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大喊比裏的名字。
當我回過頭,比裏也像老比爾斯一樣突然出現在了遠處。
更加詭異的是,艾貝和比裏他們同時奔向了對方,奔跑的姿勢明明就是全力以赴,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並沒有縮短,就像在奔跑在一架跑步機上,無論怎麼跑都只是留在原地一動沒動。
跑步機什麼的,肯定是不存在的,但跑步機的原理在這裏是可以體現的。
人沒動,那就是地在動。
老比爾斯和比裏發生了位移,是地帶着人在動,讓他們到了遠處。
還不止是這樣。
動起來的還不止是這座大廳的地板。
還有大廳裏的牆壁和裝飾。
以我爲中心,老比爾斯與我的距離加上比裏跟我的距離,肯定超過了這座大廳的長度。
所以我的結論是……
我推着躺倒在地的海倫朝着智慧女神的神像瘋跑。
不對,肯定不對。
我以爲是幻覺,但這肯定不是幻覺。
幻覺只能矇騙感官,改變不了事實。
我清楚的記得我們站的位置距離神像頂多只有三米的距離。
我已經跑出了十幾步,早該跑到神像下了。
而且我還是推着海倫跑的。
我就是想拿她來實驗破綻。
海倫的體重,她撞在牆上的反應,都可以能夠說明問題。
但是推着一個人的手感和海倫的反應都說明,這不是幻覺。
我陷入了跟比裏、艾貝、老比爾斯同樣的境況之中,如果不是幻覺,那麼就是傳說中的術法。
縮地成寸?須彌世界?或者是空間魔法?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就感覺雙手失去了那種抵重的推動手感。
就在我的眼前,就在我的手邊。
海倫也出現了位移。
她也被拉倒了百米之外!
無知者纔會無畏。
在見識過“無名鬼”的詭異術法之後,我已經清楚的認識到那些傳說中的術法,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而我現在又遇到了。
恐懼在這一刻襲上了我的心頭。
我回頭看向製造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個平平無奇、毫不引人注意的保安。
他已經不見了。
我環視四周,尋找他的身影。
四周的所有的人和物竟然都跟着動了起來。
它們在圍着我轉圈,速度逐漸加快,給我帶來了強烈的眩暈感。
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眉心突然傳來一陣麻癢。
這是真正的危險預警。
在暹羅遇襲時我體會過同樣的感覺。
不同方向射來的子彈,映射到眉心處也會有細微的差別。
我能感受到,危險來自於身後。
“你們終於來了。”我的耳邊響起了說話聲。
那聲音真實無比。
我揮手扇了過去,什麼都沒有打到。
眉心對危險的預警也在這一刻突然消失。
我強忍着眩暈感睜開眼睛,想要轉身回望。
但此時展現在我眼前的場景,已經不再是過會圖書館富麗堂皇的大廳。
老比爾斯、艾貝、比裏、海倫也不見了。
我好像是置身在茫茫無限的宇宙星海之中。
只看到無邊的黑暗和黑暗中閃爍的明星。
“我在這兒。”
之前在我耳邊出現過的聲音,這次從我的頭頂傳來。
“這兒。”
我跟着聲音低下頭,我的腳下也沒有。
那聲音接連不斷的繞着我不斷變換。
他在耍我!
我放棄了追尋聲音,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眉心。
我連點面部六穴,再掐破齦交穴,用激醒督脈的方法打開三關。
沒有陰氣!
我的眉心,什麼都沒有吸收到。
我再次試着觀想深淵。
雖然我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主動觀想到深淵的能耐,但是遇到這種逆天的存在,我還能做什麼呢?
目前我只有三板斧的能耐。
對於普通人來說艾貝、布陀、東瀛的吉良神官就已經是非人的存在。
這三板斧用來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可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我遇見的,總是這種“神”一般的對手!
“只有這些了嗎?”那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我在“無名鬼”的墨眼世界裏也見識過類似的手段,我並不感到驚訝。
我等着接受來自對方的嘲諷。
他有這個實力。
但那個聲音不再出現。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具巨大無比的身體。
那是一具完全符合黃金分割線的身體。
標準的就像達芬奇那副名叫《維特魯威人》的畫作。
巨人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小,是生命形式的變小。
從成年人的身體逐漸變成少年,幼兒,嬰兒,胚,細胞……
我所處的宇宙星河也在變。
那些璀璨的星星在對撞,膨脹中發生爆炸,變成黑洞……
我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這是一場逆向演變。
巨人在演變生命的起源。
星空在演變宇宙的誕生。
這是目前人類最先進的影響虛擬技術都無法重現的真實感官。
我身處其中,被這些畫面徹底震撼。
“這是你們人類深信不疑的科學真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其實都是假的,你們被騙了。”
“我不是科學家。”我對他大喊,“我對這些真理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聲音在我腦中迴響。
我在心中默默迴應,“我踏馬的現在對你感興趣,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搞我們?”
“你是個有趣的人。”那個聲音這次響徹整個世界,就像你正在聽音樂,突然有人把音量開到了最大。
我被震的全身發麻,大概這就叫振聾發聵。
那些讓我震撼的起源影像在這一聲之後,開始變得模糊。
在我眼裏,已經從真實無比的立體三維影像變成了二維的平面,然後它們像玻璃一樣破碎出裂紋,又像一塊被擰起的破布一樣出現褶皺。
我得感謝“無名鬼”,是因爲他的教育,才讓我在面對眼前這些鏡像時,不至於表現的像個沒見識的鄉巴佬。
我知道這是一個世界毀滅的預兆。
我不知道是這種能夠製造出一方世界的術法,都採用這種方式結束,還是說使用這種術法的人,都採用這種裝逼的方法收工。
一陣晃眼的白光過後,我再次回到了過會圖書館的大廳。
老比爾斯、比裏和艾貝都回到了之前站着的位置。
移動過我的只有我和海倫。
還有那個正慢悠悠朝我們走過來的保安!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你?”老比爾斯驚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