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當總管,還是第二個師傅帶起來的。
來總管的心思,太子也好猜。
大概是在不背叛乾武帝的情況下,在太子跟前買些好。
畢竟目前看來,他是唯一的儲君。
來總管的話,將太子帶回了四五十年,已經斑駁了的過去時光。
太子盡力地,在裏面尋找着有用的東西。
即使梁太后真的,將乾武帝與無長公主做的調換,這麼些年,也早沒有了證據。
太子此時問來總管,不過是想要尋找縫隙,然後做個假。
可是假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畢竟接生婆什麼的,應該都要有一百了吧。
哪裏還找得着?
太子想到了無長公主名義的娘,那個月娘。
被先帝后來追封爲嬉妃。
現在要是活着,也早升爲太妃了。
安太妃可以活,是因爲跟梁太后幾乎沒有實質的衝突。
但月娘卻要死。
而梁太后既然做了要調換孩子的準備,那麼選的人,不可能有家人。
若不是有無長公主和乾武帝,月娘像沒來過這世一般。
如風吹散了煙塵。
半絲都沒有留下痕跡。
太子也想從根本解決梁太后。
可是沒有辦法。
而乾武帝將他弄進宮,也是爲了吸引梁太后。
這幾年倒是讓乾武帝省心不少。
自太子入宮以來,梁太后將大部分精力,都用到了太子的身。
太子想得有些頭疼。
可是不想,又不能這麼日日夜夜的防着。
最終,太子用了最直接的辦法。
用古時候投帖的辦法。
太子會模仿別人的筆跡。
於是以全正楷字,寫了幾封信。
故意用的外面普通的紙。
這種紙也是太子有意帶進東宮來,以備一時用着。
內容是以月娘的口氣,寫的一封求救信。
只是太子寫得較多。
京城令、南北二衙、刑部等,不有幾位御史的家裏,都被投了這封信。
結果第二天一早的時候,並不是朝的日子。
可那些大臣,一個個跟後面被狗追似的,捧着信往皇宮裏跑。
當然,梁家是往太后宮裏去。
事情是這樣,要是心裏沒鬼,這事經過四十多年了,梁太后完全不用管。
再說這種流言,又不是一天才有。
宮裏也早暗暗地在傳着。
可梁太后當年自己也的確做過虧心事,頗有些心虛。
兩位染大人,梁祖和梁禮全都跑到了永慈宮裏,急得團團轉說:
“娘娘,整個朝,多數都收着這麼封信。臣進宮裏,有人拿着這東西給皇看去了。”
梁太后咬着牙說:
“那又怎麼樣?是他信了又怎麼樣?反正也過了四五十年,他還能找着證據不成?”
梁祖都快哭了,說:
“太后娘娘,皇信不信不知道,可這御史是不會放過的。到時候要是真逼着皇去徹查此事,誰可知道會不會被抓個把柄在手?”
梁禮在邊附和着說:
“再說本來太后娘娘與皇生了嫌隙,這種事暗裏傳皇會顧及面子,但鬧到明面,萬一皇真要惱羞成怒,咱們還真不能硬碰。”
“太皇娘娘不爲自己想,難道忘了逸親王爺了?這到了安沈之家,皇要想拿了他的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咱們誰又能夠得着?”
梁太后拍桌子吼:
“他敢?”
梁禮哭說:
“太后娘娘,可真撕破了臉,誰可知道?再說當年,先帝爲何將沈建賓、安雲響弄回京裏?雖然咱們的人看着,但他倆個,應該決不簡單。”
梁祖嘆說:
“看着京郊軍在咱們手,如果京城大門緊閉,任着外面如何不開城門,北衙在皇手裏,師出有名,南衙的人又有幾個真能跟着咱們乾的?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梁太后幾乎是氣惱着罵他倆個說:
“養了你們這麼些年,可有什麼用?連個京城,都不能全解決了。北衙這麼難拿下?”
梁家兄弟心想,要不是有他們梁家,梁太后拿什麼橫行這麼些年?
但真撕破臉還是沒有必要的。
除非無路可走,梁家還是想要維持着表面的和平。
這梁皇后、逸王妃都是梁家女兒。
其實是梁太后努力讓她信不過的人,娶梁家女的同時。
也在分解自己的依靠。
梁家現在是靠三家,自然不會一心一意對梁太后了。
梁太后被這兩個弄得有些心神不寧,哼了聲,問:
“你倆個說了這麼多的費話,倒是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梁家兄弟相互看了一眼。
梁祖說:
“這事估計是太子弄出來的,不過是不想讓太后娘娘一直算計着承平伯府。”
梁太后也想到了。
半分證據沒有,卻弄這麼大的陣仗。
簡直是膈應人。
梁禮接着說:
“皇那邊看到的肯定更多,主要是御史哪兒不好弄,別人倒還是可有可無。怕幾位御史到時候會糾着不放。”
說到這,梁禮面露出爲難來。
梁太后瞅了他一眼,問:
“怕什麼?”
梁祖嘆氣說:
“太后娘娘忘了沈太夫人了?先帝頭去世的時候,可是派了幾個太監去承平伯府。換子之事,只怕先帝留了後手。”
梁禮點頭說:
“臣也是這個意思,怕御史揪着這事不放,非逼着皇去徹查。再查到沈太夫人哪,真查出什麼來……”
梁太后驚出一身的冷汗。
若真查出什麼來……
梁太后連忙將自己身邊的嬤嬤喊過來,吩咐下去,不準再去對付承平伯府的人。
是魏側妃哪兒,也讓嬤嬤去說。
便將施箏送回逸親王府。
逼急了,沈太夫人再借着乾武帝徹查,故意將景元帝留的東西露出來。
梁太后幾乎是咬着牙罵沈太夫人:
“人活七十古來稀,她怎麼還活得勁勁的。”
梁祖梁禮提醒說:
“太后娘娘這時候,還是別罵沈太夫人了,還是先去平準閣吧。估計收着信的,全在哪兒呢。先將皇穩住了,別的再議。”
梁太后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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