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呆會兒會回來,應該是相法子去了。 .”
這個魏芳凝自然是知道的。
太子隨便帶人進宮,總是太過顯眼了。
但是她今天能攔住,卻也攔不住永遠,除非清竹從宮裏出去。
可若真的將清竹送出去了,卻又更會讓梁太后不安。
現在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用易容術,將清竹胳膊的那個東西藏起來。
魏芳凝進來,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她們的傷。
此時也沒有外人,紅芍雖然捱了打,對着魏芳凝笑着說:
“太子妃不用擔心奴婢,奴婢並不怎麼疼,執刑的嬤嬤手下留了情。又了藥,沒幾天,奴婢好了。”
魏芳凝有些歉意地說:
“讓你們跟了我進宮,福沒享着,淨跟着我擔心受怕了。等明兒好些了,都給你們找婆家嫁出去,好了。”
紅芍伸出手,拉着魏芳凝的手說:
“姑娘說得是什麼話?奴婢從小侍候姑娘,姑娘對奴婢的好,奴婢是爲姑娘去死,奴婢也是樂意的。”
喊着魏芳凝未嫁時的尊稱,也讓魏芳凝想起了她們從前的情誼。
魏芳凝回握住紅芍的手,說:
“胡說什麼呢?我帶你們進宮裏,可不是爲了讓你們去死的。乖乖的養傷,咱們都好好的。”
清竹一慣不怎麼說話,但她在邊默默地瞅着主僕的話,其實心裏也還是羨慕的。
她從入到東宮裏,便渾默謹言,因爲心裏藏着祕密,也不與人親近。
也從不讓別人跟她親近。
太子將她弄到宮裏,清竹知道是爲了什麼。
所以,她與太子,也一直保持着距離。
太子看似對她,對清韻幾個好,其實也不過是因爲知道她的底細罷了。
魏芳凝感受到了清竹的目光,也近到她身邊,安慰她說:
“暫時你先留在宮裏,等風聲過了,我尋個機會,將你送我祖母哪兒去。我祖母人最好了,脾氣好,又和氣。跟着她,可享福了。”
紅芍怕清竹不信,在邊附和,將沈太夫人的好,說了幾句。
清竹倒是有些怪,問:
“娘娘還是與殿下商量下吧,應該……”
擡眼瞅魏芳凝,然後很快將眼皮垂下去,清竹沒有繼續往下說。
她在東宮裏,與梁太后想要找她,是一樣的打算。
那是將她握到手裏,好有威脅她爹趙鎮升的把柄。
這一點,打她入到東宮裏,她知道的。
魏芳凝沒與清竹繼續往下說。
說得再多也不如做出來看。
太子的意圖她知道,但很顯然,若是趙鎮升到東宮裏來,繼續讓清竹呆在這兒,有些不大合適。
父女是天性,看着清竹能要挾到趙鎮升,足以說明趙鎮升對他這個女兒,定然是心的。
與其放到眼皮子底下,早晚讓人瞧出不對來,不若將清竹送出去。
沈太夫人又足以能保護清竹。
在將將快關宮門的時候,太子纔回來。
不是太子不想回來幫魏芳凝,雖然說來喜並沒有怎麼派人去尋太子。
但今天下午的時候,許行書卻突然的去了沈家。
這讓太子覺得十分的怪。
還有沈建賓對許行書的態度,太子覺得處處詭異。
平日裏在朝或是後宮碰,沈建賓和着許行書,並沒有顯得多麼的熟。
但在今天下午,許行書單騎來訪,竟然可以直入沈府。
太子這麼些年,還是頭回碰見許行書來沈府。
雖然說許飛與沈家特別的熟,太子也知道許飛曾經在沈家生活過。
可自許飛回到無長公主府之後,許行書這麼多年,可是鮮少門的。
沈建賓對許行書不冷不熱,而許行書對沈建賓卻也沒有什麼好臉。
按理說,沈建賓幫着他養了那麼多年許飛,許行書不應該感謝沈建賓?
太子瞅着眼前的兩個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不停地往外冒。
不過沒人給他解惑。
沈建賓瞅着許行書之後,二話不說,便往他的書房裏引。
許行書也不多問,便跟着去了。
太子也想跟着,可惜是被人給攔了回去。
既然跟不去,太子只得轉頭求助於沈四、沈五。
可惜那倆也不明白,跟太子一樣,也是一頭的霧水。
哥仨也弄不甭楚怎麼回事,便轉頭進去看沈永澤去了。
沈永澤天天拿着人蔘榮養着,可着實地傷了元氣的,不養個一二年,是不能徹底恢復了。
是這樣,沈永澤卻已經做了決定,打算着沈四成婚之後,他便回邊關。
任着太子等人怎麼勸,他也不聽。
好像京城裏,有人想要他命似的,非要急着離開。
這是他身子不行,若不然,可能現在要走。
而許行書與沈建賓進到書房之後,門口心腹小廝守着。
沈建賓幾乎是低吼着說:
“到底是怎麼弄的,他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許行書倒是面色不敢,冷冷淡淡地說:
“你將我喊來爲了跟我吼?當年將他交給你的人不是我,要吼你去找他吼去。我沒將他掐死,已經是我的仁慈,但我決不會認他。這麼多年,你還看不出來?”
沈建賓沉着臉,有些不相信地說:
“果然不是你?”
許行書冷哼,說:
“你還猜不出來?除了他,還能有誰?至於原因,你應該也能猜出個一二來吧?”
從進來到現在,許行書也沒有問過一聲,沈永澤的身體如何了。
沈建賓冷冷地盯着許行書看,半晌說:
“你還真夠無情的,半點兒也不關心他?不管怎麼說,他到底是……”
“你別說了!”許行書低吼着:
“他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世,如果不是他們害死了我妻子,如果我不娶那個女人,他又怎麼可能活在這世?我看到他,所想到的,是被他們害死的妻子。你讓我怎麼樣?我能怎麼樣?”
沈建賓閉了閉眼睛,說:
“他要回邊關去,你是不關心他,他受的何種傷,你應該是清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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