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子不如意的話,那麼現在一爭長短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那個嬤嬤用下巴尖看着魏芳凝,睥睨着眼睛,嘴角掛着薄涼的笑,說:
“太子妃娘娘這孫媳婦當得可真是自在得很,平日裏不入宮也算了,現在進了宮,也不說去看望下太后娘娘,沈太夫人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魏芳凝什麼都能忍,但不能忍有人侮辱她在意的人。
看着那嬤嬤的鼻孔,魏芳凝去給了她一巴掌,說:
“若是本宮祖母在這兒,還有你大放厥詞的地方?本宮再不濟,要你的命,也跟捏死只螞蟻差不多。本宮想,皇祖母也不會因爲個奴婢,與本宮計較。”
有些人,越是讓着,越登鼻子臉。
那嬤嬤因着梁太后,在宮裏橫行慣了的,現在當着衆人的面被魏芳凝打了一巴掌,臉都快氣變型了。
轉個身,她想走。大概是想去梁太后哪兒告魏芳凝的狀。
魏芳凝連半分都沒有擔心。
既然梁太后讓那嬤嬤在這兒守着她,定然是想讓魏芳凝去永慈宮。
至於什麼事,不好說了。
魏芳凝瞅了眼清竹,覺得梁太后之後以沒有去東宮喊她,並挑在今天讓個嬤嬤在這兒守着,目標應該是清竹。
幾乎沒有想的,魏芳凝快速做出決定,說:
“回東宮。”
一行人這才過了宮門,便邊身回去了。
進到東宮裏,魏芳凝命人拿了一身素服出來,並將頭髮披散開來。
然後將東宮裏的舊人支出去後,魏芳凝才偷偷地問清竹:
“你身是不是有什麼印記?”
魏芳凝記得太子說過,趙鎮海是外族俘虜,那麼應該會有個什麼族印或是圖騰。
清竹若是趙鎮海的女兒的話,定然也是有的。
清竹捋起了左臂,面果然有一個如鴿卵一般大小的圓色印記。
梁太后也不是傻子,在太子放消息的同時,她卻也在懷疑,趙鎮海的女兒,或許在太子或是乾武帝的手裏。
只要細細推想的話,大概將目標鎖定在了四個清的身。
清竹自己平時也注意,若不然這東宮裏頭,梁太后的人,定然也不少,卻也沒有被發現。
魏芳凝在心裏飛快地盤算着,若是不帶清竹過去,臨時換人,肯定會引起梁太后的懷疑。
可若是帶過去了,只怕梁太后定然是想好了法子,要查的。
而此時若是清竹受傷,那不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魏芳凝想到了次的易容,問輕風:
“能不能將那地方遮住,讓人看不出來,跟原來的皮膚一樣?”
輕風說:“可惜人現在不在這兒,再說弄進宮來,扎眼不說,也還是一樣會被懷疑。”
魏芳凝瞅着清竹,冷靜地說:
“只有一個辦法,是有些受苦。”
清竹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不得,臉色也是極其的平靜,說:
“一切隨太子妃安排,好賴奴婢還是能分得清的。”
更何況,她也不能因爲這事,急吼吼地將太子着人喊來。
只能她自己解決。
於是魏芳凝快速下了決定,說:
“不能只罰你一個,太明顯了。紅芍,也只能跟着委屈你一下。”
紅芍自然是沒話說,自小跟着魏芳凝,感情如姐妹一般的好。
於是魏芳凝示意將其她幾個清也喊了進來,還有來喜等一衆東宮裏侍候着的人。
魏芳凝看起來非常的煩躁,一面被人侍候着,一面問來喜:
“讓你去請太子,到底請了沒有?太子怎麼還不回來?那個老不死的嬤嬤,去太后哪兒告本宮的狀,太后娘娘若是生氣了,責罰本宮怎麼辦?”
來喜心裏還是有些幸災樂禍的,但面並不敢顯,越發的恭謹起來,躬着身子說:
“老奴已經差人去請了,不過殿下今天沒在宮裏,想來是去了沈家或是別處吧,沈家兩位爺很是會玩兒的,一時不好尋找。還請娘娘稍安勿躁。”
魏芳凝一聽來喜的話,冷冷一笑,說:
“不好尋找?本宮看你是不想找吧?前些天本宮才尋了你的晦氣,別當本宮是傻的,本宮告訴你,你若是敢拖延本宮,定有你好果子喫。”
來喜都快躬到頭挨地了,連聲說:
“老奴不敢,給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敢生出如此的想法。”
清竹在梳理着魏芳凝散下來的頭髮,紅芍幾個則在幫着魏芳凝弄身的素服。
魏芳凝突然一捂頭,回手給了清竹一巴常說:
“你是死人?不知道小心些?”
清竹立時跪到地討饒。
魏芳凝突然起身,紅芍一個沒有弄好,將素服的衣襟弄開。
紅芍幾個也都跪到了地,連聲認錯討饒。
魏芳凝恨聲指着清竹和紅芍兩個說,把她倆個拖出去,一人杖責二十。
一時間,安平殿內哭泣求饒聲不斷。
魏芳凝冷笑着說:
“誰若是想求饒也行,分她的責行了。怎麼,你們都想要捱打?那本宮成全你們。”
想起幾日前,分毒藥的事情,立時便沒有一個人再出聲。
紅芍和着清竹兩個被拖了出去,到院背角處捱打去了。
魏芳凝在鏡子裏照了照自己,然後指着清韻幾個,再加先前跟着的幾個嬤嬤太監,還有輕風說:
“跟着本宮走去永慈宮,給太后娘娘請罪吧。都機靈些,本宮若是不好了,也絕不放過你們的。”
衆人低頭,沒有人敢出聲。
魏芳凝從安平殿出去的時候,見德行在邊探頭探腦,不見德安的人影。
斜眼瞥向德行的藏身之地,魏芳凝對跟出來的來喜說:
“給本宮拿下,一樣杖責二十。賊頭賊腦,當本宮是瞎了?”
這明顯是一肚子火,見誰燒誰。
來喜連忙領了兩個會些工夫的太監去,將欲要跑的德行提了出來,然後綁到了一邊,準備挨板子去了。
魏芳凝似乎到了這時候,對於太子能來求她,仍是報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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