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向晚靠在窗戶邊看雨,手裏的咖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完全的涼了下去。
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秦以風幾乎是每天晚上都會過來,他們在這間房屋裏的每個角落裏纏綿歡愛,只是每次當事情結束後秦以風都是直接的抽身離開。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那些被人包養的女人,可是不同的是她缺少了她們的自由。
這座房子就像是秦以風用來圈住她的牢籠,她出不去也不會再有除了秦以風以外的男人走進來。這
些日子裏紀向晚想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她到底還能在這麼堅持下去多久,她從來不是習慣熱鬧,但是這裏的寂靜卻讓她感到了恐怖。
門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家政的阿姨拎着幾個裝滿蔬菜的塑料袋滿身水氣的走了進來,嘴裏仍舊不住的唸叨着,“這個鬼天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紀向晚回過神來,轉過頭看向她,輕笑的打着招呼。“張阿姨,你來了啊。”
“要不是路上堵得很我還能來得更早點嘞。”張阿姨將蔬菜放在料理臺上,擦了擦手,問道:“紀小姐你等急了吧,我這就給你做飯。”
“沒事,你慢慢來,我還不太餓。”紀向晚走過去,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到桌子上,看了眼正在忙碌着的張阿姨,忽然開口說道:“要不我還是幫幫您吧,反正我這閒着也沒什麼事情做。”
“這可使不得啊,哪有讓主人幫着做事的道理。”
“主人”紀向晚喃喃着,眼神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灰暗。
她苦笑着說道:“我哪裏算得上是什麼主人啊,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借住在這個屋子裏。”
這裏的一切都是秦以風的。
是他的房子,他的桌子,就連張阿姨都是他請過來幫忙照顧她的人。
而聞言,張阿姨猶豫了下,卻還是嘗試性的開口勸道:“紀小姐,你別怪我這個當下人的多嘴。你說你這年紀輕輕的爲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啊,我知道秦先生是長得一表人才又有錢,可是這破壞人家庭幸福的事情還是有點不太道德啊。
“張阿姨,你你說什麼”紀向晚的話音輕顫。
“什麼我說了什麼”張阿姨一臉糊塗的看着紀向晚,重複道:“我的意思是你趁現在還能回頭,趕緊的離開秦先生去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
“不是這個你剛是不是說秦以風要跟葉靜怡結婚了”
紀向晚的眼神裏瀰漫着大片的哀傷,就連牙齒都在不停的打架。
而張阿姨似乎是沒注意到她情緒上的轉變,接着開口說道:“是啊,就在下個禮拜,整個江城現在全都知道了。”
下個禮拜這麼快嗎
紀向晚原以爲那一天只是葉靜怡爲了激怒她而說的謊話,卻沒有想到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秦以風秦以風他是真的要跟葉靜怡結婚了。
驀然,紀向晚的胸口一緊,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這個時候張阿姨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焦急地將她扶住,問道:“紀小姐你怎麼了爲什麼你的臉色忽然變得這麼難看你是哪裏不舒服啊”
紀向晚抓住胸口,那裏面就像是被人拿刀刺着一般的疼着。她緊咬着下嘴脣,整個人都如浮萍一般的不堪一擊。
太痛了,痛到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張阿姨的喊聲彷彿離得越來越遠了,紀向晚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就當她將眼睛閉上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直直的墜了下去。
是要掉下深淵了嗎
紀向晚在心裏想着,恍然間忽然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已經在了深淵。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掉落了秦以風給他製造的深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