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巧合的話,孬八應該就在那個房間裏,他手機用的就這個鈴聲。
我躡手躡腳摸過去,把耳朵貼在門上傾聽。
門突然就晃了一下,同時門的另一邊響起了擰動門鎖的聲音。
“不好!”我心說,“這是中計了啊!”
現在這樓裏屬於公墓辦事處的人都睡着,如果還有人沒睡,那肯定都是外人。
他們果然是在樓裏留了人,並且已經發現了我,這電話鈴聲就是個引我過來的餌!
我來不及再想多,迅速閃身到一邊貼牆站着。
“吱扭扭——”
門緩緩的拉開,我也已經拔出剝皮刀在手,只等裏面的人出來,可是那門裏卻沒了動靜。
怎麼回事?
我輕輕把剝皮刀伸了出去。
我是在試探。
如果門裏那傢伙跟我一樣,是等着我進去給我一下,可能就被剝皮刀引着先動手了,可房裏的人還是沒動。
我緩緩微微翻轉剝皮刀的刀刃,在樓門口聲控燈滅掉的前一瞬間,我透過雪亮的刀刃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眼睛一隻大、一隻小,瞪的滾圓。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雙眼睛是孬八的。
我側身朝朝門裏看了進去,果然就是他,這傢伙還活着,可我卻沒法輕鬆,比看到一個死掉的孬八還要緊張一些。
這個老傢伙不對勁。
我能看到他,他應該也能看到了我。
正常的孬八應該立刻撲到我身上喊救命纔對,眼前的孬八卻只是瞪着眼睛直視正前方。
“是我……”
孬八突然開口說話了。
孬八的聲音含糊不清,就是這一句話在不停的反覆唸叨。
“孬叔?”我輕輕叫了一聲。
孬八緩緩轉過頭看向了我,他的眼神很空洞,臉色很蒼白,活像扎紙店裏的假人。
“都是我乾的。”孬八又說了一遍,他是對我說的。
我問孬八,“怎麼了?你幹了什麼?”
“是我殺了他們!”孬八突然把背在身手的手亮了出來。
我緩緩挪步開始往後退。
面對一個明顯不正常、手裏還拿着斧頭的人,不先躲開的都是傻子。
我這一動,孬八也跟着動了。
他沒有再繼續看我,而是出門朝走廊那邊過去。
我隔開了三米的距離跟在孬八後面,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口。
孬八擰動門把手,門從裏面鎖着,他往後退了一步,舉起了手裏的斧頭。
“哐——”
孬八一下砸開門鎖,直接進了辦公室。
我快步跟上,只見辦公桌上趴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孬八已經站在女人身後舉起了斧子!
“真他媽混蛋!”
我在心裏暗罵一聲,上前就奪下了孬八手裏的斧頭。
孬八還是沒有理我,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他像只上過發條的玩具,用已經沒有了斧頭的手不停的在女人頭頂揮砍!
“這次我可是真真的救了你。”我對孬八說着,手中的剝皮刀就朝他屁股上紮了下去。
剝皮刀鋒利無比,絲毫沒有扎入皮肉的頓挫感,我只看到孬八渾身一顫,就立刻收起了刀刃。
“別殺我啊!”
孬八尖着嗓子大吼了一聲,兩眼翻白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