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位後的中年大叔撓撓頭,“我也不知道,打獵的時候撿到的,還挺沉,壓攤位下面鋪的塑料布剛剛好。”
胖子見張振林關注着這根破棍子,也湊過來看,拿起來一掂量,還真挺沉的。
兩個人都沒看見,攤位後面的攤主眼珠子亂轉,不斷的打量着他們。
張振林從胖子手裏搶了過來,入手確實很沉,不過棍子上的泥土和鐵鏽太多,根本看不出來裏面是什麼,張振林用力的搓了幾下,棍子上的泥土和鐵鏽掉了一地。
胖子伸手扇了扇,隨後吐了一口唾沫,“你可別整了,這破玩意有啥用,還不如買個蜂巢,嚐嚐蜂蜜。”
胖子眼睛看向了蜂巢裏的蜂蜜,嚥了一下口水,“老闆,你這蜂蜜多少錢。”
“一千,不講價。”攤位後面的中年攤主伸出一根手指,嚴肅的說道。
胖子摸了摸下巴,思考起來,張振林還在擺弄那根破棍子。
胖子拉了張振林一下,伸出手,“拿錢,買點蜂蜜喫。”
張振林將棍子隨手拋向攤位準備拿錢,棍子砰的一下砸在小石頭上,一塊鐵鏽掉了下來,露出一絲寒光。
張振林看的真切,眼睛滴溜溜一轉,腦子飛速運轉,轉身對胖子用了一個眼色,隨後看向攤主,笑呵呵的說道,“老闆,這兩個蜂巢裏的蜂蜜我都要,蜂巢我就不要了,你看能不能便宜點。”
攤位後面的老闆猶豫一下,“那就一千五,不能在便宜了,弄這個蜂巢,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風險。”
張振林隨意的看了攤位一眼,“那你在送我們點東西,我也不講價了,你看怎麼樣。”
攤主看了一眼攤位,“小東西隨便拿,其他的可不行。”
張振林有些爲難的看着攤位上的小蛇,大蜈蚣,猶豫了一會,最後指着一旁黑乎乎的棍子和一條小蛇,“這兩樣送我吧,那個棍子我挺喜歡的,回去打磨一下,應該不錯。”
攤主疑惑的看了一眼那根黑乎乎的棍子,眉毛一挑就要答應,這個時候站在路邊一直看熱鬧的人羣中,一位老者帶着兩位年輕人走了過來。
“等等,這個棍子五百,我要了。”老者笑呵呵的,彎腰就要去撿地上的棍子。
胖子眼疾手快,一把就搶了過來,老者身後兩位年輕人雙目怒睜,一副殺人的架勢,老者伸手攔了下來。
張振林這個時候心中十分的不爽,到手的東西被人插了一腳,轉頭看向說話的老者。
這位老者身穿黑色大褂,頭戴氈帽,腳上穿着一雙布鞋,臉上也有了老年斑,可是十分的精神,站在原地腰板筆直,此時雙手背在身後,正笑呵呵的看着張振林和胖子。
老者身後的兩位年輕人,都是一身運動裝,短髮,十分的精明幹練,從衣服上的隆起可以看出來,這兩個人十分的強壯。
老者緩緩走到攤位前,拿出錢就要遞給攤主,張振林側身擋在了老者身前,“老爺子,咱們總得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吧。”
老者微微一笑,“你們也沒有談攏,你買蜂蜜,我買棍子,不衝突,不衝突你可以在挑選一樣其他的東西嗎,你說是不是。”
張振林心思一動,轉身對攤主說,“一千五,我要一半蜂蜜和這跟棍子。”
攤主見兩個人突然爭上了這根破棍子,也不搭腔,只是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老者見攤主沒有動作,伸出去的手背在了身後,打量起身旁的這位年輕人,“小夥子,爲什麼執着這樣東西,拿回去也沒有用處,不如送給我,你們買東西的錢,我出。”
張振林沒有說話,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靜靜的看着老者。
胖子拿着破棍子站在了張振林身邊,警惕的看着眼前三人。
“哈哈哈,恕老夫眼拙,原來是裏碼子。”老者一拱手,笑呵呵的對張振林說道。
胖子聽的稀裏糊塗,趴在張振林耳邊小聲的問道,“他說的哪的方言,我怎麼沒聽懂。”
張振林示意他不要說話,也對着老者一拱手,“儂就是外哈,來山裏走蛐蛐。”
老者身後的兩位青年有些驚訝,顯然是沒想到張振林能聽懂。
“不知道老先生來此處,喫臭的。”張振林臉上笑意消失,緊盯着眼前的老者。
兩幫人交談的時候,虎子帶着另外幾個人發現張振林和胖子沒跟上,就轉頭回來找,正巧聽見張振林和老者之間的對話。
和胖子處對象的那個姑娘走到攤位前,“二叔,你怎麼也來了”
攤主聽到張
振林和老者的對話,眉毛皺成了一團,似乎聽懂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和胖子處對象的那個姑娘叫他一聲二叔,他纔回過神。
胖子眼珠一轉,和那個姑娘耳語幾句,結果姑娘急了,“二叔你也太黑了,這是我朋友,你還真敢開價。”
張振林此時心中有底,沒想到胖子這個時候出了奇招,老者也知道沒戲,對張振林一拱手,“山不轉水轉,回見。”
老者帶着那兩位年輕人轉眼消失在人羣中,張振林轉過身,準備將錢遞給攤主。
攤主尷尬的看着張振林遞過來的錢,又看了看老者消失的方向,猛的一拍額頭。
“早說認識我大侄女,我哪能管你們要錢,還相中啥,儘管拿”中年攤主拿了一千塊錢,剩下的又遞給了張振林,嘿嘿一笑,指着攤位對張振林和胖子說道。
幾人寒暄幾句,那個姑娘就拉着胖子走,張振林小心翼翼將棍子保管好,幾個人在集市逛了一上午,出來時,張振林看着空空的錢包,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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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胖子,一路買買買,然後讓張振林付款,回到車上,胖子就按捺不住,“林子,你那會和那個老頭兒說的啥,我怎麼一句沒聽懂。”
張振林無奈的將空空的錢包放進口袋,“那個老頭和咱倆一樣。”
胖子聽到後十分的驚訝,車裏還有其他人,張振林也不準備說的太詳細。
“剛纔我們說的是道上黑話,老頭兒說裏碼子,同行的意思。我說外哈,就是外地走盤子的,走蛐蛐,就是走親戚。”張振林開始給胖子解釋黑話的意思。
胖子聽完之後恍然大悟,隨後又想起來張振林還說了句話,“不對呀,我記得你還說句喫臭的,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