比爾斯本人。
老比爾斯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現在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什麼感想嗎?”
“這種體驗一般人享受不來,我得謝謝您啊!”我慢步朝倉庫門走。
“行,我就喜歡你小子這股子沒臉沒皮的韌勁,”老比爾斯爽朗大笑,突然又沉下了語氣,“廢話不多說,我就問你陳家的事放不放手?”
“不放!”我毫不猶豫的拒絕。
老比爾斯冷哼一聲,“那你是想選第二條路入贅到我們比爾斯家族了?”
“沒門!”我再次懟了回去。
老比爾斯冷笑,“擺在面前的兩條生路都不走,看來上次那一槍還是沒讓你想明白啊!”
我走到倉庫門前,“您問了我這麼多,我也問您一句,陳家的事您能不能讓?”
“你的腦子也被子彈打壞了嗎?”老比爾斯站起身,煞有介事的咳嗽了一下。
最前面一排傭兵撤開到兩邊,三門擺好的榴彈炮露了出來。
“噠噠噠——!”
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子彈劃破雨簾直穿長空。
老比爾斯得意的笑聲中,威懾的槍響漸漸落地,地上鋪滿一層子彈殼。
“周圍兩公里的地方已經以軍事演戲的名義清場,我咳嗽一聲都能把你們炸上天。”老比爾斯聲音冷凝的問我,“你憑什麼讓我退?”
“就憑這個!”我擡手拽了下垂在倉庫門旁的繩子。
一張用繩索牽引的包布木板平鋪在了我的面前。
我再擡手揭開包在木板上的紅色絨布,露出板上早已擺設好的法器。
剪刀、蠟燭、長釘、匕首、泰紗的草人、布陀的蝙蝠、艾貝的鬼面蝶,反正只要是他們手裏看起來滲人的傢伙兒事,我一樣沒落下,全都提前定在了這張木板上,相比之下我故意放在邊緣的紙人,就顯得毫無威懾力了。
“你嚇唬我?”老比爾斯聲如金鐵,露出殺意。
我拿起手邊的衣服,從容的剪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咒術是什麼東西,我上奈羅斯島就是爲了從你身上拿到這個。”我拿起剪掉的袖口舉高甩了起來,“你要是不跟我打麻將出千,我還沒機會發飆拿你的血呢。”
“你怎麼知道那不是你自己的血?而且還在海水裏泡過,我就不信你……”老比爾斯嗶嗶咧咧。
我就低着頭擺弄那隻袖口上的血,先給它泡進了裝滿水的盆裏。
“你不是不愛說廢話嗎?”我問老比爾斯,“是不是我的血,還能不能用,咱們試試是你死還是我死就知道了。”
“你……”老比爾斯大口喘着粗氣,“我不信你敢殺我,今天我死在這兒,你們也都別想活着走,比爾斯家族剩下的人會把你們留在世上的家人朋友全部殺乾淨!”
“沒毛病!”我直接把草人泡在了水裏,“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纔要把你從奈羅斯島上引出來的。”
“嘿——我說話的時候看着我!”我擡頭對着比爾斯招了招手,“別隻想死的活的那些事,雖然你年紀比我們大的多,沒幾天活頭了,可你這輩子活的精彩啊,我不信你就甘心死在這裏,所以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陳家的事,你退還是不退?”我凌然質問老比爾斯。
“金竈沐!”老比爾斯像頭暴怒的獅子踢倒了車上的椅子。
距離我兩米之外的傭兵已經舉起槍口對準我,那三門榴彈炮也開始裝填炮彈。
“退不退?”我威脅老比爾斯,“不退,我現在就咒死你!”
“我讓他們先轟死你!”老比爾斯怒吼,嗓子破了音。
“來啊!我扎我的,你轟你的。”我一手舉着草人,一手捏起釘子對準草人脖子,“上次我就想說了,打麻將賭生死那種小兒科的東西只有沒種的人才喜歡,純爺們兒就該像現在這麼玩,我保證咱倆都死定了,但是我賭你肯定死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