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換下這些關節,萊安就能幫主人沐浴了!”
被浸溼的浴巾前:“今天主人又需要萊安了,萊安很開心!”
是被珍藏起來的衣服,他指尖撫過像是在回憶:“主人昨晚很大膽,也很…美。”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主人的身體,好像很溫暖,不像我,冷冰冰的,會不會被主人厭棄?”
斷掉的手臂前:“主人親自幫萊安替換了手臂,新的手臂似乎比身體更加堅韌,萊安很喜歡。”
“主人說可以自己索取獎勵,萊安無時無刻都在想要獎勵……”
“我……好像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不是我,是萊安,萊安只是主人的木偶,萊安永遠不會變!”
她走到那件女士禮服前,是黎顏要的款式。
萊安拿着針線,笨拙又認真的縫製好每一塊布料:“很想看到主人穿上這件禮服的模樣,一定是最美的。”
指尖在顫抖,她撫過桌沿,剪刀,他用過一切東西,卻不小心被針尖刺傷了。
“萊安,我好疼啊!”
她下意識的將手伸向側邊,想要被珍惜的捧起來認真對待。
可那一瞬間,她身邊沒人。
她強硬的扯起嘴角,默默收回手指,走向衣櫃。
裏面是一件件款式相同的燕尾服,她還以爲,木偶不用換衣服。
她還在好奇,每次被她弄髒的衣服,好像第二天就會變回原樣。
她偷偷的取下一件衣服抱在懷裏,那件禮服她暫時沒有取走,在這裏,才最安全。
這一天,沒有人管她的情緒。
她將衣服放在枕邊,只有這樣,才能睡個好覺。
-
第二天,他將那精緻的小瓶子用鏈條穿起來,當做項鍊帶上。
精美的水晶瓶,與她的衣服毫不違和。
梅特婭夫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還詫異黎顏竟然坐在餐桌前。
“母親,早安!”
黎顏乖巧的站起,用着最標準的禮儀向梅特婭夫人問候。
梅特婭夫人狐疑的掃了她一眼:“你身體沒事了?”
“母親,我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想必卡特亞王子也很擔心,我今天會親自去見他報平安,這段時間勞煩母親擔心了,是女兒的失禮。”
黎顏條例清晰的怪罪着自己的過錯,她舉止優雅,可卻像個沒有靈魂的精緻娃娃。
“嗯,你該去皇宮看看他的。”
“是的母親。”她優雅的笑着,卻並沒有入座。
直至梅特婭夫人想起什麼,示意黎顏坐下的時候,她纔拿起刀叉。
沒有特意的囑咐,她只是簡單地吃了一口麪包,就從容起身:“母親,我已經喫飽了,現在我去準備禮品進皇宮見卡特亞王子。”
梅特婭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好像一切迴歸到了兩個月前,她的女兒還是一樣的優秀完美。
也不知道是梅特婭夫人封鎖消息夠及時,還是卡特亞路易根本不關心這件事情,黎顏去見他的時候,他隻字未提。
依舊是冷漠的言語,黎顏全程微笑從容,不管他的話有多傷人,黎顏甚至都沒反駁一句。
可他們雖然這麼認爲,但莊園裏的僕人卻覺得黎顏很詭異,因爲她總是對着空氣笑,又對着空氣說話。
他們以爲小姐是婚前焦慮,得了失心瘋,又或者是壓力太大,在發泄情緒。
沒人真正的去說出關心的話,也只敢在私底下討論。
-
“宿主,暗系魔法傷身。”
黎顏撩起的袖擺上露出了大片的皮膚,而她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密集到令人頭皮發麻。
“嗯。”
她漫不經心的迴應。
暗系魔法之所以被禁止,就是因爲這種魔法會吞噬一個人的靈魂跟理智。
伴隨着暗系魔法的言論,總是摻雜着魔鬼,惡魔,害人,殘忍,血腥等字眼。
可不能否認的是,暗系魔法比任何魔法都更加強大,因爲它擁有着極致的破壞。
“黎顏!”
梅特婭夫人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黎顏有條不紊的收拾好桌上的魔法書,拉下袖擺遮住咒枷。
“母親,您有什麼命令嗎?”
她微笑着。
這微笑似乎縫在了她臉上,永遠都摘不下來。
“你在做什麼?”
她剛從這裏路過,感覺到了不好的氣息。
“在研究魔法,畢竟我嫁給卡特亞王子之後要輔佐她,魔法可以幫他減輕負擔。”
說完,黎顏又補充道:“如果母親不喜歡的話,那我就不研究了,我會學習禮儀,不給母親丟臉。”
或許是黎顏這段時間太聽話了,梅特婭夫人難得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距離婚禮沒多久了,你要多注意休息。”
“還有,禮服正在製作,你想要什麼款式?”
“母親決定就好了,我覺得母親的眼光足夠挑選出最完美的禮服,”反正,她也不會穿。
“嗯,那你就多注意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晚安,母親!”
……
“你爲什麼不讓我去見梅特婭小姐?”
破舊的乾柴房內,愛莉坐在乾柴旁邊。
“我不讓你去,是怕她對你不利。”
“你難道保護不了我嗎?”
那黑影似乎猶豫了:“我當然可以保護你,但你現在要做的是破壞婚約,而不是去見黎顏。”
“這件事情,我確實該感謝。”
驟然響起的聲音迴盪在兩人耳邊。
兩人愣神的空隙,巨大的法陣在破舊的塵土地板上出現。
黑藍色的陣法帶着星芒般的亮光,複雜咒文縈繞的陣法中央,逐漸升起一個人影。
“梅特婭小姐?”
愛莉並不在意黎顏爲什麼會出現,她黯淡的眼裏帶着熾熱的光。
風停,飄揚的鉑金髮搭在肩膀處緩緩垂落下來。
綢緞紅裙與這個破舊的柴房格格不入。
“梅特婭小姐,您怎麼來了?”
愛莉控制不住的接近,卻被黎顏施出的魔法甩出去數米。
她略帶無辜的眼神看向狼狽不起的愛莉:“不好意思,我今天來,不是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