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煉過鬼降術,早年刀頭舔血又歷經廝殺縷縷受傷。
我幫艾貝看過脈,其實早就傷了元氣,中年早亡不至於,想要幾世同堂肯定是沒門了。
經過金球修復後,現在她的身體狀態不會比身在德羅島幫我訓練降頭師的泰莎差。
因爲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個人祕密,旁邊還有阿什拉夫和佟玲在,我就只將每個人的狀況總結成受傷與舊疾痊癒。
佟玲那邊我連脈象都沒看,只瞅她的臉色就知道,常年行走孤墳野地造成的身體損虧損都修復了,現在身體狀態最好的就要屬她了。
總結來說,我們下王陵至此,一直小心翼翼有驚無險,現在卻被一顆金球重創,整體實力下降的沒有八成也至少也要過半。
接下來還不知道將要面對什麼,我們該怎麼辦呢?
“吳常,你也看到現在的情況了。”佟玲拉着我小生說,“我看是時候撤出去了,再這麼折騰下去,真會死人的!”
我對佟玲說:“已經死人了,還有千把號人消失了,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現在出去,這事就沒法交代。”
“難不成你還打算把那些當兵的再找回來?”佟玲不屑的看着我,“那些人本來就是你們招來的炮灰,我是說你們之中會死人的。”
我回頭看向比裏。
這趟來王陵,的確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
老比爾斯就不用說了,他的年紀其實沒幾天活頭了。
如果他願意苟延殘喘活到老死,老老實實呆在索羅斯島就行了,根本沒必要再出來搞風搞雨。
我最直接的目的,是因爲無名鬼亮出了他背後的血洞,而且他話裏話外都透露出知道無名鬼的信息,這是我迫切想要的,而且我還承諾了老比爾斯。
至於比裏,其實我一直覺得比裏和艾本跟來是因爲我來了。
比裏母子跟這裏的關係是比裏的變異與威廉有關。
不過比裏已經不再是個“鬼娃娃”這是事實,維持現狀就不錯,沒必要什麼事情都搞的太明白。
再繼續走下去,有可能連命都沒有了,到時候對比裏來說反而是得不償失。
走到這一步,我確實應該問一下他們的真實想法。
見我在猶豫思慮,佟玲立刻又添了一把火。
“取到那個阿努比斯之殿時,我還有些發現。”佟玲低聲對我說,“如果你同意撤退,我願意再進去一次試一試。”
“爲什麼剛纔不說?”我質問佟玲。
佟玲挑起嘴角狡黠笑道,“明知故問,你們根本就不信任我,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佟玲撇了眼老比爾斯,“老實說吧,剛纔被槍比着的時候我嚇壞了,差點就準備說出來,然後扔下你們自己跑路。”
“爲什麼不跑?”我問佟玲。
佟玲用幽怨的眼神看向我,“你真當我是傻子嗎?這種地方就算出路擺在面前也可能是死路,不拉上你們,我一個人肯定走不出去的。”
佟玲這話倒也不過分,如果換作是我也會給自己留後路的。
“老媽媽。”我對艾貝說,“他們就先拜託你了,我要跟佟玲一起進電路管道去看一看。”
艾貝點頭應承。
老比爾斯就大聲說:“小心點,這丫頭鬼靈精的很,當心點她耍花樣。”
我也對老比爾斯說:“您老先顧着自己吧,阿什拉夫同志也不是讓人省心的貨。”
佟玲是個明白人,連老比爾斯的槍口都面對過來,也不差這點警告。
阿什拉夫就冒失多了。
他的癔症好了之後,裂開的嘴角就沒合上過。
要說這傢伙也是夠幸運的。
衛兵都被搞成肉丁了,人家還安然無事,瘋了一陣又好了,還白得了一身的黃金珠寶。
阿什拉夫是完美沒聽出我和老比爾斯的陰陽怪氣,只在意我和佟玲要留下他們單獨行動。
“你們不會是準備自己跑吧?”阿什拉夫警告我,“我帶來的一團士兵都沒了,如果我也死在這裏,你們連阿拜多斯都別想出去。”
我笑嘻嘻走到阿什拉夫面前拽起了他脖子上的大金鍊子,“好朋友,黃金珠寶都是你的,我答應你的承諾已經完成了,你就安心等着跟我們離開這裏,到國外享福吧!”
阿什拉夫還算沒蠢到家,明白我的意思是沒了那一個團的士兵,他留在這裏也不會有好下場,立刻就變了笑臉。
佟玲在我們說話的時間裏,用釘槍從天花板連出了一條繩索,這明顯是爲我準備的。
我瞅着四米多高的天花板問佟玲,“你剛纔是怎麼上去的?”
佟玲也不慣着我,開口就是懟人二連擊,“就許你們有祕密,我就不能有了?什麼都告訴了你,讓你們殺我的時候更方便嗎?”
我示意讓佟玲先上。
佟玲衝我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
她拽着繩子攀了上去,靈活的像只松鼠,跟她相比,我感覺自己在這條繩子上,就像只笨狗熊。
“這洞口怎麼這麼小?”我對着再次爬進管道的佟玲說,“把大燈泡的電線切了,不然我進不去。”
佟玲從管道里探出腦袋,“我就說要自己來,誰讓你不相信我非要跟來的?自找苦喫、幫不上忙還拉後腿,真麻煩……”
我確定佟玲是故意的。
她早知道我會卡在電路管道入口,就是等着我在這裏看我笑話。
“我要不上來,你覺得他們會讓你自己上來?”我催促佟玲,“別廢話了,趕緊動手。”
佟玲剪了兩條金線,可這洞口對我來說還是個挑戰。
我脫了上衣,劃破了肩膀,憑着早已退化的“縮骨功”總算勉強鑽進了管道。
管道內部對我來說也是非常的不友好。
我的肩膀和腰都沒有一絲多餘的活動空間,能自由的是雙手和雙腳,可是管道又修的非常平整,手腳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
要想在這裏活動,我只能靠有限活動的手肘和膝蓋採用最沒有效率的蠕動式,萬一遇到個轉彎,或者有別的什麼阻礙,恐怕我就要卡死在這裏了!
“要不我還是下去吧。”我喘着粗氣問佟玲,“你一個人應該也能行吧?”
“不行!”佟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
她的頭燈照着我的臉,光線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想她現在一定笑的很開心。
“肯定能行的,我對你有信心。”我跟佟玲說着,就開始往後退,準備再受一茬入口處的折磨。
佟玲當着我的面炫了把“縮骨功”的能耐。
硬生生蜷成球,原地掉了個頭。
我問佟玲:“你……你要幹嘛?”
佟玲按着我的手,朝朝我蹭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