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孤不像”
魏昭腦中只有一件事,在久久地盤旋着。
他姐姐剛把太子給打了。
太子是儲君。
打了太子,等同謀逆。
魏昭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抱着太子的大腿,哭着說道:
“太子殿下饒命,小人的姐姐因爲受到刺激,所以發了瘋,不知是太子,纔會失手碰了太子,太子不要記恨小人的姐姐。”
太子
魏芳凝
魏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着,他姐姐如何可憐。
清清白白,小白蓮一般的人,被人陷害,身敗名裂。
整日被人指着脊樑骨,生活一下子陷入極度痛苦之中。
每日以淚洗面。
簡直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而魏昭說得太感動了,都把自己感動得痛哭流涕,蹭了太子一褲腿的鼻涕。
太子實在是受不了了,衝着府衛一勾手指。
府衛過來,將魏昭給提溜走,扔到了一邊上。
魏芳凝又抽了抽嘴角。
她都不知道,她弟弟若是明兒讀書讀不好,完全可以改行,去勾欄酒肆裏去當說書匠了。
這編故事的能力,簡直就是出口成章,有如宿構。
太子轉過頭來,衝着魏芳凝笑意滿滿,問道:
“他說得這個是你”
魏芳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
“他只我這麼一個親姐姐。”
魏昭
太子笑了,又瞅向魏昭,非常和氣地說道:
“孤沒有生氣,也不會怪罪你姐姐的,我們要進去看熱鬧,你進去不”
魏昭一聽,原來太子沒生他姐姐的氣,便就將頭點得如小雞喫米。
雖然他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卻也猜着,文昌侯府這下可要倒黴了。
不管怎麼說。
只要他外祖家倒黴,他就開心。
魏芳凝腦子,仍是一片的混沌不明。
她想尋個清靜的地方,將腦中的事情理一理。
可是現實,卻又容不得她細想。
以至於太子伸出手,牽了魏芳凝地手,往文昌侯府走。
她都沒有發現。
而跟在後面的魏昭覺得,好像哪兒不對。
卻又說不上來。
老文昌侯帶着妻子韋太夫人,世子、世子夫人,新郎褚伯玉,還有魏遠志夫妻,全都跪到了前院。
而來的客人,更是跪了一院子。
“恭迎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千歲。”
太子進到院子,眼皮子沒擡一下,說道:
“都起來吧。”
就在太子說話的瞬間,魏芳凝記憶中的太子,就又回來了。
他說話的語氣,一慣冷冷地,淡淡的。
像薄薄的冰。
不凍人。
但也不會暖人。
那種疏離,便就在他的語氣中,透露了出來。
衆人起身。
別說褚伯玉,就是老文昌侯,都忍不住,擡眼瞅了下魏芳凝。
按理說,魏芳凝應該與文昌侯夫妻、世子夫妻見禮。
那是她的外祖父母、舅舅、舅母。
可是魏芳凝眼前所閃現的,卻是在她出事之後,那樣狼狽地被帶到了文昌侯府上。
他們一句安慰的話沒有。
一個個冷着臉,罵她寡無廉恥,罵她是賤貨。
<b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逼着她承認,與許蹤私奔。
她雖然惶惶害怕,卻也死死地咬住了嘴,沒有承認。
直到她的祖母沈太夫人,帶了她的父母來。
他們還想逼她。
沈太夫人大怒。
七十歲的老太太,竟然將文昌侯府的一面博古架給推倒了。
那驚天動地的聲音。
才讓文昌侯府上下的人,全部老實了。
瞅了眼文昌侯世子褚燕卓,魏芳凝幾不可見地笑了。
她以前不能理解,她的外祖統共就生了一兒一女,卻爲何對她娘如此薄情。
此時,她的腦中,閃現出她成爲太子妃後,派了人去調查。
她才知道,原來,她娘根本就不是從這位,韋太夫人的肚子裏爬了來的。
想到這兒,魏芳凝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如果她腦中的全是真的,也不錯。
他們加諸在她身上的,她一定要討回來的。
她會去讓人調查的。
若果然她母親,不是從韋太夫人肚子裏爬出來的。
那麼她以對付起韋太夫人來,就什麼顧慮也不會有了。
迎着文昌侯等人的視線,魏芳凝不爲所動。
與太子並肩站着,並不與任何人說話。
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給他們行這禮。
他們在她的心裏,不是親人。
是想要害死她的仇人。
她總是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的。
跟在後面的魏昭瞅了瞅。
心裏琢磨着,他姐姐沒有出言,也未行禮。
若他此時出來行禮,不是在彰顯她姐姐無禮
魏昭本着共同進退原則,也沒出去行禮。
站在太子的身後,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這一下子,魏遠志和着褚瑜就有些尷尬了。
不過太子不發話,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孤路過,正好看見新娘子被人抱走,聽說流了很多血。”
太子淡淡地,緩慢地說道:
“今兒大喜的日子,新娘子怎麼這麼不小心,非要往人腳上湊,可是有什麼事沒有”
隨着太子的話,所有人的嘴角都抖了抖。
什麼叫非往人腳上湊
被人踹好吧
每家上,都會供奉一兩個固定的太醫。
所以許迴雪雖然被魏芳凝踹了,但卻也不用慌慌張張地,往外面去找。
長久供奉的太醫,今天自然會來喫酒。
文昌侯連忙躬着身子說道:
“回太子爺的話,新娘子並無大礙。”
太子說是往人腳上湊,文昌侯雖然心裏一萬個不服,卻也不敢跟太子爭辯。
揹着手,太子對魏芳凝道:
“隨我進去吧,這裏曬。”
魏芳凝
他肯定是中邪了。
魏芳凝和着魏昭兩個,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了太子的身後,徑直進到了南客廳。
文昌侯、韋太夫人帶着子媳,還有魏遠志夫妻兩個,也跟了進去。
客人們沒有進去,卻也沒走。
九月的天氣,不冷不熱。
正適合在外面,看別人家的熱鬧。
這些個參加婚禮的,一個個的,全覺得,比起禮錢來,今天看到的,可真的物超所值了。
太子倒也不客氣,徑直往上位上一坐。
然後一指邊上的座位道:
“坐。”
太子說這話時,眼睛是瞅着文昌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