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我”
“對啊,現在不是流行啃老嗎我沒有啃老,我啃你了。”
“”慕少成翻了個白眼,隨手一指,“這個吧。”
“這個啊。”君凌咬了咬脣,有些歉意,“這個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這個今天不行。”
“怎麼了”
“這是一隻小提琴,我一隻手不行。”
慕少成一怔,忽然間明白她是想自己拉一首曲子。
“這個吧。”他愣神的時間,君凌從上面的一個格子裏拿出另外一個盒子,盒子很小,她輕鬆拿下來,朝他搖了搖,“幫我打開。”
慕少成打開盒子就發現裏面是一隻口琴,仔細看了看發現這隻口琴竟然是前幾年鈴木集團的限量版,市值不菲,君凌從他手中接過口琴,說道:“今天就用它來代替好了,等我手臂好了,什麼時候你再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可以補上小提琴的。”
她吸了口氣,試了幾個音後走到書架旁坐下,一條腿微微曲起,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的研究不深啊,你聽聽就算了。”
慕少成看着陽光下的她,沒有答話。
口琴聲響起來,如果君凌說她對口琴沒有什麼研究,那慕少成只能說自己對口琴的瞭解只限於兒時的記憶上。
輕鬆愉悅的口琴生在房間裏流蕩,清脆之聲彷彿泉水叮咚,曲調裏流露出來的歡快愉悅讓人不由自主的沉下心來跟着她在音樂的世界裏飛揚。
慕少成索性也席地而坐,回頭忘了眼那裝滿了大大小小格子的壁櫥,忍不住想難道里面每個盒子裏都放着樂器嗎
他不禁想到當初結婚的時候,君家兩個兄弟哪怕爲了公司自己低頭求人,也不曾將君凌的東西賣掉,可見兩人真的寵極了君凌,只是沒想到她竟會自己跟母親做了一筆交易。
口琴聲音還在飄蕩,他漸漸的沒有心情去東想西想,一邊怔怔的看着她,而一顆心已經不由自主的安定下來了。
一首曲子吹完,君凌喘息了一會兒,略略有點不好意思,“好久沒有吹了。”
“還不錯。”
“難得你誇我兩句。”君凌立刻笑了,隨手將口琴甩了甩,遞給他,“麻煩你幫我擦一下好嗎”
突然間態度的改變讓慕少成有點意外,不過還是拿過口琴幫她擦了起來,邊擦邊問:“裏面都是樂器”
“我也不太知道,都是我哥哥出差的時候給我帶回來的,家裏還有,放在這邊是擔心我偶爾過來的時候沒有東西玩才放在這裏的。”
縱然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君珩君衍兩人真的是將君凌捧在心尖上,他皺了皺眉,“你都會”
“說不定也有沒摸過的。”見他將口琴擦乾淨,君凌將它小心的包好放進口琴盒裏,十分珍視的樣子,“你呢心情好點沒有”
“剛纔那是什麼曲子”
“鳳陽花鼓。”
“哦。”
幫着君凌將口琴放回原處,慕少成又看了眼裝滿各自的那些盒子,隨手翻了兩個,發現如果不是這裏的格子不夠大,或許君家兩兄弟連鋼琴都搬進來了。
“你會不會”君凌戳了戳他的手臂,眉眼朝着那些擺滿的格子瞟了瞟。
“別想讓我給你演奏。”慕少成頓時哼了一聲,將口琴放回格子裏,徑自回沙發裏去了。
君凌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將壁櫥合上,走回到書架面前,“其實人抑鬱啊,也不過那麼一點點雞毛蒜皮的事情,男人嘛,宰相肚裏能撐船,慕少,都那麼大個人了,有什麼不好說的以至於半夜裝鬼啊。”
慕少成:“”
不就半夜睡不着起來吹了會兒風嘛,怎麼就變成了裝鬼還被說起來沒完沒了了呢
他皺了皺眉卻什麼都沒說,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君凌又慢慢湊過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沒事吧不如,我帶你出去兜兜風吧”
“你帶我”慕少成瞥了眼她吊着的手臂。
“嘿嘿,好嘛好嘛,你帶我,你帶我,這麼多天就這麼兩個地方來回走動,我都快憋死了。”
“以前在君家那麼多年怎麼也沒見你憋死”慕少成推開她擋在自己面前的臉,從文件堆裏撥了撥找出車鑰匙,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走吧。”
“你真帶我去啊”君凌整
