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仙師 >第三百九十七 聖珠很邪性
    按照普通的思維慣性,看到醜惡的東西都會往陰暗的方面去想。

    可這些怪物偏偏就跟活人一樣是陽性的生物。

    這個發現就太有意思了。

    如果它們怕那些陰靈,也就同樣會怕我們。

    因爲我和比裏、老比爾斯都是活屍一樣的純陰之體,這裏其實只有艾貝一個大活人。

    我舉着聖珠,一步步的朝叢林外走去。

    天上的兩個太陽似乎變的愈發炙熱了。

    那些站在陽光下的怪物們,被烤的扭曲、變形,好像還冒着煙。

    我喫過比裏的燒烤了,現在不餓,所以這不會是我的幻想。

    這是水分蒸騰和光線扭曲造成的視覺效果,這算是幻境中出現的環視了。

    不過那些怪物的躁動和不安絕對不是假的。

    隨着我的侵近,已經有怪物開始嘗試着後退了。

    但它們的努力是枉然的。

    溜地跑腿的似乎是腳被沾在了地上。

    有翅膀、沒翅膀反正飛在天上的就好像一隻只牽着線的風箏,費勁掙脫卻只是繞圈打轉。

    “轟隆隆——!”

    晴天打起了響雷,眨眼的功夫就下起了金黃的雨。

    這裏的動物長的怪,植物長的怪,連下個雨都這麼怪。

    這是場光雨。

    只有金黃色如絲線的光落下。

    光絲落在我的身上像水滴落在燒紅的鐵塊上似的,“滋啦”一下就冒起了煙。

    光絲落到我的聖珠上,就像水落在了滾燙的油鍋裏,“噼啪”亂響着就被崩飛了出去。

    現在我們看到的一切似乎都在證明我的猜想。

    我們跟這些怪物,甚至跟這個幻覺的世界是相沖的。

    我回頭看向站在叢林邊緣的老比爾斯、比裏和艾貝。

    老比爾斯試着伸出了手,如絲的光雨落在手心裏,也冒起了煙。

    可是老比爾斯也像摸到了沸水似的,把手縮了回去。

    比裏也跟着伸手試探。

    他比老比爾莽撞,整隻胳膊都探了出去。

    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立時馬上就燙出了一層密麻麻的水泡。

    艾貝拔比裏拽了回去。

    她直接從叢林裏走了出來。

    光雨落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都變的容光煥發起來。

    氣色這種東西,別人說可能是胡扯,從我這個能看相也能看病的人嘴裏說出來,那是一點沒有誇張成分。

    這光雨也是陽性的能量。

    艾貝淋光雨對身體是有補益效果的。

    我和老比爾斯、比裏跟這雨就屬於王不見王、誓不兩立的關係。

    問題是這雨爲什麼對老比爾斯和比裏造成了傷害,卻對我沒有傷害?

    難道我們三個的坤陰之體還不一樣?

    這也太雙標了吧?

    爲什麼會這樣?我跟他們有什麼不一樣呢?

    難道真的是我天賦異稟,天之驕子?

    我可不覺得自己有這份氣運。

    “嘩啦——!”

    我手中的聖珠突然動了起來,那份拉扯的力量好似要脫手而出,跟上個幻覺之中用聖珠治佟玲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東西又想幹嘛?

    我順着聖珠的勁繼續往前走。

    身後傳來老比爾斯的叫聲:“你瘋了?離那些怪物遠一點,別靠近,別找死……”

    恩。

    從人的角度看,靠近一羣剛剛裂了十幾個人的怪物確實像是瘋了。

    可是從能量的屬性和光雨下的反應來看,我這也算是胸有成竹吧?

    我一步步走近那些怪物。

    它們更加不安了。

    “哇——!”

    我停在一隻長着獠牙怪魚頭的怪物面前。

    這東西不停的朝我嚎叫,我都能從它那副長在大嘴裏的牙縫中,看到成條的肉絲。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魚頭怪見我站在面前不走,終於壓抑不住那份莫名其妙的恐懼朝我咬了過來。

    “唰——!”

    搭在我的手背上的聖珠像條鞭子似的抽在了出去。

    怪物的腦袋上留下一道血痕。

    怪物被打到趴在地上斷了氣。

    一團黑氣就從怪物的嘴裏冒了出來。

    黑氣晃晃悠悠聚而不散,這股形狀在我眼裏,越看越像……

    像個人。

    人的身體是陽性的能量,靈魂是陰性的能量,難道這些怪物跟人一樣存在着靈魂?

