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爲太子妃,不是應該賢良淑德嗎?
再怎麼寵愛,也不能暴力以對啊?
然而太子在呲了一下牙之後,竟然笑倒了,嘴裏卻還在說着:
“賢妻莫急,賢妻是想當登徒子妻,也還沒達不到那個實際標準。”
魏芳凝狠瞪了太子一眼,知道他心情不好,讓他嘴得意一些,沒與他嘴一爭長短。
紫菊等人過晚飯之後,便都識相地退了出去。
太子交待說:
“我今天若是帶人進來,會太明顯了,明天會有太醫過來,到時候人也會跟着進來。也是我事先考慮不周,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魏芳凝點頭,語氣輕鬆地說:
“我不擔心啊,反正我已經完美的拖了一下,那麼接下來應該有幾天的時候吧。不過還是想個法子,讓太后相信纔好。因爲拖可能解決眼前的危機,卻也給了太后足夠的懷疑,按着我對太后的瞭解,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性子,清竹卻是更加的危險了。”
太子給魏芳凝夾菜,語氣讚賞地說:
“你若是男兒,定然不輸朝堂的任何人。咱們先應付了現在,我會再想別的法子的。”
到了晚,夫妻二人在牀私語的時候,魏芳凝仍沒有忘了問,太子白天時,到底是怎麼了。
思慮了半晌,太子對魏芳凝坦白了白天時,沈建賓對他說過的話。
還有他自己的反省,太子由衷地感慨說:
“可能皇也不是有意變成這樣的,算計人成習慣了,便連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像乾武帝可不是,算計進去身邊的每一個人,也包括了他自己。
梁皇后是他的髮妻,那麼乾武帝爲了讓梁皇后倒戈,算計她肚子裏的孩子,卻從沒想過,那孩子不止是梁皇后的,卻也是他乾武帝自己的。
雖然他算計成功,梁皇后最終真的倒戈,但乾武帝卻也沒有嫡子。
或許乾武帝覺得梁家勢力太大,所以故意不想要一個,有着梁家血脈的孩子。
但卻也見接導致了,後宮裏很難有所出。
因爲梁太后不算計梁皇后,卻不表未她會准許別的妃嬪,爲乾武帝生下生子。
可惜,乾武帝卻並未醒悟。
認真的思考了下,魏芳凝終還是實話實說:
“自保纔是最爲重要的。或許太子覺得我自私,人只有在自保的情況下,才能顧慮太多。沈爹爹的話也不無道理,但他又爲太子考慮多少?他要求太子拿他當爹爹的時候,又將太子真的當成了親兒子?”
太子沉默不語。
窩在太子的懷裏,魏芳凝話鋒一轉,說:
“不過我也不怎麼贊成誰都算計。”
長篇大論了半天,卻沒想到,魏芳凝卻在話的最後,來了個大轉彎。
所以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太子的話有些呆呆地說:
“所以,賢妻說了這麼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魏芳凝笑出聲來,最終還是實話實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一方面我也不想你變成第二個皇那樣的人,可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又十分的危險。嗯……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自保,最起碼一世的時候,我死了你還……”
纏綿的吻結束之後,太子才輕聲說:
“這一回咱們一起好好的。”
魏芳凝趴在太子懷裏,點了點頭,悶聲答應:
“嗯,我相信你能做好。”
第二天一早,太醫是由着來喜請進來的,後面跟着一個十七、八歲的藥童,給紅芍和清竹看病。
有太子在,來喜也沒能進到屋裏。
昨天沒來得及找來喜算賬,一早,正好將來喜喊到跟前,太子冷笑着問:
“昨天我一直在沈家,怎麼來總管的人卻說找不着我?”
來喜跪到地,連聲說:
“並不是老奴去找的,老奴派了……”
不等來喜說完,太子打斷他的話,說:
“來公公……”
來喜回:“老奴在!”
太子面色不變,只是淡淡地問:“你跟了孤多少年了?”
來喜立時無話可說,縮在那裏。
太子輕挑眼皮,只冷笑了聲,並不再理會他。
還真當他是傻子?
不過是個將死之人,太子不願與來喜計較。
魏芳凝隨着那太醫進到了紅芍和清竹的屋裏,老太醫倒是個本分的。
藥僮將診包打開,老太醫便開始給紅芍、清竹把脈,然後多一句話也不說,出到外間去開方子去了。
魏芳凝讓屋內的人,隨了老太醫出去,自然是爲老太醫備茶研磨。
那藥僮在屋內收拾診包,動作卻是出的慢。
魏芳凝也不是個傻的,自然看出什麼來,也不點破,只是留下來看着。
藥僮也不說話,快速地從自己的身,拿了些東西來,便在清竹的小個小印記動了手腳,然後很快的,那清竹的那一塊兒,與另處變得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不同來。
從頭到尾,藥僮也好,紅芍、清竹,還有魏芳凝都不曾多說一句話。
然後藥僮快速地收拾好老太醫的診包,與魏芳凝一絲不苟地行禮,退出去。
儼然是一名藥僮一般。
魏芳凝不由得感嘆,跟着太子混的,可都不是個簡單的。
而能在宮裏行走的,也全都是人精。
那老太醫,或許誰的人也不是,但裝傻的本事卻是一流。
魏芳凝從內室裏出來,見藥僮恭敬地垂手侍立在一旁。
而那老太醫喝着茶,如同沒有發現藥僮的落後一般,搖頭晃腦地與紫菊說着紅芍、清竹的傷應該注意些什麼。
綠竹將墨研好,老太醫起身拿筆,開始認真的寫方子。
寫完之後,才衝着魏芳凝施禮,然後又說了一堆魏芳凝似懂非懂的話,便告辭帶着藥僮走了。
魏芳凝出來時,見來喜跪在了院間。
太子則揹着手,嘴角掛着冷笑。
見魏芳凝出來,太子面表情才稍微緩和着,給魏芳凝找藉口說:
“昨兒一定是嚇壞了,纔會打了她倆個,你也是後悔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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