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也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我的殺手鐗都飛了,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出手嗎?”我問面具人。
面具人搓動着手指,揮舞手臂,紅色煙霧從他的直接流溢出來,在他的身後聚集。
我凝神瞅着,看他準備放什麼大招。
那紅煙凝聚成人形,是個我認識的人。
梁山炦的老婆,蘭姐。
她穿着一身側開叉的紅色長裙,踩着束小腿的高跟鞋,裙下露出的皮膚不穿絲襪都自帶磨皮效果,跟當初第一次見時一樣,搖曳生姿撩人心動。
蘭姐輕輕撩起裙襬,側身在面具人的懷裏趟下去,面具人的手順着蘭姐的肩膀一路輕輕撫撩。
我心想,這是腦子壞掉了,要現場給演“動作大片”嗎?
面具人斜眼撇了我一下,突然把蘭姐朝我推了過來。
蘭姐猝不及防,趴倒在地上,委屈扒拉的兩隻勾魂妙眼簡直都要浪出水來。
我等着看這倆人要搞什麼玄虛。
就見蘭姐緩緩撐起雙臂朝我爬了過來,帶着一身軟肉都跟着晃動不已。
我心想這是要給我下“美人計”?把我當成梁山炦那老驢了?
“噗呲——”
一道紅煙細如絲線,順着蘭姐腦門的中線割了下去。
前一刻活生生的美人,瞬間就裂成了兩半,成了一堆沒有意義的爛肉。
面具人勾動手指,割開蘭姐的絲線像條小蛇似的在蘭姐裂開身體之間穿梭,隨着面具人拉動,蘭姐的身體又合攏在了一起,但她還是一具屍體,只不過從裂開的屍體變成了一具用紅菸絲線縫合的屍體。
蘭姐在面具人的操控下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沒有一點美感,身體扭曲的像東瀛鬼片裏的惡靈。
我碾起地上的土朝面具人吹過去,輕蔑的說:“殺你的人給我看,威脅我?我好怕啊!”
死人說話了,傳達的意思是面具人的,用的聲音去而是小卉的。
“現在纔是在威脅你。”面具人又擡起另一隻手,指尖再次流溢出紅菸絲線,絲線隨風搖擺伸向我的背後。
我側身回望,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確信這次是真的小卉,因爲她是被紅菸絲線硬扯過來的,在站穩之前上半身還有一個前搖的俯衝動作,只有真正的肉體纔會有這樣的慣性反應,不像之前出現的那些稻草人,外形看起來逼真,但在細節上總會露出些異於常人的破綻。
我知道面具人想幹什麼,他在我面前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死蘭姐,是想讓我知道他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殺死小卉,他在搞我心態。
面具人審視着我,慢悠悠的說:“其實你現在很怕,又很憤怒對吧,你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你只是在假裝平靜。”
“你錯了,我是真的很平靜,因爲我知道憤怒會成爲你殺死我們的刀,我不會把這把刀遞給你。”我對面具人說着就站了起來。
小卉和蘭姐的屍體同時顫了一下,我笑了。
面具人想看到我崩潰的情緒,我沒有給他情緒,給了他動作,他也跟着動了,他很警惕,即使手裏有小卉作爲人質,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淡定。
這傢伙其實沒有底氣,那麼我就有了底氣。
“我來是爲了殺你,殺了你我的人自然會得救,殺你是方法,救人是結果。”我邁步朝面具惡人正直走過去。
面具人操控蘭姐的屍體擋在我的面前。
我看向蘭姐背後的面具惡人,“你怕了。”
“你變了。”面具人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緩緩卸下了面覺,露出的那張臉讓我的心幾乎從嗓子眼裏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