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奮身向前把艾貝老媽媽撲倒在地,緊緊壓住了她的右手。
“大招先留着,或許還有別的辦法!”我指着聖甲蟲提醒艾貝。
該說不說,老比爾斯的手雷不靠譜,可他扔手雷的技術是真心到位。
那顆白磷手雷就在懸停半空的聖甲蟲下面。
“對啊,手雷沒炸可能是延時引信出了問題,手雷裏的裝藥是密封的。”老比爾斯這時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問老比爾斯這種情況下怎麼引爆?
以爆引爆!
老比爾斯給出的答案是再製造另一次爆炸。
佟玲說:“這都是廢話,還有另一顆手雷直接扔過去炸就行了,幹嘛要用另一顆來引爆這一顆那麼麻煩?”
這話說的沒毛病,但有一點是佟玲沒有想到的。
那就是尺度。
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有尺度的。
只要準確的把握好所有細節和時機,要引爆白磷手雷可能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我從老比爾斯手裏奪過了狼眼手電。
用他的槍托砸開手電握把,露出兩顆鋰電池來。
這種手電的亮度那麼高,用的電池肯定也不是一般的貨色。
我知道曾經有過一款經常出現爆炸事故的手機,就被戲稱成“炸彈手機”。
爆炸的原因就是手機使用的鋰電池。
網上還有很多修手機的時候電池爆炸的小視頻。
甚至有人專門爲這種廣泛使用的鋰電池做了危險實驗。
方法簡單到令人髮指。
我問艾貝,“你的鬼面蛾有沒有辦法給這個電池打眼?”
老媽媽捏了下電池,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
她摸着頭上的髮髻,把出了一支黑黝黝的木頭小卡子。
“嘎巴——!”
小卡子被老媽媽擺成了兩半,斷口處爬出了兩隻米粒大小的小蠕蟲。
老媽媽說:“噬顱蟲,能啃破人的頭蓋骨,我曾經用它們弄斷手銬逃生。”
我讓老媽媽把噬顱蟲安置在電池上,然後把手電交給了老比爾斯。
“我也說不好這電池爆炸的威力能不能引爆手雷,咱們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了。”我對老比爾斯說,“扔出去離那顆手雷越近越好。”
老比爾斯深吸了一口氣,根本沒有一絲猶豫,非常果斷的就把手電筒扔了出去。
在我的頭燈光照下,手電筒在空中滑出了一道拋物線。
我還在默默吐槽老傢伙太不慎重,手電已經落了地。
“不要滾,千萬不要滾!”我在心裏暗自祈禱手電筒不會因爲慣性滾到其他地方去。
就見那玩意以燈頭爲原點,握把尾端在地上滾出了個圓。
艹!
我給忘了。
這種強光照明設備本來就是戶外使用,外殼都是金屬的很有份量。
爲了兼有自衛功能,燈頭還是特別加固的設計,當錘子用都沒問題。
可就在我提着的心剛要放下的時候。
手電握把裏的兩顆圓柱形鋰電池竟然從電池倉裏掉了出來。
那兩顆該死的電池竟然越滾越遠!
“該死!”老比爾斯罵了一聲,就朝他的白磷手雷跑了過去。
老傢伙這是出於自責,準備自己上去人工引爆了。
如果他告訴我的關於那顆手雷的威力是真的,而且手雷裏的裝藥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絕對沒問題,那顆手雷炸的時候就是老傢伙殞命的時候。
可是下一刻老比爾斯就被佟玲撲倒在了地上。
“我爲了你纔來按這個破地方冒險,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佟玲一遍數落老比爾斯,一邊動手把老傢伙給制服了!
整個過程就是打過叢林戰爭的老兵在落地的一瞬間,就反手掐住了佟玲的脖子。
佟玲抓住了老比爾斯的手指頭,把他掐脖子的手直接掰到了背後,然後又抓住老比爾斯的頭髮,讓他的老臉跟花崗石地板產生了異常親密的接觸,隨着老比爾斯的掙扎接觸就變成了摩擦。
握草了!
這可是比爾斯家族的話事人,潛藏獅城的幕後大佬,紙飛機協會的真正掌權者,以老傢伙的實力,正經動動心思大半個世界都得跟着不消停。
當初把我折騰的那麼慘,我都只是在心裏想想怎麼把他摁在地上摩擦,佟玲是直接實踐了!
“fuck!”老比爾斯怒極大罵,緊接着就是一聲悶哼。
他的手指頭被佟玲掰斷了。
“老實呆着!再折騰我就廢了你的胳膊,留下兩條腿夠走路就行!”佟玲非常霸氣的抓起老比爾斯的腦袋撞在了地上。
我暗自叫了聲“牛掰”。
佟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看什麼看,趕緊想辦法,我不怕死,可也不想被一羣木乃伊給弄死!”
“披着羊皮的狼啊!”我在心裏吐槽一聲,扭頭看向艾貝。
我擔心的是手電筒滾的太遠,可不是這兩顆電池。
不帶手電筒去扔,電池太輕很難掌控力道。
現在電池雖然滾開了,好在離的不遠,也沒有手電筒那麼重。
老媽媽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擡手就放出了兩隻巴掌大的鬼面蛾。
蛾子撲棱着翅膀朝地上的電池飛了過去。
下面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蛾子推動電池到手雷旁邊,艾貝老媽媽的“噬骨蟲”咬破鋰電池引動手雷爆炸。
效果好的話,滅掉那隻蛾子這羣木乃伊就全躺下了。
即使再差點,手雷的威力也能清空那一面墓道里的木乃伊,我們也算擺脫了被圍困的處境,有機會繼續周旋。
快點,再快點……
我們三個人六隻眼眼都緊緊盯着那兩隻蛾子。
連老比爾斯都不再出聲了。
只見那兩隻蛾子落到了電池旁邊,忽閃着翅膀又把電池給頂回了手雷旁邊。
我身邊這倆老傢伙都是果斷的狠角色,拼命的勾當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根本沒有猶豫這個步驟。
這次我是吸取了教訓,不等艾貝提手掐訣就先提醒所有人都趴下,還把比裏給翻了個身用上衣蒙了腦袋。
艾貝跪坐在我和比裏的前面,掐起了手訣。
折騰了這麼久,那些木乃伊也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現在我不用耳朵貼地就能清楚聽到它們沉重拖行的步伐,
我已經做好所有迎接爆炸到來的準備。
這時眉心一陣讓人難耐的熬痛麻癢感覺不期而至。
那顆手雷對我們來說同樣有危險,這是我心裏已經知道的事。
按照以往的經驗,眉心之眼不會爲我已經有所察覺的危險示警。
難道還有別的狀況出現嗎?
我微微擡頭了頭,本想透過指縫查看一下狀況,一陣耀目的強光突然直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