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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6 不是

    梁家與人來往的書信,勾通南衙的信箋,還有那成箱子的珠寶,無論是哪一件,都夠梁家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說完,太子卻搖了搖頭,說:“皇后出自梁家,若是對梁家太狠,於天下臣民沒法交行。除非父皇廢后,若不然梁禮一脈總還是得留下的。”

    太子沒有說的則是,梁太后現在,只恨已經氣瘋了,哪裏還會管梁家就是饒梁家人不死,沒入罪奴充軍邊境是免不了的了。

    要真那樣,還不如死了乾淨。等到京城收拾好,三司會審大臣也是會爭論不休,等定案下來,正好上冬。別人不說,就從梁禮、梁祖到之下的幾個公子,可都不是能受得了這個苦的。

    能活到邊關上的,只怕沒有幾個。

    乾武帝猛地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步,口內喃喃自語:“還能怎麼辦”

    太子連忙起身,扶住乾武帝,勸說:“父皇安心,咱們還有時間呢。”

    乾武帝卻等不得,皇權才握到手裏,多年心願總算是了了。他直接躍過了那三丸藥,就好似今天拿不到解藥,他就會死似的,說:“去見太后。”

    太子見勸不了,只得讓人備了行輦,太子在邊上陪着,去了永慈宮。

    太后早被太醫求醒了,然而自梁太后醒了之後,便就一直罵人,罵景元帝沒良心,女人延伸式罵人,自然就將整個皇家全數罵了進去。

    乾武帝進去,梁太后正罵得歡,瞅着乾武帝,也並不停嘴,反倒是伸出手指着乾武帝的鼻子罵:

    “你們施家,就沒一個是有種的,若沒我們梁家,你們父子能有今天的沒良心的東西,忘恩負義,忘恩負義”

    “依孫兒所見,只怕皇祖母是弄錯了一件事情。”太子突然出聲,打斷了梁太后的話,說:

    “這天下,是施家的天下,皇位如何輪替,也輪不到梁家人做。幼帝登基,臣子當盡力輔佐,方是人臣之道。當年皇祖父登基之時,安沈兩家已然在邊送上經營日久,守境保民,難道功勳就不夠大”

    梁太后大怒,說:“他們哪能與梁家相比若不是有梁家”

    太子冷冷地再一次打斷了梁太后的話,說:

    “皇祖母這話說得有些怪,皇祖父雖然幼年登基,但也是皇曾祖親定的繼位人選。皇祖父登基,與梁家有何關係還是說,依着皇祖母的意思,梁家想要易了皇祖父的皇位”

    這話可謂誅心了,梁太后被太子的話問得啞口無言,瞪向太子的眼裏噴了火,冷笑着連連說了幾個“好”,說:

    “哀家早就看出你是個有本事的,這嘴上功夫,卻也十分了得。”

    太子禮貌地一笑,說:“以理說之,自然話之不竭。盡人臣之分,反倒以恩挾之君王,皇祖母,容孫兒無禮,梁家本來就錯了。”

    梁太后大概是罵夠了,又開是被太子說得無話可對,擡眼瞅了下乾武帝,撂下眼皮子,不再說話。

    太子藉機說:“無論如何,父皇總還是皇祖母的兒子,將來父皇家能好好孝順皇祖母的。”

    梁太后突然之間大笑起來,就好像誰也她說了個好笑的笑話一般,好一會兒,才冷冷地說:

    “太子,到如今了,又何苦說這種話來別說哀家生不出這種東西來,就是哀家說了,皇上真是哀家生的,太子覺得這話誰信你會信只怕天下人眼睛都沒瞎。”

    此時的梁太后感覺,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說完這話,看着乾武帝臉色難看,竟又開心地笑了起來。本來就一臉的皺紋,這樣大笑,就更像一個風乾了的老妖怪。

    笑夠了,梁太后又說:“皇上死了心吧,我說的是實話,那藥本就沒有解藥,知道哀家爲什麼會帶着那三丸藥嗎因爲再喫三丸之後,便就不用了。”

    乾武帝本是想要解藥,卻沒想到得到這們一個消息。冷着臉,終於發話說:“皇太后近日思念先皇尤甚,即刻遷往宮內寧心宮,爲先皇祈福。”

    陳忠帶了幾個嬤嬤進來,也不問梁太后穿鞋,便就從牀上那麼架了出去。

    乾武帝吩咐說:“將永慈宮挖地三尺,朕就不信挖不出想要的東西來。”

    太子勸說:“這裏有陳忠看着,父皇還是回寢宮休息,保重龍體要緊,終於傾全國之力,總還會想到辦法的。”

    事已到此,乾武帝也感覺到無能爲力。大概是從梁太后這兒死了心,乾武帝回去後,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似是看開了。

    宮裏宮外亂成一團,魏芳凝雖然心裏惦記着沈太夫人與父母,但到底沒派了人出去,只是問了問太子。

    直到三天後,京城城門正常開啓,乾武帝也正常上朝,最起碼宮裏的官兵都退了出去,宮裏四處行走的,又開始都是太監、宮女嬤嬤了。

    魏芳凝纔派輕風去承平伯府上,結果沈太夫人卻派了跟前一個婆子過來,細問了宮裏的情況。

    尤其是梁太后與乾武帝的事,問得尤爲詳細。這讓魏芳凝納罕不已,乾武帝中毒的事,太子大概與魏芳凝說了,這也算不得什麼祕密,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魏芳凝也就沒有瞞着,與來人說了。

    當然,魏芳凝也問了問宮外的事情。雖然說這幾天,太子也會回東宮裏來,但一來當初太子就缺了覺,每日睜開眼睛就出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好容易回來,魏芳凝哪兒還捨得多與他說話。都是急着讓人備了吃了,就讓太子上牀上去補覺。

    太子也是累狠了,想與魏芳凝多說幾句話都不成,往往是躺到牀上,纔剛說幾個字,便就已經睡着了。

    那嬤嬤嘆息着說:“現在雖然開了宮門,但街上巡待的官兵特別多,跟着梁家、逸親王家之前有聯繫的,有好幾家已經被抄了家,也有平時看着,與那兩家沒什麼聯繫的,竟然這回也出了事。”

    說到這兒,那嬤嬤突然笑了,說:“娘娘是不知道,老伯爺這一回,竟都嚇壞了,終於捨得從他那院子裏出來,非要住十二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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