個人似乎都亮了起來,見他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君凌立刻伸手抓住他,“好歹也得換身衣服嘛,男人啊,要永遠準備好最完美的自己,誰知道你會不會在下一秒就遇見那個要與你共度一生的人呢”
“這是什麼怎麼還是粉色的”
“粉色顯得嫩啊,你整天打扮的老氣橫秋的跟個大叔似的,誰會喜歡你啊,快快快,換上去。”
“不要,換一套。”
穿粉色的,他從記事起就再也沒有穿過粉色的東西了,竟然讓他穿粉色,慕少表示不爽。
“有什麼不好啊,小鮮肉都喜歡穿,你不喜歡你就是大叔”
“大叔就大叔”慕少成拂開她的手,準比往外走,君凌立刻攔住他,“好吧好吧,我再找一套就是了。”
“不然穿紅色好了”君凌回頭衝他嘻嘻一笑。
“君凌”
“好啦,這個”
她微微一笑,將一條純色哈倫褲和一件白色印着骷髏頭的t恤遞給他,“這個你總不會不給面子了吧”
慕少成瞥了一眼,一把從她手裏抓過衣服往衛生間裏走去。
等他再次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君凌已經收拾好了,仍然是她萬年不變的白t恤加揹帶褲,慕少成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從衣櫃裏撥了撥,將一條裙子從裏面扯出來遞給她,“穿上”
“我也換”君凌驚訝的指了指自己。
“相比男人,女人更應該學會打扮自己,誰知道你在什麼時候就會遇見那個與你廝守一生的人呢”
被自己的話拿來堵住自己,君凌扯了扯脣,也沒再多糾結,“好吧。”
她瞟了眼慕少成挑的裙子,應該是前段時間君衍出差時剛帶回來塞在這裏的,款型很飄逸,不是修身的那種,渾身上下也只有一條帶子系在腰間,看起裏簡潔大方。
不多時君凌從衛生間裏出來,手裏拎着腰帶,飄逸的白裙在身後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只是君凌臉上的表情就不那麼美麗了,一把將腰帶拍在慕少成的手中,手臂一擡,“幫我係上”
“笨”他低低的呵斥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長臂一伸在君凌腰間劃過,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在腰後給她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去,臨出門的時候慕少成也沒忘了提醒她換鞋。
車篷撤掉,徐徐的風從兩側吹來,揚起她秀麗的長髮,君凌右手撐在車窗上,難得的安靜下來。
而慕少成也沉默着,流流的音樂在兩人之間流淌,除了過往車輛來回穿梭時帶起的風聲,兩人之間竟是難得的同時沉默和安靜。
“慕少,其實你應該向前看,書上不是說嘛,不管男人女人,一生之中總會遇到一個或者兩個,甚至幾個紅顏知己,但,人的一生中只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你撕心裂肺,我並不覺得白詩雨就是讓你撕心裂肺的那一個,當然,也不排除你僞裝的太好的可能。”
“江州那麼多人喜歡你,難道你就沒有中意的一個”
他忽的側頭看向她,隔着墨鏡看着她始終清澈見底的眸光,靜了一會兒,說道:“江州是有很多人,可是,你怎麼知道愛你的那個也正是你愛的那一個”
“那就要靠你的心嘍,只有你用心去感受了,就能感受到那個人對你的愛,而你的心如果也在那一刻與之產生共鳴的話,那她也是你的真愛。”
慕少成聞言看了她半晌,卻是道:“純屬扯淡”
“你沒驗證過的時候你覺得是扯淡,但我們不是總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嗎你可以試試。”君小姐不放棄的繼續蠱惑。
“沒時間”
“哦,我忘記了,你已經與工作雙宿雙飛情定三生了”
她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他驟然變黑的臉毫不給面子的笑了。
“其實也不用那麼遠啊,你的身邊不是有很多小祕書嗎上次我見到她們有的也很不錯的嘛,再或者反正慕成集團那麼大,總有一個兩個能入得了你的眼吧,慕少,實在沒有時間呢,兔子喫喫窩邊草也不錯。”
她下意識擡了擡左手,卻不想一陣疼痛襲來,她頓時疼的白了臉。
慕少成:“”
“慕少,我說真的,說不定你身邊就有人暗戀你哦。”
“你在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