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柔和，銀色的髮絲和瞳眸跟他般配度很高。
她伸手摸着利諾的髮絲，柔順的頭髮從她指縫中溜走。
黎顏愣愣的盯着利諾，如鯁在喉。
利諾看到黎顏這樣子，心臟絞痛難忍。
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很愉快，他以爲他的出現可以讓她忘記萊安。
可是……結果好像不盡人意。
他明明是一國的國王，卻跟一個破人偶掙個高下，結果還輸了。
這種慘敗的結果，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他欲發作，黎顏卻雙手揪住他的髮根扯了扯，語氣裏滿是好奇：“你怎麼把這玩意兒染成銀的了？”
cosplay？愛好挺別緻的。
利諾升騰而起的怒火被黎顏一句話澆滅。
“你…認出我了？”
“什麼叫我認出你？利諾就是利諾，你染個頭發難不成就能被光選中？”
利諾聽不懂後半句，但前半句他聽得清清楚楚。
“唉~你幹嘛？”
黎顏被人架空，沒等她做出反抗，脣瓣就被狠狠噙住了。
“唔！”
也不知道多久，氣喘吁吁的黎顏趴在他肩頭。
耳邊是利諾微顫的嗓音：“黎顏，我會努力讓你忘記他的。”
“……？”黎顏好不容易恢復了思考能力，知道這傢伙是跟自己喫醋了，可她總不能說，“你們兩個是同一個人吧？”
這話要是說出去，他更以爲自己是替身吧？
緩了口氣，黎顏點點頭：“……好。”
……
晚上。
利諾躺在地鋪上，扭頭看向睡熟的黎顏。
他輕輕掀起被褥，走向牀頭，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掛的水晶瓶上。
他狠狠盯着，突然想把這玩意兒給揚了。
礙眼！
某些想法一旦出現，就會以極其迅猛的速度生根發芽。
一縷熒光從他指尖蔓延，將那小瓶子從項鍊上取下。
指尖挑開瓶蓋，那裏面的粉末化爲了星辰光點，盡數沒入利諾眉心。
……
睡夢中黎顏總覺得有人盯着自己，是錯覺嗎？
她翻了個身揉着眼睛想看看利諾，結果一隻眼還沒完全睜開，就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臥……”黎顏好好不容易纔壓制住脫口而出的國粹，“你…你大半夜蹲在我牀邊幹嘛？”
月光照進房間，她一睜眼就有個人蹲在牀頭盯着自己看，魂兒差點被嚇沒了。
利諾微垂的眸帶着憂鬱的光：“是我嚇到主人了嗎？”
黎顏沉默良久，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恢復記憶了？”
她目光挪到地上反光的水晶瓶，裏面的粉末已經不見了。
利諾坐在牀邊，執起黎顏的手，指尖摸索着她手背上的咒枷：“對不起，是萊安沒保護好你。”
黎顏一頭扎進萊安的懷抱，輕輕搖頭：“是我疏忽了，害你…害你……”她哽咽着。
“沒關係，這次不會再消失了。”萊安輕輕撫摸着黎顏的腦袋，月光襯得他笑意柔和。
“是交易，當時我從木偶的身體裏出來，塵封的意識也徹底甦醒，那個時候我遇到了傷勢嚴重的利諾，他用最後的生命將我召喚了過去，交換條件是，他獻出身體，我幫他保護克羅帝國。”
“我答應了，可能是身體排異，我靈魂進入這局身體的時候丟失了一些記憶，但值得慶幸的是，我還記得你。”
黎顏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不過總歸是開心的。
“還好你回來了。”
那天婚禮，她本來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去的，她打算趁最後的時間完成任務，然後脫離這個位面。
也幸好他來的及時，不然他們就要錯過了。
萊安笑着：“萊安現在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主人了。”
“嗯！”黎顏重重點頭。
-
噠噠……
鞋跟踩在潮溼的地面，迴盪的聲音在陰暗的地牢裏像是索命的倒計時。
萊安隔着牢門看向裏面躺在地上的梅特婭夫人，帶着禮貌的微笑：“好久不見，梅特婭夫人，過得還好嗎？”
“赫伯特，我要殺了你！”身後的卡特亞還在叫囂着，萊安沒有回頭，黑色的霧氣化爲了棺材，直接將卡特亞關了進去。
梅特婭夫人靠着公爵，公爵似乎年老了許多：“梅特婭公爵，如果你願意歸順克羅帝國，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出去。”
“敗者爲寇，諾亞帝國輸了，我這個公爵就算歸順，你還能信我嗎？”
“您是顏顏的父親，我希望在婚宴上，能有您的主持。”
“她不是我的女兒！”梅特婭公爵嫌惡的吼道。
“那既然如此，我只能將你作爲俘虜流放了。”
流放，是最他們最輕的懲罰。
不然按照克羅帝國的規矩，俘虜是要被集體斬首的。
萊安的目光轉向梅特婭夫人，手指微動，梅特婭夫人就被捲到了萊安面前：“梅特婭夫人，聽說你打了顏顏？嗯？”
“我可以原諒你作爲母親想保護孩子的行爲，可是你對她動手，我無法原諒，所以，我親自送你去修羅地獄，如何？”
他平靜的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好像輕易斷人生死的神邸。
“你……你是萊安？”梅特婭夫人對這種眼神太熟悉了，那個木偶人臨死前，就是這種極致的平靜，好像任何事情都無法打動他。
“猜對了，那就獎勵你死的安詳些。”
咔嚓——
是骨頭錯位的聲音，梅特婭夫人甚至連哀嚎都沒有發出，死不瞑目。
“惡魔，你這個惡魔！”梅特婭公爵怒吼着，他眼裏並沒有因爲梅特婭夫人的死而傷心，他只是覺得萊安的行爲殘忍。
“惡魔這個稱呼不太準確，我叫斯托爾修羅。”
“斯托爾修羅？那個傳說中的殺戮使？”
傳說在幾萬年前，大陸發生了一場幾近滅亡的浩劫，而這場浩劫的始作俑者，就是斯托爾修羅。
他殘忍的滅殺守護人類的神使，差點導致人類滅亡。
他的力量不但令人類懼怕，還令同族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