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翻了翻白眼,“好像你們做的有多隱祕似的就算我不知道,但稍微動一動腦袋,我也能想到吧就憑慕少成那滿身的傷疤,你們能允許他身邊多了我這麼一個底細不明的人不能吧”
“”糾結了半晌,徐帆忍不住又問:“你就沒問過少成或者你心裏就不彆扭”
“彆扭爲什麼要彆扭你們調查過我,自然也會調查別人,就算你們不調查別人,可你們調查我依然意味着我的不同,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她抿了口水,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不禁讓徐帆更加無語了。
“以後不要再問我哥這個問題,他只是擔心我出事,想要更加好的保護我而已。”她垂着頭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句話,低沉的樣子讓徐帆有一種她把君衍支走就是爲了說這句話一樣。
徐帆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還是不想再問了,因爲這種糾結根本沒有意義,君衍和君凌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兩人之間不可能產生任何的不正當關係和感情。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徐帆便站起來說:“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少成怎麼樣了”
君凌點頭,知道他想給自己留一方安靜的環境整理心情,索性也沒有拒絕。
她靠在牀頭,沒多大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夢半水間皆是慕少成和白詩雨在一起的畫面。
她一直都不肯承認她介意白詩雨的存在,可是自從上次緋聞的事情之後,其實她的內心裏便一直深深的忌憚着她。
沒過多長時間,她便聽到樓道里一陣喧譁之聲,掀被下牀,君凌走出病房在拐角處就見到了已經打開的手術室的大門,從手術室裏出來的醫生和護士門。
她腳步一頓還是走了上去,“怎麼樣”
“病人情況很好,就是身上的擦傷比較嚴重,送來之前因爲失血而導致的皮膚小面積感染也已經處理了,這段時間只要好好修養就行了。”
君凌再次謝過醫生,跟徐帆一起隨着護士將慕少成送回病房,走進病房的那一刻,君凌回頭便見到白詩雨可憐巴巴被關在病房門外的情景,然而,這一次她沒有心軟。
君衍送來晚餐,都是君凌喜歡喫的飯菜,可她卻沒什麼胃口,幾次忍着想吐的衝動硬塞了一點兒便坐在牀邊等慕少成醒來。
徐帆想在這裏陪着,最後也被她轟回去了,君衍也以只有一輛車爲由讓他送徐帆回家,病房裏一時只剩下慕少成和君凌兩個人。
靜靜的站在病牀前,君凌臉色一陣複雜,她不懂,爲什麼慕少成一定要騙她,實話實說難道不好嗎
夫妻之間,如果連坦誠相待都做不到,還能走到哪一步呢
她緩緩閉上眼睛,心中滿是痛意。
病房裏很安靜,安靜的似乎只有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聲,她靜靜的看着他,不發一言,不置一詞。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少成緩緩睜開眼睛,君凌一愣,“你醒了”
“詩雨,詩雨怎麼樣”眸子裏掩飾不住的焦急,君凌一怔,瞬間渾身冰涼。
眼中的熱切一點點散去,最後所有的熱情全部化爲虛無。
“在門外,需要我給你叫嗎”
“君凌,你怎麼在這兒”
心口又是一疼,君凌轉過身,兀自朝外走去。
看了眼依舊站在門口的白詩雨,君凌輕輕的勾了勾脣角,“恭喜你,你的付出終於有回報了,進去吧。”
面前的人面上一喜,一句話都沒說就衝了進去,君凌恍惚了一下,擡步朝前走去。
“阿成,你怎麼樣”慕少成的病牀前,白詩雨急切的問。
慕少成搖了搖頭,“沒事,別擔心。”
“沒事就好,我都嚇死了。”她拍拍胸口,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臉上似乎還有淚痕,慕少成眯了眯眼睛,一眼便掃到她仍然帶着淤痕的脖子,頓時皺着眉頭問:“你的脖子是怎麼回事”
“啊脖子”白詩雨一驚,似是纔想起來一般,立刻用手擋住脖子,臉上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我沒事,脖子是我不小心自己弄的。”
“怎麼可能是你自己弄得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加重了語氣望着她。
“其實也沒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說錯話了,惹君小姐不高興”她說着,聲音越來越低,邊說便看着慕少成,彷彿怕他生氣一樣。
