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仙師 >第三百零九章 靈媒
    “等等——!”

    千鈞一髮之際,我叫停了了老比爾斯。

    刺客老比爾斯正全神貫注的瞄準,精神高度集中。

    我這一聲叫,可謂是徹底泄了他的精氣神。

    老比爾斯穩如泰山的雙臂當場就發起了抖,額頭也見了冷汗。

    他詫異的看着我。

    我擡手壓下他槍口的同時,環顧在我們左右和後面的六匹大狼竟然從我們身邊略了過去!

    我們沒有受到攻擊。

    七匹大狼圍着“鼠王”低下了頭。

    它們在分食“鼠王”!

    “怎麼回事?”老比爾斯聲音顫抖的問我。

    我輕輕搖頭,比劃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那羣大狼沒出現前,是我的眉心在預警。

    可是那羣大狼出現之後,眉心的預警就消失了。

    我也是在賭,我用自己的生命,賭坤陰之體帶來的能力有靠譜。

    我賭這幾匹狼其實不是被我們引來的,而是爲那坨“鼠王”而來。

    我還在賭,老比爾斯說的那個世界第一靈媒,海倫大師也不完全是個騙子!

    老比爾斯知道我的能力全在眉心,而且能力還沒有清晰的展現出來。

    他見我比劃那個位置,也就沒有再多做無謂的打聽,只是心有餘悸的問我,“現在怎麼辦?”

    我拉着老比爾斯往後退了一步。

    正圍在一起喫“鼠王”的七匹狼猛然擡起了頭。

    被十四隻冷漠的殺手的眼睛注視,哪怕那十四隻眼睛裏沒有殺氣,也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我又拉着老比爾斯退了一步。

    七匹狼跟着挪動了腳步。

    這下根本不用我說,老比爾斯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七匹大狼現在確實沒想攻擊我們,但它們也不想讓我們離開。

    “鼠王”雖然纏着很多老鼠,可七頭北美大灰狼的食量也是驚人的。

    萬一七匹大狼只是把“鼠王”當開胃甜點,一會兒再把我們當正餐吃了可怎麼辦?

    可是現在逃跑,也有很大機率立刻引起狼羣的攻擊。

    這就很讓人難受了。

    我們在煎熬中度過接下來的時間。

    眼睜睜看着“鼠王”在大狼的尖牙利齒間變成食物。

    想象一會兒自己會不會也落到相同的下場。

    萬幸,這樣的煎熬並沒有持續很久。

    七匹大狼喫完了“鼠王”,甚至舔乾淨了地上的殘渣,然後又像剛纔一樣把我們圍了起來。

    人和狼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

    我也沒有狗寶兒那種與動物朝夕相處,互通心意的能耐。

    但是現在我們與這七匹大狼,通過互相的試探非常詭異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如果我和老比爾斯沒有異動,只是跟着打頭的灰狼走路,大家就相安無事。

    只要我們倆停下腳步,或是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七匹大狼就會用聲音和動作朝我們發出警告。

    爲了撿起地上裝骨頭的盒子,我差點被突然衝上來的一匹黑毛大狼撞翻在地。

    我們成了狼羣的俘虜,只能老老實實跟在狼羣的身後朝森林深處走去。

    在遇到這幾匹大狼之前,我和老比爾斯是因爲迷路、繞圈子才停下來的。

    然後老比爾斯就拿出了鼠王。

    因爲那位世界第一靈媒海倫大師說,迷路就是走對了路,打開籠子就能找到他。

    本來我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但籠子裏的鼠王出現之後,就來了狼。

    狼也確實沒有傷害我們,而是在帶着我們趕路。

    雖然整個過程詭異莫名,但確實是按照那個海倫的提示在發展。

    或許這就是西洋靈媒的本事,這幾匹狼真的是海倫的使者,要帶我們去找到他?

    現在的局面,讓我不得不在心裏暫時放棄對靈媒大師海倫的不滿,重新認識我們的關係。

    靈媒,是指一些能夠通神、通靈、通鬼的人。

    他們能夠差遣某些鬼神來驅除另一些鬼神;或者是請示某一些鬼神來,協助求助的人們、指導人們如何克服現實生活中的種種困難,以及滿足人們現實生活中的種種願望。所以他們和人類的心理、生理上的弱點有著與生俱來的供需關係,自有人類以來就有他們活動的蹤跡。

    這是一個廣泛意義上的統稱,是西方人對從事神祕學領域有關研究和擁有特殊能力之人的定義。

    教會的牧師,道教的法師,佛教的禪師,我這種野路子的陰陽仙,布陀那種降頭師,乃至納福苑那些東瀛垃圾都是可以用“靈媒”二字來稱呼。

    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和海倫應該屬於同行。

    我想自己之所以對這位素未蒙面的大師心懷芥蒂,大概得從我第一次參加“紙飛機協會”的聚會算起。

    這傢伙給我設了個所謂的“靈迷境”,替協會中的其他會員來測試我的能力。

    雖然被我用布陀的一泡尿給破解了,但被同行試探依舊不是一件讓人感覺爽快的事。

    尤其是這位同行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當然,我與這位海倫大師之間,還存在着一道先天的芥蒂。

    我是一個來自東方華國的陰陽仙,面對華國的同道中人,我可以萬分謙虛的認爲自己不算什麼。

    因爲我知道在華國浩瀚的文化面前,我所知所會的確實不算什麼,比我厲害的人多的是。

    但是面對一個洋鬼子同行,我難免生出自傲之心。

    畢竟術法的根基是文化和底蘊,如果比文化和底蘊,在我的心裏這些靠搶奪別人土地、滅絕別家文化發家的西洋鬼子就是一羣土匪盲流。

    所以客觀的說,我對海倫是存在莫名敵意的。

    老比爾斯抹了把汗水,悄悄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琢磨你那位海倫大師到底要做什麼。”我停下腳步,仰望面前蒙着白雪的山嵐。

    老比爾斯低聲說:“你也發現了。”

    “嗚——!”

    背後的大狼對我們發出了警告。

    我對老比爾斯微微點頭,再次邁開了步子。

    從這些狼押着我們走出森林之後,我就意識到了。

    它們的目標似乎就是這座被森林環繞的山。

    那山上有什麼?

    等着幫我們用骨頭找到文森特家族後人的靈媒海倫?

    還是能實現願望的精靈?

    我是習慣於運籌帷幄,把一切都在心裏歸納清楚才做事的人。

    別人的迷茫我看的多了,早就習慣了。

    現在輪到我迷茫了。

    之前我對西方神祕領域的認知,都只停留在刺激的好萊塢電影和獵奇的網絡文章。

    以至於我完全搞不清目前的狀況,也無法預知有可能發生任何的事。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爽,很沮喪。

    “小心——!”

    老比爾斯一把拽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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