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了木姑娘的話,便更加的不在意起來。
果然,聽魏芳凝“噗嗤”地笑了,說:
“原來木姑娘還知道有失禮兩個字?我還當木姑娘是從鄉下來的小姑娘,所以口無遮攔,天真爛漫呢。”
魏昭立時變身爲好寶寶,問:
“姐姐怎麼說這位漂亮的姐姐天真爛漫?”
對於自己的弟弟如此懂禮,魏芳凝很是讚賞地誇了他兩句:
“昭哥兒果然是個知禮的,書沒白讀。”
知禮兩個安,咬得有些重。
然後,魏芳凝很是有耐心地解釋說:
“你是男孩子,從小熟讀四書五經,卻是沒讀過女戒女訓。”
魏昭閃着星星眼問:
“那裏面寫了什麼?”
魏芳凝笑說:
“婦人有三從四德之義,而四德有婦言一條,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而這位木姑娘當着我的面,問我此魏否彼魏,不管是否,也算得是擇言不善了。”
魏昭一聽,立時說:
“我知道了,是不能當着別人的面,說別人不好。如說有人長得明明很醜,但也要說漂亮對不對?剛纔也是因爲我這樣做了,所以姐姐才誇我。”
這直接打木姑娘幾個耳刮子還要讓人難堪。
尤其是魏昭那句“明明長得很醜,但也要說漂亮”,簡直是對她最直接的諷刺了。
沈五直接便說:
“女子無才便是德,少讀詩書未經雕琢,倒也果然是天真爛漫。”
句句是誇獎。
果然是做到了不在人前說惡言,大家子的風範十足。
可卻也訂了,這位木姑娘是個鄉下土豹子。
柳如珍本是有意爲難魏芳凝的,連忙解圍說:
“木妹妹說錯了話,魏姑娘又何必如些爲難於她?”
魏芳凝笑說:
“柳姑娘的眼睛可真漂亮。”
按着剛纔魏芳凝說的,這不見接說柳如珍瞎?
柳如珍冷笑,說:
“我不過是覺得大家湊在一起是緣分,和和美美不是很好?都是大家子,失了風度總是不好。”
魏芳凝瞅着柳如珍微笑,卻並不說話。
端的是一副大家閨秀風範。
誰高誰低,無言之,便立見分曉了。
柳如珍不服,纔要說話,有小丫頭端了熱茶、點心還有果品過來。
魏芳凝不想與她們起口舌之爭。
無論是萬寶公主,還是施璋,魏芳凝都不打算再有交集。
更無須爲了他們所謂的青眼,而爭得頭破血流。
魏芳凝突然站起身來,說:
“坐這裏有些悶,我想在園子裏走一走。幾位慢敘,容我先失陪了。”
施璋也連忙跟着站了起來,笑說:
“皇姑家裏我倒是總來,園子裏也熟悉,今日我當個嚮導,帶魏大姑娘四處走走。正好我呆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
魏芳凝皺眉。
她不想與施璋一起走。
但也不想留下來,跟着這幾個姑娘鬥嘴。
實是沒什麼意思。
魏昭不等她姐說話,卻是極爲喜悅地跳了起來,笑着臉對施璋說:
說完,便伸出手去,拉施璋的手。
看起來,真的非常想讓施璋帶他,轉園子的樣子。
魏昭又說:
“我長這麼大,還從沒來過像這裏這樣大的園子呢。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今天一定要全轉了纔行。”
沈四沈五兩個也配合魏昭說:
“昭弟說得倒也是呢。我們也瞅這園子極是漂亮又闊大,轉轉也好長個見識。”
施璋很想將魏昭的手甩開。
但只是不着痕跡地抽了開,笑說:
“好啊,咱們大家一起,還熱鬧。”
天知道,他只想帶着很芳凝轉園子,正好可以聯繫下感情。
萬寶公主有些厭煩柳如珍。
可剛纔沒有說,現在說一起,倒顯得突兀。
魏芳凝笑着與衆人又客氣了幾句,便欲往亭子外面走。
結果站在木姑娘身邊的一個姑娘,神不知鬼不覺移到了亭子口處,然後便趴到了地。
倒是嚇了萬寶公主一跳,說:
“這好好的,是怎麼了?”
魏芳凝忍住笑。
沈五卻說:
“這位姑娘,我們只是到園子裏走走,萬寶公主並未說去,你又何至於行此大禮?”
倒地的是位陳姓姑娘,卻是欽天監正的女兒。
因爲難得能加這樣的宴會,見這樣身份的人,急於想着討好柳如珍和木姑娘。
見着柳如珍和木姑娘並不將魏芳凝當回事,便自覺得大概魏芳凝根基淺薄。
因此,想要拌了魏芳凝,讓魏芳凝出醜,好向柳如珍、木姑娘邀功。
結果被沈四一個石子打在了膝蓋,未拌着魏芳凝,自己倒是用力不好,趴地了。
木姑娘前,將陳姑娘扶了起來,對着魏芳凝說:
“剛是我一時失言,說錯了話,讓魏姑娘不高興。魏姑娘大可以把氣撒在我的身,又何必讓陳家妹妹難堪?”
這可真是明晃晃的往魏芳凝身潑髒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染衣的聲音,打亭子外面傳了過來。
衆人回頭,便見許染衣和着太子,不緊不慢地進了亭子。
太子的面沒有多少變化,仍是那副淡淡的,不冷不熱的樣子。
許染衣便有些面不悅了。
陳姑娘已經被木姑娘和柳如珍兩個扶了起來。
衆人連忙與太子見禮。
太子淡淡地說了聲:
“免禮。”
便不再說話。
木姑娘連忙又將剛的話說了一回,十分的委屈。
跟新眼見着,魏芳凝將陳姑娘拌倒了似的。
施璋瞅了眼太子,然後卻突然說:
“木姑娘這話說得,我可不大讚同了。我明明是看着這位陳姑娘不知爲何,不聲不響往亭子門口移,然後便自己倒在地了。”
魏昭“咦”了一聲,說:
“那五公子爲何不去扶一把?”
施璋怪地問:
“昭公子怎麼會覺得我應該扶?”
魏昭十分天真無邪地說:
“我見戲都是這麼演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許。”
/50/5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