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你還嘴硬？到底是什麼讓你有反抗的自信的？是你的修爲，還是你的身份？”
“我告訴你，你現在一無所有，你這輩子都只配匍匐在我腳下，看着你曾經害死的弟子成爲這大陸上萬人敬仰的存在！”
黎顏根本不在意他的豪言壯志，她疲憊的閉上眼睛，身體的疼痛讓她沒有精力再說下去。
慕昀頡討厭黎顏這種視而不見的模樣，好像失望至極，明明該失望的是！
他擡掌碾碎了房間裏所有的東西，將黎顏吊掛在半空中，撕扯般的痛苦折磨着黎顏的神智。
“我看你還是不知悔改，那你便在這裏好好思過！”
慕昀頡甩袖離去，獨留黎顏一人。
於此同時，另外一個時空內。
“師尊，我想喫這個！”景子逸指着路邊的糖葫蘆，揪着黎顏的袖口撒嬌。
黎顏笑着點點景子逸的腦袋，故作調侃：“子逸今年都十二歲了，還纏着師尊買糖葫蘆，這要是讓你的師兄們知道，是不是要笑話你啊！”
“可是弟子不是想喫糖葫蘆，只是想讓師尊給弟子買，因爲伊月也有！”
這裏的景子逸好像沒有閉關，他依舊如三年前那般，每時每刻的都纏在黎顏身邊，享受着黎顏無微不至的關照。
而他掉落這裏已經三個月了，他不知道該怎麼離開，但他喜歡跟師尊相處。
因爲自從他閉關出來之後，師尊就好像不太喜歡他。
黎顏無奈的妥協：“好好好，那師尊給你買，別人有的，我們子逸也會有。”
-
吱呀——
房門開合的聲音傳來，黎顏不爲所動。
慕昀頡將黎顏從半空中放下來，黎顏想站穩卻因爲渾身無力跪倒在地。
慕昀頡將盤子丟在黎顏面前，像個主人似的吩咐：“喫乾淨！”他還沒玩夠，不打算讓黎顏這麼快去死。
黎顏依舊是閉着眼，打算不聽，不理。
慕昀頡疾步走過去，暴怒的捏起黎顏的下巴，逼她面向自己：“我警告你，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令人尊敬的長老了，你現在只不過是個低賤的凡人，你若是不喫，你會死！”
慵懶的髮絲垂落臉頰，黎顏懨懨擡眸，似嘲而笑：“死了也總好過被你玩弄的強！”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至少在我成爲下一個盧傳奇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無所謂！”黎顏想撇開臉，卻又被慕昀頡掰回，“黎顏，我再問你一遍，你真不喫對吧？”
黎顏默不作聲，慕昀頡陰森的聲音響起：“你若是一頓不喫，那我便剜去你一塊皮肉！我倒要看看，尊嚴跟疼之間，你會選擇哪種！”
話落，黎顏肩膀上的一塊皮肉瞬間被削去，鮮紅在衣襟上蔓延鋪展。
“啊！”黎顏哪怕做好了準備，也依舊壓抑不住痛苦的哀嚎。
盯着黎顏的倔強，慕昀頡冷聲開口：“你有種，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慕昀頡也不幫黎顏處理，就任由止不住的血流淌到地板上，他甩袖走到牀邊小憩。
此刻，她好像才意識到，那個夢境似乎是暗示，暗示她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所以這也是世界難度之一嗎？
黎顏沉重的閉眼，意識逐漸陷入昏迷。
聽不到動靜的慕昀頡從牀上起身，他站在黎顏身邊，那向來狠厲的眸中露出萬分痛苦。
他蹲下來小心翼翼的處理着黎顏肩膀上的傷口，清涼的藥粉落在傷口處，黎顏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
他在旁邊坐下來，衣襟上沾染着黎顏的血液，他喃喃自語：“我那麼愛你，你再求我兩句，我說不定就原諒你了，你爲什麼非要這麼倔呢？”
回憶起黎顏那種眼神，她好像不太想承認自己是她弟子的身份。
…
接連三個月的折磨，黎顏已經沒個人樣了。
慕昀頡推門進來，這次他卻沒提着食盒，他在黎顏面前蹲下，質問道：“知道錯了嗎？”
黎顏懶散的迴應：“錯什麼了？”
“你錯在不該忤逆我，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你就應該事事遵從，做好你的階下囚！”
“既然你覺得我沒價值，那你爲何不殺了我？”
每當黎顏提到死的時候，慕昀頡總是談虎色變，這次他卻格外的平靜：“別再拿這種事情來激怒我，我說了不會讓你死，就絕對會讓你活下去。”
說完，她直接給黎顏灌下了辟穀丹：“沒關係，就算你不喫不喝，我也有很多辦法讓你活着！”
黎顏沒有反抗，她似乎學會了順從。
明明這個樣子是慕昀頡希望的，可黎顏現在這樣像是沒有生氣的傀儡，一點活人的味道都沒有。
“怎麼，三個月就讓你學會了順從？你百年來養的傲骨呢？！”
“不是被你碾碎了嗎？”黎顏依舊雲淡風輕的回答，卻被慕昀頡狠狠推倒在地，“你現在這個樣子，真令人噁心！”
或許是覺得這麼羞辱黎顏不解氣，他又說道：“你一點也比不上伊月，她可比你乖多了，至少她不會害我！”
“時間有些太慢，我都開始想她了，等到她入門的日子，我一定將她帶過來見見你這副模樣。”
黎顏不在乎，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會眨了。
慕昀頡恨黎顏的沉默：“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嗎？我說我喜歡伊月，你難道就沒點表示嗎？”
黎顏乾澀的眼球轉動，沒什麼情緒的說了句：“恭喜。”
慕昀頡揪住黎顏的衣領將她拎起，惡狠狠的吼道：“我說我喜歡伊月，喜歡你最看重的弟子，你難道就不恨我嗎？”
“有愛才有恨，我對你沒愛，又爲何要恨？”
黎顏這句話彷彿扯碎了慕昀頡的理智，他扼住黎顏的脖頸，嘶吼道：“你憑什麼不能愛我，難道我對你就不重要嗎？”
看着慕昀頡憤怒的模樣，黎顏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鬼使神差的問道：“你喜歡我？”
慕昀頡怔住了，他冷笑着甩開黎顏：“可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傢伙，你別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