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無奈地揉了揉臉,朝着那已經走向櫃檯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君衍結了帳,再次看了看桌上沒有喫完的東西,抱着茆茆扭身走了出去。

    徐帆忙擡起腳步跟上他,外面的破舊麪包車早就沒了,君衍眯了眯眼睛轉頭,說:“他在哪裏找到你的爲什麼就你”

    折騰了一天,茆茆趴在他的懷裏,直打瞌睡,再怎麼經營,它也只是個孩子。

    聽到這樣的話茆茆,搖了搖頭,“是我跑出來以後在一個人很多的菜市場裏遇到他的。”

    “遇到”徐帆皺了皺眉。

    茆茆一五一十的將,遇到小f的過程講了一遍,兩人聽完對視一眼,臉上閃過不同程度的嚴謹。

    “這麼說小f並沒有和白詩雨狼狽爲奸”徐帆問。

    君衍搖了搖頭,自己也說不清楚。

    若真的沒有狼狽爲奸,他大可以對毛毛表明自己的身份,就算是說他是慕少成曾經的手下也是可以的,爲什麼他沒有解釋呢

    他很快掏出手機,撥了慕少成的號碼,電話接通後將手機交給茆茆,“給你爹地說個話。”

    此刻的布魯塞爾早已是深夜了,暮色深深,慕少成卻一點也睡不着,他緊緊的抓着君凌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力道有些過大,君凌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他掀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咕噥一聲又再次轉過身睡了,大抵是說“這麼晚了好好休息”之類的。

    慕少成含糊地應了一聲,哪裏真的睡得着,若非君凌在這裏,徐帆和君衍又是靠得住的人,他說不定就真的回國去了。

    手機鈴聲在深夜裏猝不及防的響起來,這是慕少成第一次在夜裏沒有將手機關機。

    君凌被手機鈴聲震了一下,懵懵懂懂的剛爬起來的時候慕少成已經抓起電話出去了,她哼唧了兩聲,又一次躺回了牀上。

    茆茆稚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的時候,慕少成覺得自己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失而復得,再次感受到兒子的珍貴。

    茆茆折騰了一天很累,可還是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最後叮囑他不要擔心,這兩天他就會過去了。

    這一次,就算茆茆不說,慕少成也想讓他過來了,以前總覺得兒子早熟,不管是誰,都可以照顧好他,可是,這一次之後,慕少成才覺得兒子對自己而言,已是同君凌一樣重要的人,同樣讓他割捨不下。

    君凌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覺得一下子被人扣住了,男人深沉的吻落在她的身上,連續幾下,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推開慕少成湊在自己眼前的臉,君凌咕噥一聲,“大晚上不睡覺,你幹什麼呢”

    “高興。”慕少成湊說完又壓住他,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索了一個吻。

    君凌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只當他是半夜發癔症,完全沒有想過兒子早已在生死線上徘徊了一次,慕少成湊很高興,卻也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他,畢竟都已經過去了,再讓家人擔驚受怕,沒必要。

    他交代過這件事情不要再跟君凌說起,君衍徐帆幾個人自然會遵守,自己的不對,茆茆也不會將這件事捅到君凌那裏去,所以慕少成還是很有自信能將這件事情瞞住的。

    徐帆和君衍這次真被嚇了一跳,回來以後兩個人死死地盯着茆茆,大有一種再也不讓他離開自己眼球的意思,茆茆一邊擺手一邊往後退直到縮在沙發的死角里,嘿嘿直笑。

    “舅舅們不要這樣,我這不是沒事嗎”

    徐帆還好一點,君衍的臉直接沉下來,陰雲密佈。

    “如果萬一有事呢”

    這件事想想就讓人後怕,如果,茆茆不是有這樣的膽識和氣魄,如果不是他有那樣的工具能幫助他逃跑,如果真的落在白詩雨的手裏,恐怕他們連感慨的時間都沒有,世上有千千萬萬個萬一,並不是每一個都像他這樣的幸運。

    被他沉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瞪着,茆茆立刻變得不敢說話了,曾經以爲這一定是一個寵愛自己沒有底線的舅舅,但是沒想過見面之後會是一個這樣的舅舅,嚴厲,冷酷,在沒超過他底線的時候又會對自己寵愛有加。

    徐帆坐在一旁,適時地遞了一杯水給君衍,茆茆幽幽的瞥了他一眼,眼神挑動間似乎在說,“徐帆舅舅不要這麼不厚道呀,我都被罵得狗血淋頭了,你還要火上澆油嗎”

    徐帆脣角彎彎沒有說話,君衍瞪了他一眼,接過水杯猛

    地喝了一大口,似乎嗆人的火氣終於下去了一些,眼神也變得不那麼嚴厲了,“你尚未成年,雖然智商很高,但是身體太弱了,以後沒有保鏢的追隨,自己不許亂跑。”

