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微也連忙地招呼說:“嬤嬤怎麼這麼有空?可是王妃娘娘有事要吩咐?”
金枝笑了,語氣和善地說:“魏姨娘好,老奴有禮了。王妃娘娘哪兒倒沒什麼事,只是這藥材珍貴,老奴是擔心姨娘看不好,藥熬壞了,所以過來瞅一瞅。”
魏雲微剛進逸親王府時瘦了許多,臉色也蒼白的厲害。她一副嬌嬌怯怯的模樣,微低着頭,是金枝嬤雜談,看慣生死的嬤雜談,都覺得魏雲微可憐。
更遑論逸世子這樣的少年郎,哪裏格得住勾引?
金枝暗自搖頭,可惜這麼個美人,只要過了今天,只怕是活不成了。若魏雲微不是太子妃的妹子,只怕從宮裏回來那天,會被逸梁王妃弄死了。
魏雲微聽了金枝的話,忙笑着說:“妾一直小心着呢。”
金枝笑着說:“那有勞魏姨娘了。”然後對着那兩個嬤嬤說:“你倆個仔細些,今天客人多,進出這裏的也不少,一定要小心看着藥跟姨娘,別讓不相關的男客再衝撞了姨娘,到時你倆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兩個嬤嬤嚇得縮着頭髮誓:“奴婢一定仔仔細細地,定不會讓人進來的。”
金枝出去之後,魏雲微垂下頭,坐到了爐子前邊,沉默不語。其實她一開始並沒想過要勾引逸世子,只是逸魏側妃太過折磨她了,她想尋個靠山罷了。
魏雲微再不喜歡,可她已經給逸親王做妾,這間的厲害關係,她還是知道的。
但這又有什麼用?在她利用美貌與柔弱,引得逸王世子注意的時候,她也沒能想到,逸王世子竟然是連父妾都敢動的主。
可是怎麼辦?她懷孕了,而逸親王並沒在府。
魏雲微害怕,在月事晚來的時候,她已經隱隱地感覺出來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魏雲微只得將這件事告訴給了逸世子。
逸世子找了心腹郎來,給魏雲微把脈,確定是喜脈。
府妾的月事每個月都是有記錄,有太監專門來查記這個的。逸親王在時,一來是爲了錯開侍寢的時間,免得撞,不吉利;二來卻也是爲了,更早的知道懷孕。
據說這是根據宮裏來的,逸親王府依葫蘆畫瓢。
魏雲微想要喫墮胎藥,於是裝了幾天的病,但逸世子沒敢給她下。
逸親王府與宮裏一樣,女人多過男人。魏雲微墮胎,逸王世子怕被人查覺,再傳到逸梁王妃哪兒。當然,逸世子更怕被施璋抓到把柄。他知道施璋一心想要將他弄倒。
正是因爲多方考慮,逸王世子才決定挺而走險,去陷害太子。
要是成功,那好處多得不可言喻。
魏雲微也害怕,但她更怕死,也只得接受逸世子的安排。並且逸世子保證她不會有事。但真的不會有事?
自逸梁王妃生病那天起,魏雲微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她每天都活得心驚膽戰,每晚都在做惡夢。即使這樣,魏雲微仍是不後悔。
太子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魏芳凝,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若是魏芳凝不想,他會尋些藉口出來。
魏芳凝衝着太子點了點頭,然後笑說:“好啊,其實我也不怎麼想去內字那邊,魏側妃和清慧郡主在那邊吧?說實話,我實在是不怎麼想見她們。”
太子見說,點頭說:“那你與萬寶妹妹去她院子吧,我去南院轉轉。”
魏芳凝瞅着太子,有些不放心。
太子拍了拍魏芳凝的手,笑得意有所指,說:“放心,我會好好的。”
萬寶有些受不了的抖了抖肩膀說:“我說,你們有沒有太過分?”
魏芳凝一摟萬寶公主,笑說:“怎麼,嫉妒了?你也可以找一個像你太子哥哥一樣的人,你不用羨慕別人了。”
萬寶公主沉了沉臉,與魏芳凝緩步往自己院子走,半晌才說:“不會了,那樣的人,不會是我的。”
魏芳凝想到了沈五,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萬寶公主,所以沉默不語。
兩個人都沒有出聲的走了一段,萬寶公主笑呵呵地說:“哎呀,說這個幹嘛,咱倆個好不容易見面,不說這個了。對了,嫂嫂成親也有些時候了,怎麼沒聽說嫂嫂有動靜?”
魏芳凝笑,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居然敢打聽個,要知不知道羞澀?”
萬寶公主全不在意地說:“那有什麼,成親了,不都要生孩子?難道准許人生,不准許人說?”
對於萬寶公主的大膽,魏芳凝萬般無奈,只是搖頭連連。
萬寶公主的院子裏,丫頭們一早已經準備好。所以等魏芳凝進到屋裏時發現,屋子已經薰香薰好,炭火、地龍都已經燒好。
人一進到內室,一股熱風迎面。魏芳凝不由得讚歎:“好暖和。”
萬寶公主笑着說:“我一早知道嫂嫂肯定不喜歡應酬,也不能喜歡魏側妃和施箏,所以準備好了,讓你來我這兒,當然暖和了。太子哥哥對你那樣寵,我哪兒敢讓嫂嫂在我這兒受半點兒委屈。”
魏芳凝心下有些可惜,若萬寶公主不是逸親王的女兒,她倆個應該會是很好的朋友。
只可惜了,她倆個的友誼只是她未嫁太子前的,短暫時光。
卻又因爲各種原因,相處時間非常的短。
萬寶公主非拉着魏芳凝坐到牀,然後小被子一蓋,而被底下還有湯婆子。真是沒有這兒更舒服的了。小牀幾,丫頭了熱茶湯,並幾樣好的點心。
魏芳凝嘆息說:“這哪兒是出門子,簡直是在東宮裏還要舒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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