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剛纔問出的問題有什麼不對,爲什麼會讓她們有這麼奇怪的反應,不過我剛剛察覺到的另一個問題顯然更重要,因爲那關係到我們接下來的旅程是否安全,甚至可以說是關係到我們此刻有沒有可能遭遇襲擊。
但是黑豆姐妹顯然沒有跟上我的思路。
“我記得你除了漢語和還給了老師的英語之外,應該不會外語吧?”紅棗對我發起了嘲諷,黑豆接近着把紅棗的嘲諷掰回到正題,“你應該看不懂外面的站牌吧?你怎麼知道火車已經開了?我只是說我們登上了列車,難道我們現在不能是在隆市的首發站嗎?”
我被黑豆和紅棗兩姐妹問不會了,剛剛腦子裏迸發出的靈感也被他們無厘頭的問題給打亂了。
“唉——”我長長的嘆了口氣,用我異常嚴肅地口吻要求黑豆姐妹回答我的問題。
黑豆姐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逼着我先回答她們的問題。
無奈——
我只好閉上眼睛,嘗試着把腦子裏紛亂的線索重新組合捋順出來。
首先黑豆姐妹想知道我爲什麼斷定火車已經開了。
我確定這一點是因爲黑豆姐妹的表現。
她們倆在我面前互毆,其實在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同伴犧牲的悲傷心情,如果我們還在危險之中,她們是來不及悲傷的,所以我斷定我們至少是脫離了上一個危險的情境,也就是火車站裏的刺殺,要脫離那個情境的唯一方法就是列車開動。
然後爲什麼我會關心火車開了多久,有沒有停過?
那是受到了紅棗描述中強調的一個細節啓發。
話說,如果我是個被警察發現的國際通緝犯,即使列車開動了,警方又足夠的理由也在下一站抓我,甚至可以讓列車臨時停運。
此刻列車在站點停靠,正是警方截留列車或者上車抓捕我的最好時機。
我把兩個問題清清楚楚的陳述了出來,黑豆姐妹卻沒有如我想象中那般表現出理解,連黑豆都對我表現出了不屑,紅棗更是把“傻缺”兩個字明明白白的叫了出來。
因爲我想到的這些,早已在她們的安全保障計劃之內。
雖然不是針對警方的,但祕密分散在各個車廂裏的同伴會一直觀察着發生在車上的所有異常情況。
警方上車抓捕犯人動靜一定不會小,即使是便衣祕密抓捕,也一定逃不過同伴們的眼睛。
在紅棗得意的闡述之時,列車緩緩的開動了。
能夠繼續行駛說明警方並沒有截留列車,到列車開動都沒有同伴通報,說明並沒有警察上車。
“壞了!”紅棗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驚聲道:“如果咱們隱藏在各個車廂裏的同伴都被人害了,那就不會有人通報情況了。”
黑豆手裏的珠子又握出了“咯吱吱”的響聲。
十七顆珠子,十七個爲我犧牲的同伴,我早已發現了其中的聯繫。
紅棗開了一個能把自己心頭戳出血的玩笑,她惡狠狠地瞪向了我。
我猜她是惱羞成怒,又想拿我撒氣了。
我沒有理會紅棗,直愣愣的問黑豆,“你也不希望再死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