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許染衣被關着不讓出去,但她在自己的院子裏,還是非常自由的。
人很多時候都是雙重標準,尤其男人,更是個翹楚。
施璋對待自己的丫頭、小廝,心情不好的時候,非打即罵。
而逸親王府,丫頭、小廝失蹤量大,施璋自己也是貢獻巨大。
可當他前些時候,到許染衣的院子,看到許染衣讓人活生生的打死一個丫頭的時候,施璋居然會覺得許染衣特別的討厭。
好在在許染衣的眼裏,施璋也特別的討厭。
但爲了自己的私心,施璋仍是強忍着,手裏舉着一個匣子,臉掛着討好的笑臉,對許染衣說:
“駙馬爺還沒有解染衣表妹的禁?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說着話,便將手的東西,遞到了許染衣的面前。
可惜許染衣並不領情,臉色也不好,伸手將東西往邊一扒拉,冷冷淡淡地說:
“無論是什麼,我也不喜歡。我告訴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我只喜歡太子表哥。”
這些話,只要施璋來,許染衣會不停的說。
許染衣看出了她母親的意圖,太子好不容易吐口樂意娶她,她不想讓事情再出現意外。
所以,她一心一意的想讓施璋死心。
只是許染衣到底還是不夠聰明,卻不知道對於一個愛她的男人來說,拒絕有可能管用。
但對於一個全心全意想要利用她,看她身後的那些個條件的時候,她的拒絕不但不管用,反倒成了那個男人達不成目的的障礙。
而且許染衣的拒絕對於施璋來說,此時不單單是障礙問題,還是他有可能輸於太子的臉面問題。
此時的許染衣,之於施璋,是他向太子挑釁的一場戰役。
基於娶到許染衣,他要戰勝太子一次。
許染衣見施璋不知道在想什麼,直愣愣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說出來的話,更是無情:
“你死了心吧,我從小到大隻喜歡一個人,那是太子哥哥,別人我是連看也不會看一眼的。你沒有太子哥哥長得好,也沒有太子哥哥有能力,我幹嘛要嫁你這個處處不如太子哥哥的人。”
對許染衣那一張一回的紅脣,施璋的恨意,也全面的被許染衣點燃。
男人最要的是臉面,而許染衣的話,無疑是讓施璋顏面掃地。
本來施璋來,是想要計好許染衣的。
可是此時,他卻改變了策略。
沉着一張嚇人的臉,施璋站起身來,盯着許染衣的眼睛,像能噴出火來,將她燒燬似的。
有那麼一瞬,許染衣害怕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左右瞅了瞅自己的丫頭、婆子此時都在屋內,才放着膽子,顫着聲音問:
“你想幹什麼?”
施璋盯了許染衣片刻,然後很快的回神,從暴怒的邊緣緩和過來,嘴角扯了抹不自然地笑,然後儘量地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說:
許染衣大怒,憤恨地怒罵:
“施璋,你別做白日夢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沒等她怒罵完,聽無長公主的聲音打外面響起,呵斥許染衣說:
“染衣,你瘋了?那是你表哥,怎麼跟你表哥說話呢?看來我是將你給慣壞了,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
隨着一聲聲的“長公主萬福”,無長公主頂着一張憔悴的臉進來。
而剛剛施璋的深情告白,正好被無長公主全數聽了去。
無長公對施璋本還有幾分懷疑和不確定,此時也變得更加的喜歡施璋起來。
她一輩子在愛與渴望之掙扎着,她更希望於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自己男人的愛情。
這大概是許多父母對於子女的一種,對於自身缺憾的圓夢心理。
施璋連忙轉身前,臉揚起誠摯的笑,行禮:
“皇姑怎麼過來了?皇姑不要說染衣表妹,剛是侄子讓染衣表妹生氣了,所以染衣表妹纔會一時說出氣話來。”
許染衣叫着說:
“我那不是氣話,施璋我告訴你,你死了那條心吧……”
無長公主怒得臉都僵了,沉聲打斷許染衣說出難聽話來,說:
“你在胡說什麼?還不給我乖乖呆着?”
許染衣哭着扒無長公主,說:
“娘之前答應女兒什麼了,娘都忘了?如果娘忘了,女兒不介意提醒娘一聲,娘說過……”
無長公主再次打斷了許染衣的話說:
“好了,娘自然知道答應過你什麼,但也要看皇的。你的婚事、還有太子的、璋兒的,全都由着皇做主。別再說了,沒得丟人。”
施璋沒再理會許染衣,只是對無長公主深揖,說:
“侄兒對錶妹一往情深,皇姑放心,侄兒不會放棄的。”
許染衣恨不得拿東西敲破了施璋的頭,而她也正打算着這樣做。
四下環顧了下,她拿起了桌的茶盅等物,要往施璋的頭招呼。
好在無長公主帶來的嬤嬤手腳快,將許染衣拿在手的東西奪了下來,纔沒讓慘案發生。
而施璋則及時地向無長公主告辭,並還爲許染衣說好話,再表明自己的深情,在無長公主面前加分。
無長公主對於施璋一番聲情並茂的話,也是感動不少。
然後施璋走了,許染衣卻是哭得氣不接下氣。
她看出來,她的母親似乎並沒有她以爲的那樣支持她了。
許染衣哭着說:
“娘明明答應的,明明答應過的。太子已經說要娶我了,娘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摟着許染衣,無長公主心裏不盡的哀慼。
以前勸過許染衣的話太多了,多到無長公主只要想起來,嘴像是被墜了東西似的張不開。
等愛的痛苦,一個死人,她尚且爭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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