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我不怕鬼,鬼對現在的我來說是補品,我特別期望是鬧鬼了。
“會不會是因爲我太貪心,一次走了四步,所以被死神懲罰,不讓玩下去了?”佟玲猶豫着說出了她的猜想。
我聽着心裏一陣陣隔應。
這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
可我們的對手就是個隨時開bug的混蛋,而我們還是主動要玩的這場遊戲,遇到什麼情況也只能咬牙認命。
爲了那些本不該牽涉進來的人,我還是不願死心,決心再驗證一下。
我對佟玲說:“留下一個人看着石板,再去找到一個阿努比斯之殿試一試。”
這次佟玲沒有再跟我扯皮,果斷選擇了去找阿努比斯之殿。
我就關了頭燈和手電,安靜的在管道外守着石板。
大概過了五分鐘,通話器裏就傳來了佟玲的聲音。
她讓我再次檢查石板。
我重新打開燈光,準備往管道里面去。
燈光晃動的剎那,我好像在管道里看到了一張臉。
我舉起手電照進去.
只見一張純金色的臉正對着我笑。
“誰?”我朝着管道里大喊一聲,探身鑽了進去。
那張臉上的笑容很詭異,似乎在嘲諷我的笨拙。
“咔噠噠——!”
我聽到石板挪動的聲音,然後那張臉就開始極速的後退。
我奮力蠕動身體想要追上去,但這種努力註定是徒勞的,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消失在管道的拐角處。
佟玲在通話器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真的有其他人在這裏。”我提醒佟玲,“小心一點,快回來。”
佟玲在急聲說:“如果真的有其他人搞破壞的話,我現在回來也沒用,你就在石板旁守着,我找到一個阿努比斯之殿,你就挪動一步石塊,我們先搞定那東西再說。”
通話器裏傳來佟玲的喘氣聲,比剛纔急促了很多。
佟玲雖然愛搞花活,可是真動起來,也是果斷的很。
我趕緊叫停佟玲:“讓你回來就回來,我另有安排。”
佟玲趕回來後,我把剛纔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我檢查過石板,可以確定是被那個金臉人動的,它離開後在管道里留下了手和腳的移動痕跡……”我跟佟玲說着,她就開始用手電筒朝管道里面照。
佟玲說:“所以說是有個人在跟我們搞破壞,你叫我回來,是打算讓我幫你先抓住那個金面人?”
“不,我只是說地上留下了手腳移動的痕跡。”我對佟玲解釋,“在王陵裏什麼狀況都有可能出現,有手有腳並不能說明那是個人,更不能說明它是衝着搞亂石板來的,還是衝着我們的認命來的。”
我指着腳下說:“老頭子和比裏他們在一起還好些,咱們兩個在管道里鑽來鑽去,萬一出了事連救援都來不及。”
“明白了。”佟玲笑道,“你是怕我被暗算了,算你還有點良心。”
這種話茬透着曖昧,我是肯定不會接的。
“那傢伙的底細還不清楚,電路管道又太狹窄,想抓它沒那麼容易。”我略微思慮說,“它對石板搞破壞,恰恰說明那東西很重要,現在我們要做的還是先把石板上的滑塊遊戲完成了。”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把風險機率降到最低。”我從扣在大腿上的刀囊裏拔出剝皮刀,又從後腰掏出了一把csx微型手槍一起擺在地上。
“我就用這個了。”佟玲伸手就朝剝皮刀模了過去。
這女人倒是識貨,不過剝皮刀是狗閻王所贈,這東西對我來說遠不止是一把好刀的價值。
之前比裏劈雕像的時候,我都沒捨得拿出來,怎麼可能交給佟玲。
我推開佟玲的手拿起了剝皮刀,“刀子你也有,槍我不擅長,你來。”
佟玲拿起了手槍,兩隻眼睛還是戀戀不捨的看着剝皮刀。
我對佟玲說:“你拿槍守着石板,不對勁立刻開槍,千萬不要猶豫,我去找剩下的阿努比斯之殿,儘快搞定這鬼東西。”
佟玲下意識點頭,突然又反應過來。
她伸手朝我腦門摸過來,“你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
我躲開佟玲說:“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就能降低風險機率。”
“這個我懂。”佟玲戳了戳我肩膀上的劃痕,“問題是找阿努比斯之殿這種事,你能比我快?”
“快不快的,試試就知道了。”我對佟玲說着就掏出了手機。
接下來我們倆憑藉記憶,用手機的繪圖軟件,把剛纔去過的管道和找到阿努比斯之殿的地方大概標記了出來。
佟玲對於我的要求是一頭的霧水,我也懶得跟她解釋。
畫出了圖樣,我就退到電路管道後面,催着佟玲進去看石板,順便給我騰出位置。
佟玲鑽着管道,嘴巴還不消停。
她對我我笨拙的身手沒信心,更不明白我研究那些已經去過的地方有什麼用。
我等着她進去之後,從蹲式換到了四肢着地姿態,頭頸左右擺停到極致,各輪了三次呼吸之後,依次挺伸拉扯雙腿。
這是《五禽戲》中的鹿戲,強健腰背腎精,在這蔭庇狹窄的地方呆久了,正好用來熱熱身子,因爲接下來,就要出大招了。
我從百寶囊裏取出了鎏金小算盤。
佟玲不明白我標記去過的地方有什麼用,那是因爲她沒見識過咱的看家本事——神堪術。
我可以依照手機上繪製出的地圖,用神堪術術算出餘下阿努比斯之殿收藏的位置。
地圖是憑藉記憶來畫的,這裏也沒有俯瞰全局的條件,所以地圖可能不會太精準。
爲了彌補神堪術有可能造成的失誤,我又拿出了尋龍尺。
在管道里移動我肯定比不了佟玲的迅捷,但她是盲目的尋找。
我用神堪術加上尋龍尺提前定位,就可以鎖定目標,少走的冤枉路怎麼都能比盲目搜尋更快一些。
爲什麼一開始不用這招?
因爲下來之前我和老比爾斯訂的計劃裏有這麼一條內容。
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用家傳的本事,連想都儘量不要去想。
有能耐爲什麼不用?
因爲躲着不露頭,卻一直在折騰我的“神”都能讀人心思。
這種壓箱底的絕活,說不定哪個關鍵時刻就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
現在就是就該是露這一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