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着魏芳凝如何解決。
這麼一大堆的人,說奪了他們的事,便直接奪了,哪個又是老實的?
紅芍幾個搬了椅子,還有小桌子過來。
魏芳凝便坐下,然後又有人拿了扇屏風過來,放到了魏芳凝的身後,爲她擋風。
新任的廚子更是煮了新茶來。
魏芳凝不緊不怕地端起來,抿了口,清香幽遠,入腹之後,整個身子都是暖的。
若不是在廚園裏,此時陽光正好,還真是個不錯的享受。
魏芳凝一點兒都不急,隨着那些人嚎夠了,才輕聲低斥說:
“本宮是東宮之主,你們是奴婢,本宮用你們,是你們的福氣,本宮不用你們,還用得着給你們交待?你們是在逗本宮玩?”
紅芍將那盅茶已經擺到了桌子。
魏芳凝地手一圈一圈地,在茶盅口來回地畫着,眼睛冷冷地瞅着那些個,因爲她的話明顯愣住的人。
包括來喜在內,任是誰也不會想到,魏芳凝會給出這麼個答案。
衆人已經被魏芳凝那渾然天成的威嚴,給震懾住了。
半晌都沒一個人大聲出氣。
魏芳凝清冷地笑了,又說:
“不過是一幫子隨時能取了命的奴才,是沒出過宮,在宮裏面,可曾聽過哪個宮的娘娘用人,還跟着奴才商量着來的?你們是沒有犯錯,本宮看你們不順眼,也是你們最大的錯,這都不懂?”
來喜自然不會這麼認輸,給幾個他安排在廚房裏的人使眼色。
那幾個有宮監,也有嬤嬤,立時便哭叫了起來,說: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皇,也沒有這麼隨便將人的事給拿了的,自來聖以仁愛治國,向來寬容,還求娘娘給奴婢們個說話。”
魏芳凝笑,瞥了他們一眼,說:
“要說法是嗎?”
那幾個人一與魏芳凝的視線對,便忍不信瑟縮了下。
來喜瞅着他們,他們便大着膽子,外強幹地說:
“即使是要奴婢們死,也總要有個理由纔行。”
魏芳凝好像突然變得好說話了,點了點頭,說:
“原來你們是想翻身啊,承平伯府雖然不入流,但本宮還從沒見過找主子討說法的奴才。既然你們要,那本宮姑且給你們一個吧。”
指了指那盅茶,魏芳凝對紅芍幾個說:
“你們去問問幾個要說法的,將這茶分了對水,讓他們一人一杯,喝了有說話了。”
紅芍笑着過去,問:
“不知道衆位都誰管太子妃娘娘要說法?都站到左邊去,我好去備杯子。”
魏芳凝轉頭瞅向來喜,笑着問:
“不知道來公公要不要說法?本宮不介意多分給一個人茶水喝。”
一時間,整個廚園鴉雀無聲。
雖然人不少,卻是針落清晰可聽。
被點了名的來喜沒敢出去,而那幾個刺頭,也都蔫了。
魏芳凝卻沒打算放過他們。輕笑了聲,聲音如三九天吹過冰面的風一般,冷冽地刮入衆的人耳朵,說:
“其實呢,本宮是個十分良善的人,本來打算着這事這麼算了,可是你們非要說法。若是本宮不追究的話,東宮裏的每個宮女、嬤嬤、太監都沒事找本宮要說法,那本宮不是要累死?”
魏芳凝將自己的聲音放得緩緩地,但卻沒有半分溫度地說:
“來公公說,本宮的擔心對是不對啊?”
來喜冷汗淋漓,半句話都不敢說。
他在後悔,怎麼會覺得魏芳凝是個老實的?怎麼大意了?
魏芳凝也不着急,那樣幽幽着眼睛,瞅着來總管。
好似來喜的臉,身長出好看的花兒來了似的。
直到瞅夠了,魏芳凝對紅芍說:
“拿那茶先兌一杯出來,給來總管嚐嚐,看看好不好喝,效果如何。那不是廚送來的麼?”
廚房那邊,早在魏芳凝說分茶時,已經將水燒好,沏好茶並分了杯。
紫菊進到廚房裏,用托盤將茶舉了出來。
紅芍果然用先前的茶兌了一杯出來,遞到來喜面前,笑嘻嘻地說:
“來總管請,這是太子妃娘娘給來總管的交行。”
來喜雖然隨時有可能被人弄死,但他也是惜命的。看着那茶,只想到了毒藥,哪裏敢喝?
可是紅芍那樣舉着,面笑得可愛可親地說:
“來總管怎麼了?這是娘娘的一片好意。並且那茶是從廚出來的,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來總管爲娘娘試毒,不也是當奴才的本份?來總管喝嘛,萬一沒事呢?”
完全誘哄小朋友的語氣。
來喜氣得恨不得跳腳罵人,萬一沒事,她怎麼不喝?
魏芳凝沒再繼續逼迫來喜,而是又吩咐說:
“你們再分,既然來總管不想喝,總還是有別人呢,讓他們喝。剛不是一直喊着讓本宮給說法?”
不用別人說,誰能猜不着那盅子裏的東西有問題?
來總管都不敢喝,這世又有哪個不是惜命的?
這時候衆人有志一同地喊:
“奴婢們錯了,娘娘如何處置娘娘是娘娘的自由,奴婢們不敢了。還請太子妃娘娘恕罪。”
魏芳凝拍手笑出聲來,等笑夠了,卻又突然收了聲,然後臉一沉,說:
“本宮賜下的東西,你們也能拒絕?是一杯鶴頂紅,你們也照樣給本宮喝下去。”
說到這兒,魏芳凝的嘴角扯出一抹冷酷地笑,並站起身來,睥睨着衆人,無情地說:
“知道本宮爲何非要讓你們喝嗎?”
衆人只道不知,並連聲求饒。
魏芳凝笑說:
“因爲本宮正想要立威,讓東宮裏的人知道知道,本宮可不是好惹的。說起來,本宮還要謝謝你們呢,你們若是不鬧,本宮還真找不着這個機會。”
說完,魏芳凝以着不容質疑地聲音,說:
“剛是哪幾個讓本宮給說法的,一個別落給本宮揪出來,灌茶。”
沈太夫人手下的婆子,可不是喫素的。
隨着魏芳凝的話落,一個個如虎一般地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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