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仙師 >第二百三十六章 孤身犯險
    “轟隆——隆——隆——隆——隆——!”

    我這兒話音剛落,一響的五連雷就狠狠劈在了這棟爛尾樓上。

    這不是凡雷,是應孽的天雷,天道佈下應孽天雷專門對付修魔之人。

    其實根本不用天雷指引,我們也知道比裏就在這棟爛尾樓裏。

    我想現在就算是個普通人走到這棟爛尾樓前,都會生出汗毛直立的感覺。

    這五道雷此時最大的作用,是把我從衝動中震醒。

    應孽天雷一共七道,還記得在麻風島上要殺我的降頭師巴卡,他只差一步就把飛頭術練到最高境界,也才引下三道天雷,比裏直接引下五道,這是活生生要逆天成魔的徵兆!

    我看向布陀一家,肅聲發問:“你們信任我嗎?”

    布陀毫不猶豫的說:“信啊!”

    我又看向泰紗和艾貝,等着這母女倆表態。

    看着她們都點了頭,我纔開口。

    我的意思是要他們所有人都呆在外面,我一個人進樓去找比裏!

    “比裏是我的家人,沒有我留在外面,讓你進去的道理。”泰紗的口氣斬釘截鐵。

    吉妮說:“我是你的助理,肯定是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比裏是我們的降頭師兄弟,你不是降頭師。”布陀看向身後的其他降頭師傲然道,“不可能讓你頂在前面!”

    衆人的反應不出預料的羣情激奮、全都是反對,連那些趕來支援的降頭師也叫嚷起來。

    這個時候敢跟過來的,果然沒有怕死的人。

    “別吵吵了,讓我把話說完。”我大吼一聲,他們總算安靜了下來。

    “命還是要拼的,但不能盲目的拼,我們都死完了,卻沒能阻止比裏,那所有的犧牲都毫無意義。”我看向布陀,“讓你們在外面不是看熱鬧等消息,是要你們協助我佈陣!”

    聽到我提起陣法,布陀立刻信心大增。

    即使不知道華國陣法威力的降頭師,看到“聚陰陣”對活屍比裏的加持,也明白我要布的陣法絕對是有料的!

    “聚陰陣”是借天時、憑地利吸引凝聚陰氣的陣法。

    我要在這爛尾樓外,再布一道“三花旭陽陣”!

    這是一個與“聚陰陣”效能相反,集天時、地利、人和三位於一體的昇陽之陣!

    古代術士怕泄漏天機,又擔心大道失傳,便以含蓄的象徵方式來表達含義。

    “三花旭陽陣”中的“花”字,在古漢字中與“華”通。

    ““三花”就是“三華”,意指精氣神中的“三陽”。

    “三陽”形出陣法,源自五行與天干的轉換,分別是陰中之陽,陽中之陽,陰陽中之陽。

    水在北方爲陰,對應天干壬癸,泰紗引人赴北,陣位去水中癸而升壬,爲陰中之陽。

    火在南方爲陽,對應天干丙丁,布陀引人赴南,陣位去火中丁而升丙,爲陽中之陰。

    金在西方爲陰,對應天干庚辛,日出東方,空出東方陽木,對應天干甲乙,此時入夜無日,甲陽木隱,乙陰木顯,艾貝殺性最重,引人赴西,陣位庚陽金顯、辛陰金隱,與缺位東方陽木成對流之勢,陣位隨時辰變動而東移,成陰陽輪轉之活局,隨月隱日升,得陰落陽起,終成陰陽中之陽。

    圍繞爛尾樓佈下“三花旭陽陣”,不斷升騰的陽氣就能對樓裏的陰物產生消減效果。

    我安排好布陀這邊,就只剩下了我和吉妮。

    說了要一個人進去,肯定就不會帶上吉妮。

    這次不是怕被扯後腿,我是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吉妮。

    我需要她回倉庫那邊去找一塊雕了花紋的磚!

    那塊磚是“聚陰陣”的陣眼。

    吉妮的任務是等我的信號,只要見到我手裏出現火光,就要在三秒之內立刻翻轉這塊雕花的磚頭。

    我給吉妮下的是死命令,哪怕天翻地覆,她就死盯着這塊磚頭,這直接關係到我的生死!

    安排好了外面的一應人事,我就獨身進了爛尾樓,前腳踏進樓裏,我肚子上的傷口立刻就開始隱隱作痛。

    之前我釋放了封在中丹田的陰氣後,身體並沒有產生像比裏一樣的異變,是因爲我受了槍傷,釋放出來的那部分陰氣被布陀的蠱蟲蠶食吸收,最終用以修補我破損的身體。

    我這些天能夠活蹦亂跳的安排佈置,今晚能跟老比爾斯周旋這麼久,靠的就是這個。

    如今我身在“三花旭陽陣”中,陣法效果影響了蠱蟲對身體的修復,繼而導致傷勢復發。

    但這個時候傷口疼其實是個好預兆。

    同樣是靠陰氣滋養的活屍,“三花旭陽陣”能對我產生影響,一樣能在比裏身上產生消減效果。

    現在連外面布陀家的三口人,都說不清楚經過多重加持後的比裏到底有多強,具體是怎麼個強大的方式,所以哪怕能削他一成的實力,都能讓我的計劃成功率得到翻倍提高。

    我從腰包裏拿出火摺子,從一樓開始屏氣凝神拾級而上,在這棟樓里根本就不需要刻意的尋找。

    睜開眼睛時,我循着火摺子的光亮,就能看到地上凌亂的腳印痕跡,這是老比爾斯那羣人留下的。

    閉上眼睛時,我會生出一股清晰且奇異的感知,就像小時候獨自呆在家裏,總能出人意料的找出那些大人都沒想到的危險隱患,並能成功的激發出來。

    一層、兩層、三層、四層……我已經能夠聽到上面傳下來的腳步聲。

    倉惶、雜亂、人數還不少。

    五層、六層……我先是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然後纔看到一大片攤在地上的人。

    我只能用一大片來形容,因爲那是一灘細碎的血水肉糜,好像是用絞肉機絞過似的,拿着狗閻王家的“剝皮刀”,再給我三天時間,我都沒本事把一個人分解的這麼細碎,徒手的比裏是怎麼做到的?

    我帶着疑問,繼續往上層走。

    七層的樓面上,我看到了一串“人蛹”,去頭、去四肢,從後門、進從頸腔子裏出,三個人體的軀幹部分被穿在一根兩米長的鋼筋上。

    七層轉八層的樓梯上,我把這三個人找全了。

    十二個單獨的四肢部分加上三顆腦袋,分別紮在十五根鋼筋頂上,鋼筋另一端穩穩當當的紮在樓梯上。

    胳膊、腿,胳膊、腿,腦袋,這是一個人整套物件。

    胳膊、腿,胳膊、腿,腦袋,這又是一個人的整套物件。

    我上着樓梯,觀察着那些散碎的人,心裏還在琢磨比裏現在的狀態。

    能用這樣的方式殺人,肯定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可要說他不正常吧,擺弄殘肢的方式還有邏輯性在裏面。

    如果把這些人體零件換成帶卡通圖案的小旗子該多好,我還能誇比裏一句挺有童趣。

    就在我剛剛從八樓探出腦袋時,毫無預兆的槍聲響起,我趕緊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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