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凝也不管這些。
雖然說來喜的結果,是因爲她重生而改變的。但魏芳凝可管不了那麼多了,每個人都在變化着。
而她所能做的,也是盡力的保護好自己,不給太子拖後腿。
正像太子所說的那樣,由於這一回太子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乾武帝也好,梁太后也罷,全將目光放到了她的身。
這一回只怕不光是要算計着她生不出孩子來,關鍵時刻,大概還想着拿她來要挾太子也說不定。
喫過晚飯之後,天已經大黑了。
隨着天氣轉冷,白天也越發的短了。
尤其到了晚出去,魏芳凝都要裹件大毛衣服纔行。
太子倒是不怕冷,從小練武的關係,身子非常的好。
兩個人順着東宮裏轉一圈,當做消食。
邊走着,太子說:
“你準備準備,咱們明天去沈家。”
這個魏芳凝一早也想到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太子是由着沈家撫養長大的,而且現在的沈家,態度似乎也非常的曖昧。
一面,他們養着太子,是受乾武帝之託。那麼,按理說,沈家應該與乾武帝更加的親近。
但長遠來說,若是乾武帝的打算變了,或者說乾武帝再有別的兒子做選擇的話,沈太可不好說了。
畢竟像兒子一樣養大的太子,與沈家會更親近一些。
更何況太子還娶了魏芳凝,這個沈家的外孫女兒,在關係,更親近了一層。
可換一種想法,做爲純臣,沈家在邊關的作爲,拿着實力說話,似乎誰當皇帝,對沈家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武將之家,鎮守一方,也算得是位極人臣了。
不過沈四沈五跟太子的感情,魏芳凝是看在眼裏的。對太子是絕對的擁躉。
這樣想着,魏芳凝問:
“要準備些什麼禮物?雖然說那是祖母的孃家,但說實話,我長這麼大,一回還沒去過沈家呢。若不是因爲你,只怕我這輩子大概也沒什麼機會認識他們了。”
沈太夫人鐵了心似的跟沈家斷了來往。
真是斷得乾乾淨淨。
沈建賓對於這個姑姑倒是尊敬有加,但魏芳凝的記憶以來,沈太夫人偶爾地碰見沈建賓,也都沒有好臉子的。
提起沈家,太子的心情明顯輕鬆了許多,語氣也頗爲輕快地說:
“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你只明天跟着我去行了。沈家在京也沒什麼人,沈爹和娘在。對了,這次你能見着三哥了,他受傷回京一直在養傷。”
太子自小的時候,一直喊沈建賓夫妻爹、娘,進宮後,喊皇跟皇后“父皇、母后”,倒也不擔心喊亂了,所以這麼多年,也從沒有改過口。
這個魏芳凝也是知道的。
提起沈三,魏芳凝問:
“他傷得很重嗎?我記得你提過一回,好像他回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吧?”
太子的眼睛似是穿過了宮牆,飛到了外面一般,好一會兒才說:
“差點兒死了,在邊關養了挺長時間纔回的京。”
魏芳凝對沈三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他叫沈永澤,二十五歲。
魏芳凝實在是弄不懂他爲什麼會這樣,對他自然也能躲躲。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怪,他都二十五歲了,卻沒有成親。
太子既然將沈建賓夫妻當成了父母對待,所以,魏芳凝便選了一套常服來穿。頭髮梳成了婦人髻,但卻也沒有按着品,滿頭珠翠的。
只是簡簡單單地插了一朵珠花,既不太過樸素,也沒有太過奢華。
太子沒說什麼,但臉的表情看,知道對魏芳凝的打扮,非常的滿意。
要送給沈家的東西,都是來喜準備的。
太子似笑非笑地瞅着來喜,沒有說話。
但那神情還有眼神,看得來喜汗都下來了,垂着眼睛,好像太子會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似的。
來喜戰戰兢兢地說:
“老奴親自把的關,定是萬無一失的。”
太子仍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此次出行,魏芳凝帶着的,仍是她之前的丫頭還有輕風。而太子帶的,則是一月、二月。
太子是定然想要在沈家多呆的,所以早喫過了早飯,便起行。
一路,太子開始給魏芳凝介紹起沈家來。
魏芳凝歪着頭,瞅着太子說:“你不用特意介紹,該知道的,我差不多都知道。雖然不熟,但……”
說到這兒,魏芳凝很是時候的打住了。
太子便笑了,說:“我倒是一時忘了。”
說完,太子似是想起了什麼,笑說:“晉安可能要訂給三哥了。”
魏芳凝愣了好半晌,才說:“會不會太老了點兒?我記得沈永澤都二十五了。”
好一會兒,太子才幽幽地說:
“大概皇想拉攏沈家吧。誰知道呢,之前給晉安一直議的幾家,還有梁家,可突然的,又說要將晉安定給沈家。不過沈爹爹還沒同意呢。也是不想跟皇家牽扯太深,畢竟沈爹爹可是立志要當純臣的。”
雖然太子沒有說透,但可以看出來,乾武帝大概是後悔將太子送到沈家去了。
明面說,是嫁晉安公主。
但之前都一直沒有提,此時卻突然提出來,由不得不讓人多想。
想起昨天才見着晉安公主,從面卻是半分也看不出來。
但晉安公主口是心非,不會表達自己的心理。而沈永澤又是那麼個沉悶的性子,想到之前晉安公主曾幫過她,不由得有些擔心的說:
“他倆個能過好嗎?要不你想個法子吧。我可記得沈永澤性子好像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太子搖頭說:
“我現在若是說反對的話,會讓人多想的。再說你不覺得晉安嫁給三哥,可嫁去梁家強太多了。”
魏芳凝心裏有些難受。
太子寬慰她說:
“你也不用擔心,沈三哥是跟你不熟,纔會那樣。其實他人挺好的,以前在邊關的時候,也是他對我最爲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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