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姓竊明 >第272章 殺韃初戰
    話分兩頭,朱樹人定下了南陽周邊防務基本部署完雛形後、十月下旬就帶領十萬主力順江東下回援南京的基調。

    其實,朱樹人能帶走的人數,還不止這十萬戰鬥部隊,還有一些剛剛俘獲的戰俘,他也會一併帶走——如前所述,左良玉被朱樹人策反其部將刺殺後收編,至少帶回來兩萬明軍,而李自成此前覆滅,至少也被俘了兩萬老營,和數萬壯丁。

    那些壯丁實在是沒有戰鬥力,朱樹人就暫時留下,編入苦役營,部分老實人可以直接淘汰去屯田,剩下的經過重新訓練嚴明軍紀,也是能投入戰鬥的,但至少一年半載內發揮不了大用,最多沿着漢水填填防線,還得留可靠的主力部隊監督,以防譁變。

    而李自成的兩萬多老營、左良玉的兩萬精兵,加起來小五萬人,這支力量戰鬥力和戰鬥意志還是可以的,只是忠誠度非常不可靠,有大量的積年老賊、明軍老兵油子,朱樹人也不敢把精良的武器交給這種隱患部隊。

    這些人需要改造,不能留在湖廣。一定要帶走監控起來,到了南京後,如果跟多鐸的戰事能拖延久一些,適度給這些部隊分批提供一個上升通道的機會,酌情視其忠心改造程度快慢給與轉正,還是可以的。

    只是這個過程,同樣需要少則一年半載。可以說朱樹人未來一兩年內,還是要防反爲主,他擴張得太快了,有太多的力量還沒消化掉、徹底轉化爲他自己如臂使指的可靠戰力,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

    ……

    朱樹人籌備帶兵東下的過程中,張煌言這邊整個堅壁清野收縮的過程,也同樣註定不會平靜,總是會夾雜着雙方小規模的騷擾戰、滲透戰。

    隨着此前部署的深入,朱樹人和張煌言也是事上練,邊做邊有新的啓發,想到了一些連環妙策。

    比如,朱樹人在部署過程中,就想到了一個核心指導思想:所謂兵法的核心追求,就是任何時候,都要儘量集中己方優勢兵力,分散敵方兵力,然後用己方主力尋求各個擊破。

    此番他的規劃,自然是阿濟格這面頂住就好,主要設法圍殲、至少重創多鐸那一路。

    所以,爲了在江淮戰場上打出更好的戰果,朱樹人自己把主力抽去南京的同時,也要設法儘量誤導阿濟格,誤導多鐸,讓他們錯誤高估湖廣的明軍戰力、低估江淮的明軍戰力。

    最好是讓阿濟格給多鐸錯誤傳訊:朱樹人的湖廣軍主力已經被我拖住在南陽、襄陽了,可以確保有十幾萬精銳明軍主力在漢北跟我軍交戰!不用擔心湖廣主力出現在江淮側翼。

    如此,多鐸纔會更加疏於防備,甚至在看到一些偶然的機會時,過於高估自己,選擇冒進,從而喫虧。

    而要實現這樣的戰略欺騙,張煌言在堅壁清野的過程中,就不能一跑到底,而要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九假之中偶夾雜一真,

    冷不丁對剽掠四野的阿濟格部來一次反擊,展示肌肉讓阿濟格看到湖廣明軍還有餘力跟他對攻,從而錯誤估計湖廣明軍的戰力規模、儘量往高了誤估,再進一步聯動誤導多鐸。

    否則,如果一上來就慫得很,只知道逃跑一點都不反擊,阿濟格還怎麼會相信湖廣明軍仍然留下了很強的戰力呢?

    所謂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撤退也是講究冷不丁給敵人一下,嚇嚇他們的。

    整個天下,都是一盤棋局,清軍那邊,對於明軍有多少可戰之兵、精銳主力,也是有情報的,這裏多了,自然就會聯想到那邊少了。

    至於具體怎麼在收縮過程中,給阿濟格來幾下,這就是張煌言需要隨機應變的了,朱樹人沒時間滯留那麼久,也不可能第一時間看到決策經過和結果了。

    ……

    十月二十一,朱樹人本人偷偷南下後兩天,估計朱樹人本人剛剛從南陽快馬趕回襄陽、即將從襄陽開拔大軍回武昌、再去九江、南京。

    南陽府北線,最靠近阿濟格清軍的裕縣和南召縣、舞陽縣,已經在一片慌亂中徹底撤空了。因爲這幾個地方距離敵軍兵鋒最近,撤退的過程也是最忙亂的,物資都沒來得及徹底搬光,走的時候還不得不放一把火,把剩餘的粗重什物統統燒了,以免資敵。

    爲了在這兒拖延更多的時間,給後方離得遠的縣爭取更充裕的撤退,張煌言在這個過程中,也勞煩了朱文禎的五千騎兵,分出三千人前出騷擾、迂迴策應。

    只留兩千騎在南陽縣內,以備不時之需,作爲總的戰略機動預備隊。

    朱文禎派出的這三千人,裝備了至少一千杆後膛裝填雙短管噴子,三百把左輪槍,也就是將近一半的出擊騎兵,都裝備了精銳的馬上火槍——這個數字,已經是朱樹人軍中新式騎兵武器的三分之一數量了。

    朱樹人去年追擊張獻忠的最後一戰時,全軍這種新式騎兵火器,也就兩千多杆的數量,後來又經過武昌府大冶縣各處軍工作坊的加班加點趕工,總算把這類武器的總數撐到了接近四千。朱樹人給湖廣戰場留下一千五,已經是極限,剩下兩千五他還要帶去江淮對付多鐸。

    今年下半年開始,武昌軍工廠已經很少再生產這種騷擾型騎兵火槍,大部分產能都轉產步兵用的高精度遠程滑膛槍、也就是此前研發的、跟法國人沙勒維爾1763型。

    畢竟朱樹人也知道,跟重甲的清軍精銳作戰,再專注於殺傷無甲的短程霰彈武器,決戰時用武之地不大,只能是騷擾追擊時用。

    這天一早,距離南陽縣東北方向大約一百三四十里外的裕縣,朱文禎的騎兵隊,便遭遇了前來滲透迂迴包抄的阿濟格麾下清軍騎兵。

    明清兩軍,在南陽地區的第一場正面遭遇戰,便在此發生。

    阿濟格此番帶來的兩個旗滿人騎兵,主要是正紅旗和鑲紅旗的,所以麾下將領也以這兩旗爲主。

    兩紅旗原本是代善一支的嫡系,只是代善已經年老,無法帶兵,而代善的次子嶽託,此前又在黃臺吉死後、謀立新君的鬥爭中站錯了隊,獲罪被殺。

    所以代善一系的人,都遭到了壓制,被阿濟格控制得死死的。此番正紅旗騎兵,主要是代善的第四子瓦達克和第七子滿達海統領,兩人均爲左右梅勒額真級別,相當於是左右副旗主。不過二人都沒多大的自主指揮權,基本上要嚴格聽取阿濟格的命令,撥一撥動一動。

    朱文禎的三千騎,便在裕縣以東,遭遇了包抄而來的正紅旗瓦達克麾下一個甲喇,大約兩千滿人騎兵,外加作爲僕從的尚可喜一部、還有陝西明軍的漢奸降將左光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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