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妮正駕着船。
她不耐煩的推開陳綺思說:“拜託,又不是你約會,我真的不知道你激動什麼。”
“我……”陳綺思突然轉過身跟我說:“要不你們倆直接私奔吧?”
我撇了眼陳綺思說:“剛纔你唆使我搶婚,現在又讓我私奔,接下來是不是想讓我去幹掉麗薩他爺爺和他爸?你是不是盼着我出狀況趕緊跑路,然後就自在清淨了。”
“胡說什麼啊!”陳綺思委屈的跳到我跟前,“美女的父親討厭男的,美女又爲了這個男的要跟其他人結婚,然後兩個人在婚前祕密約會,總要發生點什麼才正常吧?”
我第43次無力的解釋:“只是有幾句話要跟麗薩說而已,打電話也可以講清楚的事,你們非要搞這麼麻煩。”
再次收到兩個女人的白眼之後,我徹底沒有了再跟她們解釋清楚的信心。
“到了,麗薩就在那個遊艇上。”吉妮說着減緩了船速。
我透過駕駛窗隱約看到月光之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站在另一艘遊艇的船頭上。
陳綺思再次抓住了吉妮:“怎麼辦?我又有些激動了。”
“等我五分鐘,幾句話說完,我就回來。”我趕在陳綺思對我開啓話嘮模式前,就先鑽出駕駛艙。
吉妮的遊艇緩緩並了過去,
另一艘遊艇上已經不見了剛纔的人影,船艙裏的燈亮了起來。
我在兩艘遊艇交錯的檔口,跳了過去。
“嗡——!”
我的腳剛落上甲班,身後猛然傳來馬達聲。
握草,這是什麼狀況?
吉妮和陳綺思竟然把我扔下,自己跑路?
麗薩之前多次對我表明過心跡。
平時這些人在我身邊說起這事來,一個個興奮的像春上的花狸貓,都是明目張膽的來,連遮都懶的遮一下。
我不是呆子子,現在這狀況,猜也猜的出來肯定是她們給我設好的紅顏陷阱。
現在再看那亮着燈的船艙,怎麼看怎麼像是陷空山無底洞。
我反正不是傻唐僧,只希望麗薩也能保持克制,別當昏了頭的金鼻白毛老鼠精。
“你站傻站在那兒幹嘛?”麗薩的聲音從高處傳了下來。
我擡頭望向船艙頂棚,麗薩正掐着腰居高臨下的瞅我。
她穿着身銀色的泳裝,手裏還端着水晶的酒杯,月亮低下一照,刺的眼眶子發癢,又想起在陝州天鵝湖國際大酒店裏,麗薩給我那一通“死亡與溫柔”的教育。
“麗薩,你千萬別激動,聽我跟你說……”我緊緊握住船欄,急聲說:“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祕密,我本來是不準備跟任何人說的,不過今天不說不行了。”
“你還記得夠閻王下葬,我們在墓地遇到了鬼打牆,當時我騙了你們。”
“其實我是遇到對頭了,那傢伙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坑了我們金家好幾代人。”
“他在那之前就找上我了,我跟你來獅城,其實是爲了躲開他。”
“後來答應幫陳鶴年做事,是想試着利用陳家的勢力,對付那傢伙。”
“陳鶴年死了之後,正好你爺爺給我了一個更好的機會。”
我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憋的自己都兩眼直冒醒醒,但我這會兒時一點都不敢鬆懈,因爲實在不敢想在這上不着地、下不着地的海上,她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麗薩啊!”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加入‘紙飛機協會’是我自己的選擇,因爲的對頭實在是太強了,除了借用外力,我真的別無選擇,你也是真的沒有必要因爲我嫁給那個英國佬啊!”
麗薩嘆了口氣,說:“這麼久沒見,我沒想到你見到我就是爲了讓我知道,自己爲你付出了這麼多,其實都是自以爲是,我……”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打斷麗薩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裏有誤會,全都怪我沒有早點把這個祕密告訴你,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咱們完全可以糾正這個錯誤,你不想嫁人就不嫁,不想接手比爾斯家族就不接手,你爺爺、你爸那邊出任何問題,都算在我的頭上。”
“別開玩笑了。”我強撐出笑臉,“你是知道的,我已經有小卉了。”
我看着麗薩扔下手裏的酒杯,從地上又拿起整瓶的紅酒狠狠灌了一口。
我被麗薩駭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麗薩朝我勾了勾手指,“你準備在下面站到什麼時候,有話上來再說。”
我看着麗薩這氣勢,心虛的又後挪了兩步,“你這個樣子,我有點怕。”
麗薩故意挺起胸口,“你又不是沒看過,裝什麼蒜呢。”
我只有苦笑迴應。
麗薩從地上撿起浴袍套起來,“現在行了吧,趕緊上來吧,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
我遲疑挪步。
麗薩催促道:“你能不能快點,我就是想讓你陪我喝喝酒、說說話,你別磨磨唧唧的。”
“你現在不能用道術,身上也沒有法器,拳腳你差的遠,別等我喝醉了,我給你來個霸王硬上弓,船上就這麼大地方,你逃都沒處逃。”麗薩說着又一口酒悶了下去。
“別啊,剩下都是我的,你可別喝!”我大聲嚎叫着,朝船艙頂衝,但我還是隨時保持着警惕。
以我對麗薩的瞭解,她可能已經做好了偷襲我的準備。
我小心翼翼的爬上船艙頂,麗薩竟然老老實實的坐着沒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距離麗薩一米之外坐了下來。
麗薩衝我比了箇中指。
我嬉皮笑臉的從她手裏奪過了酒瓶。
麗薩從地上拿起酒杯舉在我面前,讓我給她倒酒。
我給她添了個底子。
麗薩一飲而盡,又要我給她倒。
我又給她點了兩下。
麗薩橫起眉頭,“你不陪我喝,又不給我喝,你到底想幹嘛?”
我看着酒瓶子,心裏真是十萬個糾結啊!
“你是怕我在酒瓶子上給你下藥?”麗薩說着把酒杯給了我,“這個我用過的,你總該放心吧?”
我非常識相的趕緊接過酒杯,“看你說的,我不放心誰,還能不放心你嗎?”
麗薩看着我,沮喪的說:“離開門頭溝的時候,我還說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看來是做不到了。”
我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麗薩沒有停頓的繼續說:“不過我已經想開了,這可能就是命運,註定的你不可能屬於我,所以我也不想強求了,或許早點結婚對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真的決定要嫁人?”我問麗薩。
麗薩點頭說:“我已經見過愛德華了,她比你高、比你帥,重要的是他的眼裏只有我。”
我暗自舒了口氣,“那真是恭喜你了。”
麗薩擡手給就我倒了滿滿一杯酒,“陪我喝了這一杯,我對你的愛就算是到頭了,以後只單純做朋友。”
“我看行!”我把酒杯跟麗薩的酒瓶碰在了一起。
麗薩揚脖灌酒,我看着她背後的星河,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麗薩問我。
我說:“三星伴月不祥之兆啊!”
“哪呢?”麗薩扭頭也看向天空。
我剛想把酒杯的酒潑出去,突然看到麗薩手中火花一閃,緊接着一聲悶響,我就感覺胸口一片火燙灼燒的疼痛,然後全身都開始麻木。
“金竈沐啊!”麗薩舉着手裏的電擊槍說,“就知道你要跟我玩兒花樣,這次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