慕少成臉色頓時一沉,“你說這印子是君凌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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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可能是君小姐聽說你受傷的事情太急了吧。”
醫生剛走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女孩走過來,微笑着說:“慕總,我是夫人請來的護士,在您出院之前負責照顧您。”
“她呢”
“啊”
“我說我老婆呢”他雙眼直直的盯着她,有些不悅,又有些擔心。
“她走了。”
“什麼走了”慕少成一驚,本能的想要下牀,卻不想立刻被白詩雨和護士死死的按住,“慕總您現在還不能下牀,您身上大量的傷還沒有癒合,否則會出現問題的。”
身體被死死的按住,慕少成沒辦法,只能重新躺回牀上。
“你先回去吧,詩雨,這麼晚不回家,你家裏人會擔心的。”
“可是,君小姐不在,你一個人不方便。”白詩雨猶豫的看着他。
“你在這裏更不方便。”
最終,白詩雨不得不離開,等她一走慕少成就讓護士找出自己的手機開始給君凌打電話,電話接通的很快這讓慕少成鬆了一口氣。
“君凌,你在哪兒”
“我在家。”君凌看了看自己的小公寓,踢掉鞋子赤着腳走了幾步爬上牀。
平靜的聲音,溫和的語氣似乎沒有半點生氣的嫌疑,可慕少成心裏還是不太放心,“你跟誰在一起”
“我跟我在一起。”
“好吧,”他對這個回答有點無語,不過還是問:“你準備做什麼”
“準備睡覺啊,我困了,你還有事嗎”
“我”我想問問你生氣沒有
可這句話他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沉吟一聲便聽君凌說:“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掛斷了,你有事情就叫護士吧。”
電話被掛斷,聽着耳邊傳來的嘟嘟聲慕少成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直覺上她應該會生氣,她應該會很生氣,可卻一句話都沒有。
後來,跟君凌做了多年的夫妻之後,慕少成才發現,其實可怕的不是君凌生氣,而是君凌不生氣。
三天了,慕少成除了早晨和下午能看到君凌一眼,剩下的時間君凌根本沒有出現過,每一次出現不是帶着營養湯,便是i好喫的東西,來了也跟他輕聲漫語的說話,好像他成了一個被撞的支離破碎的娃娃。
慕少成頗有些承受不住,直到第四天的時候,趁着君凌剛來,他一把抓住君凌的手,“寶兒,你別這樣,你跟我好好說話。”
君凌忍不住笑了,“我不是好好的跟你說話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樣,我讓你像平時一樣說話,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不對,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可這麼多天過去了,再大的氣也應該消了。”他抓着她的手拉到面前吻了吻,又道:“你肚子裏還有咱們寶寶呢,你生氣氣壞了身子,寶寶怎麼辦”
君凌冷笑一聲,用力將手從他手裏拽出來,揉了揉,說:“你還知道你有寶寶啊,我還以爲你是孤家寡人一個呢”
“君凌,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累了,寶寶困了,我要回家休息了。”
站起身來替他掖了掖被角,君凌拎起丟在一旁的包包便往外走。
“君凌,你聽我說,這件事情是個意外”
她步子一頓,忽而回頭朝他一笑,“對啊,是個意外,這個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意外,或者我來醫院的路上應該堵會車,來的晚一點兒,這樣就不用籤那張手術通知單,你或者就可以直奔天堂了,此刻也不用費盡心機的跟我這兒撒謊哄我開心。”
儘管竭力掩飾,慕少成仍能聽到她聲音裏的哽咽和難過,頓時軟了聲音,“君凌,不要說氣話,這一次我真的沒有撒謊。”
“你是不是撒謊只有你自己清楚,慕少成,世上可以有千千萬萬個意外,不過都跟我沒有關係,可有關於你,哪怕你掉了一根頭髮,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意外。可你,從未將自己的一切珍視過,古人曾說身體髮膚授之父母,你可曾爲了媽珍視過你自己,而現在,你做任何事情之前,又何曾考慮過我和寶寶的感受。或許,我昨天真的不該來,如果你死了,我可能會難過一陣子,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天擔心下一個意外什麼時候來臨,不用擔心你什麼時候會移情別戀。”
君凌說完擡步就走,已經好多天沒有去過老宅了,今天趁着有時間必然要過去看看,不然讓老媽知道慕少成受傷住院的時候又該引起一陣軒然大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