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驚訝和駭然。
雖然他們已經在極力控制，但是，沈世的實力終究還是比他們要強大太多了，或許他們意識世界之中的那道保密程序還有一點點棘手，但是在這個距離下，想要深入他們的意識觀察他們的情緒，卻很簡單。
一直到人類龐大的艦隊最終只剩下了伊雯號的時候，沈世才面對着這一衆俘虜，緩緩地說道：“先回答你們剛纔的問題，我們並不是穆德體系的支援，準確點說，我們不屬於穆德體系。”
一句話，在沈世的觀察之下，眼前這些人的情緒波動得更加厲害了。
“你們的武器和穆德體系很像！”爲首這個人並非不相信，只是在索要更多的證據。
“這只不過是我們的僞裝。”沈世平靜地說道，“我們並不想這麼快暴露自己的信息，但是卻在高度關注着你們的戰場，畢竟我們對穆德體系已經有一定的瞭解，但是對你們卻依然一無所知。”
“......證明。”爲首之人的情緒似乎有所動搖，但是表面上的情緒卻依然是一灘湖水。
他顯然意識到，面前之人的實力比他要強大許多。
在對方的面前，他很有可能沒有辦法隱藏自己最深處的情緒。
如果真的如此，那對方的實力和原能技術的確足夠恐怖，因爲他們的意識世界之中都有自願打造的屏障，一旦有暴露情報的可能性就會啓動，而對方恰好卡在了觀察他們的情緒卻不會引發屏障啓動的程度。
“證明很簡單，卡伊爾，是叫這個名字吧。”沈世微微眯起眼睛，清晰地感覺到對方那看似堅不可摧的意識世界之下泛起的波瀾又擴大了幾分。
探查到名字，顯然要比探查情緒更難！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們將那種原能武器隱藏在自己的意識深處，並且這種武器的製造並非是毫無代價，你們應該是獻祭了自己的族人，才能夠利用原能大師的身份勉強控制這些基於你們的族人的生命而被製造出來武器，難怪你們來自於不同的種族，不同的文明——像你們這樣的，應該是千盟的‘高級炮灰’，是一種能夠在大量弱小文明的基礎上製造出來特殊部隊。”沈世進一步地揭露出了對方想要竭力隱藏的真相，然後散發着愉悅的情緒看着他們那再度激盪起來的情緒。
對方心靈的波動越大，在他面前露出的破綻也就越多。
不過，雖然特意表露出了這樣的神祕且強大的姿態，但是沈世在心中還是頗爲地驚歎於千盟的手段。
難怪對方在最頂尖的技術水平弱於穆德體系的情況下，卻能實現對穆德體系的壓制。
原因就在於這種原能孢子武器！
可是，千盟卻不同。
這一支剛剛圍剿了數千艘埃斯文明戰艦的原能大師小隊的成員，竟然有相當一部分，來自於非常弱小的文明。
有多弱小？
放到穆德體系之中，就是D級，甚至是E級的水平！
這實在是弱小得可怕。
D級文明的種族成員幹趴下B9級的艦隊？
在穆德體系中，哪怕是沈世聽到都會覺得是天方夜譚。
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就是因爲這種原能孢子武器！
如果沈世沒有看錯的話，這種原能孢子就是寄宿在某一個文明的無數個體之中，汲取原能，意識進行成長，這樣培育出來的原能孢子才能夠被這個文明的原能大師所控制。
等於說，千盟能夠利用大量低級文明，來製造出足以威脅到B9級文明的武器！
僅此一點，數量將佔盡優勢。
難怪埃斯等文明急迫地要將自己的母星區域內的大部分生產裝置，防禦力量都搬遷到前線，這場戰爭的後勤壓力，生產壓力，消耗壓力，已經全部來到了穆德體系這一邊！
而此刻，直接將千盟最大的祕密說出來，眼前的這些人甚至已經有一些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而更讓他們駭然的是，對方明明探查到了他們腦海之中的情報信息，甚至讓他們的情緒超出了防控界線，可他們意識世界之中的防護機制卻依然沒有爆發。
他們還活着。
卻爲自己還活着而深深地恐懼着。
“我開始相信你們不是穆德體系了。”
卡伊爾依然面無表情，但是內心的情緒卻泛起了連原能大師都控制不住的苦澀。
如果真的是強大的第三方出現，戰爭將會變得更加地艱難且複雜。
無論最終誰會取得勝利。
但只要戰爭持續下去，他們的文明，他們的種族，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弱者永遠都不會希望戰爭持續下去，因爲他們的獲利最小，受到的傷害卻最大。
“就這麼一點事，穆德體系和你們打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沈世卻有些驚訝，並且並不怎麼掩飾。
“他們不會發現的，踏上前線的只有我們，除此之外的所有準備過程都是在大後方進行，即便我們被俘虜了，穆德體系也不可能攻破我們的意識防線，甚至就連背叛都不存在。”卡伊爾這一次反而比較痛快地說道。
因爲對於對方來說，這點信息猜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