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掌嬌 >207 恨死
    輕風也跟着森森地笑了,說:

    “褚家的祭田,被韋太夫人活着時,給偷偷地賣了。手機端 m..”

    魏芳凝真的想跳起腳來說:

    這絕對是假的。她敢拿人頭擔保,死韋老太太除非瘋了,怎麼可能會賣祭田?

    祭田可不是說賣,能賣的。

    那是族產。

    可不是褚少孫自己的獨產啊。

    不過看着一無所有的褚家,看着許迴雪還會不會嫁給褚伯玉。

    魏芳凝的心裏,還是頗爲期待的。

    她可是記得輩子,許迴雪嫁了褚伯玉,後來褚家倒了之後,許迴雪跟人跑了。

    魏芳凝此時,已經隱隱地猜着,輩子褚家的倒臺,應該是太子乾的。

    像太子說的一樣,世的事,沒有什麼萬一跟湊巧。

    褚家不可能自己無故做死。

    除非有人下套。

    一想到這個可能,無數個甜蜜的小圈圈,從心底盪漾開來。

    魏芳凝的嘴角笑得越發的甜蜜。

    她似乎有一種,被人寵着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卻又讓她有着說不出的開心與甜蜜。

    以至於,魏芳凝竟然半閉着眼睛,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牀幾,嘴裏竟然哼了小調。

    可是褚家沒這麼愜意了。

    聖旨下來之後,褚伯玉便被褚燕卓打發出去找房子。

    他身的傷連養都沒空養。

    可是褚燕卓卻沒給他多少錢。

    褚家財產都被充公,所有的,也手頭的那點私房銀子。

    自然是能省省。

    僕人們也全數被拘了起來,拉到人市去官賣了。

    所以此時的褚家,是沒有僕人的了。

    褚少孫倒是挺扛打擊,雖然說精神差了些,但身體卻是半分病沒有。

    褚伯玉去尋他之前的朋友,但哪個還會理他?

    都躲得遠遠的。

    十月的天氣,已經十分的冷了。

    秋風瑟瑟,葉落街頭。

    出門騎馬的褚伯玉,此時連輛馬車都僱不起。

    只能靠走的。

    雖然說昌侯府地段不是十分的好,但想從昌侯府周圍租院子,卻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褚伯玉在房牙子的引領下,卻是到了京城的南面。

    這裏衛生極差,街道緊着各種生活垃圾。

    捨不得扔,又沒多大用處。

    但全都放在街道靠牆邊。

    走水的污渠,即使是深秋的此時,也能聞着陣陣臭味。

    夏天時,更不用想了。

    在京城,一個月十幾兩的銀子,還能租到什麼好地方?

    褚伯玉終還是交了訂金。

    三天後,褚少孫一家子,從昌侯府搬了出來。

    雖然沒有多少行禮。

    但衣服等物,還是襯家人的。

    因此,僱了幾輛車,連着韋老太太的靈柩一起,拉了出來。

    褚伯玉張羅着搬家。

    褚燕卓則將韋老太太的靈柩,送到了京城外的一處僻靜的庵堂裏。

    要請人算了日子,纔好安葬。

    然而,在褚家這邊,才安置好。

    褚伯玉便收着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許迴雪訂親了。

    本來褚伯玉也是要給韋老太太守孝三年。

    也是二十七個月。

    卻沒想到,京城令的新判令纔下來沒幾天,許迴雪竟然急急地將自己給訂了出去。

    褚伯玉也說不自己的心情,是失望還是傷心。

    他還記得那日,許迴雪撲在他的懷裏,說着即使給他當外室也樂意。

    他爲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一股忿怨之火,壓在心裏,卻是怎麼也壓不住。

    此時再不好,褚少孫是老太爺子。

    被丫頭婆子侍候慣了的何氏,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苦?

    每日裏不停的咒罵。

    只是不敢點名。

    因爲她在第一天罵魏芳凝,被褚燕卓着實的打了一頓。

    何夫人氣得要跑回孃家,最終褚燕卓跪地求,才求得何夫人留下。

    之前是世子時,小妾一個又一個。

    而現在食不果腹,能陪着他的,卻只有她這個之前,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的黃臉婆。

    若不是捨不得褚伯玉,何夫人也真的想一走了之。

    她的孃家哥嫂雖然不能永遠依靠,但以着她這個年紀,再嫁的話,也還是可以的。

    總好過在褚家裏,如丫頭一般。

    天氣雖然不算很冷,但井水冰人。

    褚少孫還當自己是昌侯,每日裏對着喫食極爲挑剔。

    對她張嘴罵。

    全不當她是兒媳婦。

    當個老媽子。

    現在的何夫人連鏡子都不敢照了。

    每日早着水抿下頭髮,拿着根竹釵一挽頭髮,便可以了。

    有一天她照了下井水的倒影,嚇得她都以爲自己是鬼。

    褚伯玉每日裏看着父母、祖父之間,雞飛狗跳和打。

    而褚燕卓更是將這一切算到褚伯玉的身。

    對他非打即罵。

    每當晚,褚伯玉總會想起他是如何認識的許迴雪。

    回想得多了,才猛然發現,他似乎是掉進了別人算計好的一個陷阱裏。

    而他竟然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便一往無前的跳了進去。

    每每半夢半醒之間,褚伯玉都會看到魏芳凝,規規矩矩地站在株花樹之下,安靜地瞅着他。

    他那時候嫌魏芳凝不夠美,不夠活潑。

    每當醒了的時候,褚伯玉眼前映現出來的,卻是宮宴的那一次。

    魏芳凝身穿着太子專爲她制的華服。

    那時的魏芳凝,那樣的高高在。

    他仰望着,如同月的神女。

    褚伯玉惡狠狠咬着牙,念出了三個字:

    “許迴雪!”

    他落得如今的下場,全都是敗許迴雪所賜。

    握着拳頭,褚伯玉暗暗發誓,他要報仇!

    他現如今這樣,絕不能放着許迴雪嫁人。

    於是,在一個失眠之夜,褚伯玉從家裏翻牆出去,步行着到了許家。

    懷裏藏着的,是一把尖刀。

    他以前,曾經無數次的爬過許家的牆。

    許迴雪懷孕,也是在許家。

    此時翻牆,褚伯玉倒是熟門熟路。

    許家雖然不是大富之家,許迴雪身邊,也有一個婆子兩個小丫頭侍候着。

    其實許迴雪自訂了親之後,也害怕褚伯玉來尋她報復。

    所以外屋裏讓婆子睡,而裏屋,則由着兩個小丫頭陪着。

    許迴雪不敢自己在屋裏。

    即使這樣,她晚還是睡不着。

    這個不能怪她無情。

    現在褚家倒了,落得個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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