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掌嬌 >286 都行
    無論是一世還是這一世,魏芳凝都不是第一次來梁家。 .

    但每一次來,都會不由得對梁家的張揚面歎服。

    再沒有梁家更不知低調,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權勢熏天了。

    魏芳凝被太子小心翼翼地扶下車子,瞅着眼前的繁花似錦,不由得喊嘆連連。

    即使太子在向許染衣示好,對魏芳凝的溫柔愛護,卻從不掩飾。

    雖然馬車在進入巷子時,不太順利,但兩人下了馬車,往梁府裏走,可再沒人敢攔着了。

    隨着一聲聲的“祝太子千歲,太子妃萬福”,太子偕着魏芳凝,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到了內院裏。

    梁府進進出出,忙來忙去的僕婦小廝,都是鮮衣錦繡,朝五品官瞅着還要鮮亮。

    太子引着魏芳凝,熟門熟路地到了許太夫人的院子。

    裏面有許多的達官貴婦,在屋內奉承着許太夫人。

    許太夫人面色紅潤,一看是心氣舒爽的老太太,享受着被人順着捧着說話,笑得面如菊花一般。

    其實要真的算起來,沈家、安家都不差。

    尤其是沈太夫人,可是敢跟着梁太后對着幹的老太太。

    卻沒一個像梁家這樣招搖。

    隨着太子和着魏芳凝進到內室裏,丫頭才通報了聲: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來了。”

    然後很自然的,許太夫人慾起身相迎,太子和着魏芳凝急忙前攔住。

    太子笑言:

    “今日孤來,是家禮,哪兒敢勞太夫人相迎?”

    魏芳凝很是道地,跟在太子身後,將臉也堆出花兒來,笑說:

    “祝太夫人福如東海,壽南山,身體安康。”

    吉利話由着晚輩嘴裏說出來,和由着太子妃嘴裏說出來,那感覺聽在許太夫人耳朵聽,是絕對的不一樣。

    一屋子的兒媳婦、貴妃,眼裏適時流露出來的欣羨目光,讓許太夫人更覺得面有光。

    許太夫人將一張春笑得越發越像一朵,掐得細膩皺褶的包子,以前長輩的口氣說:

    “太子、太子妃客氣了。”

    一月從後面遞一個匣子,太子接到手,笑着說:

    “一點兒薄禮,祝太夫人身體安康,壽福長久。”

    許太夫人身邊的婆子來,將東西從太子的手接了過來。

    然後便有人擡了座位過來,太子和着魏芳凝坐下,陪着許太夫人說話。

    不管怎麼說,梁家也算得是太子的外家,所以太子這個便宜外孫子,可是一定要將孝順演好。

    了年紀的人,其實最愛說的,便是懷念當年。

    若是在別人家裏,像太子和魏芳凝兩個往堂一坐,自然會順着他倆個的意思說話。

    可許太夫人是誰?

    梁太后的嫂子,梁府的老夫人。

    雖然沈太夫人對於她的壽日,不過是全沒在意的甩了個禮物過來。

    但她卻自認爲,自己當年,也是風流一時,與沈太夫人、梁太后一樣的人物。

    所以一開始還是順着太子說了兩句,便開始拉着魏芳凝,談起了京城舊事,四、五十年前的事來。

    魏芳凝能怎麼樣?

    自是認真的聽着,卻也搭不什麼話。

    只不過個人角度不同,說出來的事件也不盡相同。

    許太夫人眼裏,四、五十年前的京城,自然也是以她和梁太后爲心,沈太夫人差沒直接抹黑。

    魏芳凝不傻,眼裏的眸光漸冷。

    她再笨也聽得出來,許太夫人這是在言語難爲她。

    許太夫人的年紀、還有此時的身份地位,都容不得魏芳凝說出什麼過份的話來。

    所以趕在許太夫人說出難聽話之前,魏芳凝聰明地,趁着許太夫人喝茶潤嗓子的工夫,笑着問:

    “染衣表妹沒來?”

    她在門口處看到了無長公主的馬車,按理說,許染衣定然是早他們到了梁府。

    許太夫人笑說:

    “你們先來的,不過嫌這兒悶,出去尋小姐妹們玩去了。”

    說完,瞅着太子,許太夫人又說:

    “璋哥兒也來了,聽說染衣先來,去尋她了。”

    太子很是時候的站起身來,笑說:

    “今天是太夫人的壽日,孤身爲外孫子,也爲太夫人去招呼下客人。”

    魏芳凝配合着太子,笑着說:

    “雖然本宮還算得是新婦,但也去試試看,希望別出錯好。從打門口,看着宮宴還要熱鬧。梁太后娘娘的千秋,大概也稍有遜色。”

    許太夫人並沒聽出魏芳凝的話外音來,臉顯出得意之色。

    魏芳凝抿脣掩下笑意。

    梁家的下場,此時有多熱烈,大概將來,會有多悽慘吧。

    魏芳凝暗自環掃了下屋內的梁家人,卻沒誰瞅得出來,全都是一副只看此時榮華,不知背後危險。

    從許太夫人屋裏出來,不停的有人前來,給太子、魏芳凝行禮,或是套近乎。

    才走到庭,便見一道俏影,遠遠的跑了過來,口裏喊着: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好似許久沒見,他鄉偶遇驚喜模樣。

    魏芳凝都不用擡着瞅,知道是她許久不見的許染衣。

    其實太子也許久不曾見着她了。

    十次去無長公主府,大概也能見着許染衣一、兩回。

    還得是許行書不在的情況下。

    許染衣長得本貌美出衆,今日篤定能見着太子,又是精心的打扮過,此時更是嬌俏可人。

    她臉掛着歡喜的笑,幾乎要衝到太子的懷裏。

    魏芳凝只是瞅着許染衣微笑。

    按理說,許染衣見了她,無論是稱一聲“皇嫂”,又或是“太子妃娘娘”,終歸都是應該行禮,打個招呼的。

    但許染衣選擇了對魏芳凝視而不見。

    這已經不錯了。

    依着許染衣對魏芳凝的恨,若不是殺了她會不好收拾,許染衣倒是不介意直接給魏芳凝一刀。

    魏芳凝倒也沒有強求,只是淺淺淡淡地瞅着許染衣笑。

    太子自動地與許染衣拉開距離,卻沒有鬆開拉着魏芳凝的手。

    但太子說出的話,卻是親近的,說是對妹妹也可以,說是對心人,也不爲過。

    那語氣溫溫柔柔的,如沐春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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