    難道真像老比爾斯說的那樣,這些怪物是由王陵中的亡魂變成的?

    或者說這些怪物也是陽性能量的肉體,裝着陰性能量的亡靈當靈魂?

    我之前的判斷錯了?

    “殺——!”

    老比爾斯在叢林邊緣大吼,“殺了這些怪物,殺了它們興許我們就能出去了。”

    這喊聲充滿了殺氣。

    老傢伙這也是憋屈壞了。

    從下了王陵開始,我們就處處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惱了“神”。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快樂,我也不快樂。

    我回頭朝老比爾斯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艾貝也朝我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一個個的,看到我能殺怪物,就都上頭了。

    他們越是上頭,我就越要冷靜。

    剛纔我已經做錯了一件讓自己後悔的事。

    在老比爾斯和艾貝看來,我大概是個能做大事的人。

    那些殺手們是幫我完成了從不成熟到成熟的轉變,也就是做了那麼一件跨越自己底線的事。

    說實話我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善良,我的底線比生死要高,我崩潰於死法,而不是糾結於那些殺手的生死。

    他們跟我是你死我活的關係,我有機會我能弄死他們,我必須去做,不做死的就是我。

    這是客觀環境造成的,所以殺手們的死是必然的。

    我現在只後悔自己的僞善,既然生死是註定的幹嘛又要去糾結過程?

    讓敵人的死對我有利,有什麼錯?

    如果剛纔我沒有半途而廢,現在可能已經離開幻境進第三關了吧?

    既然現在“神”沒想弄死我們,還給我留有機會,我就必須謹慎,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我舉着手中的聖珠,湊近怪物嘴裏跑出來的黑氣。

    吸收了。

    就像之前吸收掉金甲蟲留在佟玲身上的黑色一樣,這團黑氣也被吸收了。

    聖珠在吸收了這團黑氣之後拉扯的力量更足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朝另一隻怪物探了過去。

    那是隻全身披着鱗甲,身形好像猿猴的怪物。

    它正縮成了一團澀澀發抖。

    我剛朝這支怪物移了一步,聖珠就兜頭砸了下去。

    怪物往後撤了身子,珠子最前端剛剛好能觸到猿猴鱗甲拐的腦袋。

    然後那隻怪物的腦殼前面就被砸開了一道小口子,腦漿子順着破口就流了出來。

    感覺就像用手指在泡芙上戳了一個眼兒。

    怪物倒下了,他的最後同樣冒出了一團黑氣被聖珠吸收。

    一股巨力傳來,聖主脫手了。

    我以爲這玩意兒是成氣候了。

    按照常規套路,這串珠子得跟傳說中的飛劍法寶似的把這羣怪物全收拾了,然後不停的吸那些黑氣,讓自己變的更強大。

    可珠子是直直的朝下墜去的。

    我反應過來低頭看的時候,它已經掛在了我的刀囊上。

    好吧,大概是我想多了。

    剛纔只是我沒拿穩而已。

    我從刀囊上把珠子扯起來,剝皮刀也跟着被我拽了出來。

    臥槽。

    這串珠子現在是真邪性啊!

    它串在剝皮刀的握柄上?

    那裏之前可是沒打過孔的,這串珠子也是兩頭繫緊的,這怎麼串上去的?

    按照幻覺的原理規則,難道這也是我腦子的潛意識?

    我的想象力好像還沒到這個程度吧?

    “鏘——!”

    順着刀柄垂下的珠串纏上了我的臥刀的手,還順便在刀刃上敲了一下。

    這一聲響起,我下意識就跟着打了個寒顫。

    那些多的怪物,距離我最遠的可能都聽不到這一聲響,可是所有的怪物全都趴下了。

    大片的黑氣從怪物們的嘴裏冒了出來。

    那些黑氣都化成了類似人的形狀,排着隊朝我圍了過來。

    我握刀的手再不停顫抖。

    不是我顫,是刀在顫。

    黑氣開始不停的涌入剝皮刀,我的手指都麻了。

    那刀變的越來越冷,我感覺像是在握着一坨冰溜子。

    我想換隻手來拿刀,可纏在我手上的珠串卻把我的手指勒的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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