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看看梁太后見着逸王世子,還有施璋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難道是太過相信?其實太子一直覺得,若是可能的話,真想勸勸梁太后,那麼喜歡往別人哪兒安插人手,怎麼不往逸王府安排些人,也好知道逸王府的事。
不過太子也較佩服乾武帝,根本沒有的事,能這樣面不改色的跟着他瞎說,也難爲這麼多年,雖然偏處下風,但也沒太被梁太后打壓。
太子一副溫良恭儉讓的謙遜模樣,衝着梁太后躬身說:“皇祖母讓人將逸王世子和璋弟宣進宮來,也好詳細地商量下,接下來怎麼接待那些個使臣。”
梁太后贊成,難得對着他們笑,痛快地讓身邊的太監,去逸親王府傳口喻去了。
由於梁太后坐在龍案,正好能觀察到坐在底下的乾武帝。
所以乾武帝也不敢給太子使眼色,所有的疑問都悶在心裏,也只能耐着性子往下看,希望謎底快些揭開纔是。
大臣們都很聰明,自梁太后來了之後,便又全都站到了平準閣的廊下。
是沈建賓、許行書,還有梁家人,也都不肯輕易進去當池魚。
太子規規矩矩地站到一邊,垂着手。
然而他越是看起來牲畜無害,梁太后對他卻是越來越不放心。
梁太后無聲地嘆氣,心底將太子和着逸王世子、施璋做了下較。即使再偏心,也不得不承認,還是太子更爲出色。
逸親王兒子多,但那些個庶子,還不如逸王世子和施璋呢。
梁太后派去的太監到了逸王府,逸梁王妃聽聞,說是有梁太皇的口喻,讓逸王世子和施璋出來時,立馬傻眼了。
逸王世子和着施璋兄弟鬩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自不會傻得去報給梁太后知道。
然後又因爲生氣,不管這哥倆個自己打了一身的傷,還讓下人打了這哥倆個一人二十板子。
此時全都趴牀起不來,哪還能出來接口喻?
太梁太后的口喻又不能不理,逸梁王妃沒法子,只得讓人進去,將逸王世子,還有施璋給架出來。
太監見了這哥倆個一臉的精彩顏色,還有那虛浮的步伐,直愣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知道內容的太監,實在是想不出,這哥倆個可怎麼進宮。
唉!太監暗歎了聲,卻也只得完成任務,說:“逸王世子、逸五公子接太后娘娘口喻,宣兩位公子即刻入宮。”
隨着太監說完,逸梁王妃和着逸王世子、施璋全都傻眼。
進宮?他們如何進得了宮?
連人都不能見好不好!
逸梁王妃反應最快,拿了個大荷包送與太監,笑問說:“敢問內貴人,可知太后娘娘宣他倆個入宮,是有什麼急事?”
太監掂量了下荷包,然後小聲說:“小人也不太清楚,但太皇娘娘發話是在平準閣。”
平準閣?
逸王世子和着施璋兩個面面相覷,竟然半分都沒想到,梁太后突然宣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
太監也跟着拿眼睛瞅逸王世子和施璋,然後覺得若是強將這哥倆個帶入宮,只怕梁太后會更生氣吧?
只是這太監也實在是好,不知道滿京城可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將這哥倆個打成這樣。
這明明是徒手肉搏打出來的,可皇親國戚,哪個又用得着親自陣?
又不是邊關打仗,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的皇城。
這兩位又僅次於太子的皇室宗親。
唉唉唉!
老太監連聲嘆息,也只得回去覆命。同時希望能進到平準閣,當面與梁太后說清楚。
而太子如何會讓這種事發生?
藉着方便的理由出去,便讓一月二月想法子,將那太監留住,只將那哥倆個不肯來的事,傳到平準閣裏行。
太子是卯足了勁,想讓梁太后難堪。
而一月二月的法子非常的簡單,是使暗絆子讓那太監受傷。
梁太后聽得人進到平準閣裏報說,那個專口喻的太監在進到平準閣院子時,摔了跤,將臉給跌破,只帶回一個口信,說是逸親王的兩位嫡子全病了,不方便入宮。
梁太后簡直不能相信,哪有說那哥倆個一起生病,而且還病得不能入宮,她這個當祖母的居然不知道?
拿她當傻子,也要有個限度!
梁太后怒想,她這個孃家侄女兒瘋了不成?
太子適時地說:“皇祖母息怒,現在天氣冷了,說是病了,倒也十分可能。不若派幾個太醫過去看看,別再耽誤出什麼大事來。等太醫回來,看看世子和璋弟的病情,再決定接待外使的事也不遲。”
梁太后忍着怒氣,也只得如此,語氣十分不善地吩咐跟前的太監,讓去太醫院,將常給她看病的幾名太醫請去逸親王府。
太子笑得十分和善,衝着乾武帝躬身說:“逸王叔不在京,父皇身爲皇伯父,也是十分擔心他倆個,依着兒臣看,平日給父皇看脈的那幾名太醫,醫術了得,兒臣有個不情之請,不若……”
乾武帝不待太子說完,立時吩咐身邊的太監說:“傳朕口喻,去太醫院,將給朕看脈的幾個,也送去逸親王府,爲兩位賢皇侄看脈,看完即刻進宮,朕要親自問診。”
梁太后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可又抓不太着。
乾武帝仍是一臉的迷糊,而太子則拚命抑着像狐狸一樣的笑,不讓爬到臉來。
而逸梁王妃將梁太后的太監打發走,讓人又將那哥倆個扶回各自的院子,焦躁得在自己的屋裏來回的走。
猜想着,梁太后讓人傳那哥倆進宮的原因。
逸梁王妃如此,有她的道理。
在逸親王妃的眼裏,她生的兒子纔是兒子,纔是逸親王的骨血。
雖然她是梁太后的孃家侄女兒,但在梁太后的眼裏,逸親王所有的兒子,都是逸親王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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