    “哦。”毛毛應了一聲,慢吞吞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舅舅說的都是事實,在絕對的力量之下,智商和聰明什麼的絕對會被強力鎮壓。

    徐帆見他終於不那麼生氣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茆茆都擔驚受怕一天了,回來就不要這樣嚇他了。”

    這樣一個男人想來如果自己有孩子的話也一定是嚴加管教,並對他負責的,竟然這樣想着她的頭微微靠在沙發的靠枕上,脣角彎了彎露出一絲神祕的笑意。

    君凌一覺醒來就被慕少成告知,就在今天茆茆和徐帆以及君衍都會過來,她驚愕的口裏塞着一塊吐司吞嚥不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少成,“二哥想好了,怎麼會這麼快”

    以前君衍總是說自己的長相過於陰柔,讓他不喜,但那精緻的容顏也一向是他的的驕傲。

    這一次君凌仗着膽子提出來也不過是試一試,至於君衍會不會來是否同意什麼的,她真的沒有把握。

    稍作準備之後,慕少成又帶着君凌在布魯塞爾的景區裏面逛了逛,兩人真的去參觀了被戰火洗禮的古遺蹟,那渾厚的戰爭場面似乎還歷歷在目,這讓君凌很是震撼。

    這兩天君珩沒有主動出現,慕少成和君凌自然也沒有去主動找他。

    君凌知道只要見一次面,君珩就能感覺到這兩個人的不一樣,一個黑眼睛一個藍眼睛一個黑頭髮一個紅頭髮,還有那不一樣的氣質絕對不會是一個人的。

    但是,當君珩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會有怎樣的震撼和觸動他不瞭解,可,如果說君珩無動於衷,君凌是不相信的。

    江州早晨7點多的飛機,12個小時後降臨在,布魯塞爾的上空依然是深夜了。

    但是這並沒干擾到君凌和慕少成急切的心情,尤其是君凌,雖然經常與兒子分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她總是心神不寧的這種感覺,讓她想要見到兒子。

    三人行李帶的並不多,所以等下了飛機,徐帆去領行李,君衍帶着茆茆先出了機場,一出出站口就見到君凌和慕少成正在等着他們。

    深夜裏有點涼,君凌身上裹了一件男士的夾克,慕少成卻只穿着一件體恤站在她的身旁,茆茆被君衍牽着走出機場的第一眼就見到慕少城正在幫她整理衣服。

    “媽咪”茆茆叫了一聲,君凌一怔,驚醒一般猛然擡起頭來,目光瞬間從慕少成身上移開,來不及去整理那顆沒有繫好的扣子,大步朝着茆茆衝過來。

    君凌已經有許久沒有抱過茆茆了,一般3人出行的時候都是慕少成抱着他。

    君凌衝過去一把抱住茆茆,明明是幾天不見而已,卻百般的思念,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一場變故,茆茆也格外興奮,緊緊的抱着君凌的脖子不肯起來,慕少成知曉緣由他走過去摸摸兒子的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和走出來的君衍對視一眼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沒過一會兒,徐帆拎着行李箱走出來,5個人一起上了車,君凌抱着茆茆坐在後座上,徐帆自動自發的坐進了副駕駛,慕少成開車,君衍坐在您的身旁,不過人一路朝酒店的方向駛去。

    路上君凌再次試探着說出整形的事情,君衍聽了驚了半晌,最後落在茆茆的臉上,緩緩搖了搖頭,“我覺得這樣也不錯。”

    茆茆與他長有七八分相似,相貌上偏於女子的精緻與陰柔,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他都不太喜歡,只是曾經豔麗四射的他遮掩了相貌上的陰柔,現在他身上的氣質已然大變,這樣的想法顯然不合適。

    “並非一定整成原來的樣子啊,而且,我們已經諮詢過那個整形師了,還要根據你現在的情況來處理。”

    所謂的情況就是臉上刀痕的深度和長度,如果這些處理不好,整形什麼的只是空談。

    “我知道,有見過大哥嗎他這兩天怎麼樣”

    君衍不想多談這個問題只能硬生生的將,話題扯開。

    君凌看了他一眼,見他實在堅持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說道:“不知道還沒有見過大哥。”

    慕少成和徐帆在前面坐着低聲交談着什麼,君凌只顧着和君衍說一些事情,並沒有太注意。

    “白詩雨怎麼樣了能抓到她嗎”

    徐帆輕輕的往他身邊湊了湊,說:“昨天晚上,小a帶人把白詩雨抓住了,你覺得該怎麼處理,直接報警還是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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