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堯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迴應。
或許下次見面，他們彼此就形同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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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隊，這些東西都搬出去嗎？”
“嗯。”
黎顏站在通道外，翻動着櫃子裏的資料。
啪嗒——
兩張照片從裏面飄了出來。
照片上是一個漂亮的少年，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年紀。
有點眼熟。
這個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另一張照片，是一個長相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兒，七八歲的樣子。
第一張照片上的少年很眼熟。
“到底在哪裏見過？”
黎顏靠着樹一幕幕回憶，驟然間，她宛如跌入冰窖，通體冰寒。
第一張照片上的人，跟小時候的葉司祈……很像。
黎顏捏着第二張照片，這個照片上的孩子，跟季俊豪的眉眼很像。
“黎隊？！”
黎顏風一般的跑出去，她車子急速行駛在公路上。
她現在迫切的要證明一件事情。
一件足矣顛覆她所有認知的——真相。
車子停在了老舊小區門口，黎顏走到了季如搖家門外。
她擡手敲了敲門，並沒有人迴應。
嘭——
黎顏一腳踹開了房門，進入房間，黎顏一扇扇門推開，停在了書房外。
琳琅滿目，全是有關催眠的書籍。
“小警官，你這是幹嘛啊？”
季如搖似乎是剛從外面回來，手裏還提着包。
黎顏平復着心情，叫出了一個令對方僵住的名字：“葉司祈，你還活着。”
對方愣了兩秒，眸光乍冷：“你怎麼發現我的？”
黎顏舉着兩張照片：“我跟霍堯，都是你的棋子對吧？”
之前黎顏以爲女扮男裝是季如搖的癖好，但現在她忽然明白這根本不是癖好，而是女裝容易隱藏她濃妝下的臉。
季如搖笑了笑，從桌面上取下一瓶卸妝水，當着黎顏的面，擦掉了臉上的妝。
一張清秀的臉逐漸露出來，跟電視櫃上的合照逐漸吻合。
葉司祈淡然的丟到卸妝巾，走到沙發前坐下，神色恍惚：“想聽故事嗎？”
黎顏還未開口，葉司祈就自顧自的說道。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是喫百家飯長大的，某天一個男人找到我，問我想不想跟他走。”
“那個男人我認識，他經常給我送好喫的，他在我心裏是個很好的人。”
“他把我帶到一個黑暗的房間，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還很期待，可誰知道，他居然是個變態，他侵犯了我。”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生活在噩夢中，我不知道該跟誰求助，我只能跟我的朋友說，可他們都不相信我，甚至還覺得我在說謊，他們還拿石頭砸我。”
“某天，我又被那個男人帶到家裏，我看到了季如搖，那個強姦犯的女兒，我向她求助，她卻只是懵懂的看着我們。”
“再長大些，季如搖似乎知道了他父親在犯罪，她躲進了櫃子裏，想要拍攝證據，結果很顯然，她被發現了。”
說到這裏，葉司祈帶着滲人的笑盯着黎顏：“你猜，季如搖最後怎麼樣了？”
“對，那個強姦犯親手殺了他的女兒。”
“倉庫案是真的，我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倉庫裏，可惜的是我並沒有死，屍體被換成了季如搖。”
“從那天開始，我就變成了季如搖，一個女孩兒，好消息是我有了家，壞消息就是，那個家是地獄。”
“我恨季俊豪，我恨那些不相信我還落井下石的人，我要他們死！”
“而就在我這個想法出現後，我在電視機上看到了光鮮亮麗的霍局長，那一刻，我的計劃就形成了。”
“我拼命的學習，考進了市裏的重點高中，我跟霍堯成爲了同學，我花了一年的時間跟霍堯成爲了好朋友，並且花了十三年的時間，用來催眠他。”
“我給他打造了一個絕對完美的人設，“人格分裂”！平常霍堯意識清醒的時候，他就是霍堯，而他得到我的暗示時，就會變成“葉司祈”，他會替我復仇，而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爲了避免出現意外，我一直在跟蹤他，就在三個月前我找他出來，想要問他季俊豪處理掉了沒有，但我卻因此得知到你的存在。”
說到這裏，黎顏想到了那天她從東郊回來，霍堯並不在房間內，回來還帶着滿身煙味。
那天他的情緒不對勁，但她並沒有多想。
“我怕你會破壞我的計劃，我讓霍堯殺了你，可他並沒有動手，甚至還出現了反抗的情緒，後來，我偷走了霍堯的槍，我要親手殺了你。”
“殺我的人，是你？”黎顏震驚到無以復加。
“是，我第一次殺了你之後，我就發現我會隨着你的死亡而重生，從那個時候開始，霍堯就不再受我的控制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霍堯找上了我，說讓我停止殺你的行爲。”
“可我怎麼會答應，只要你一天不停止查找真相，我就會一天陷入暴露的危險中，所以霍堯就承諾我，他會阻止你查找真相。”
“因此，他殺了劉全志，逼死了王國棟，都是因爲你啊小警官！”
“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你，那兩個無辜的父親根本不用死，你心愛的霍堯，也不用承擔所有罪責！”
“我給他“人格分裂”的人設，就是爲了讓他能在事情暴露後全身而退，可你的出現，讓他在清醒的情況下連殺兩人，你纔是那個真正的劊子手！”
“還有那天在倉庫，霍堯明白你的選擇，他知道你選擇了正義，所以他說他會一力承擔所有罪責，並且承認是他殺的你。”
“因爲他知道你不喜歡背叛跟欺騙，他要你恨他，你恨他一分，舉報他的愧疚就會少一分。”
“那天，我帶你來我家，我只不過是想徹底殺死你，我想看看將你一刀刀砍碎之後，你是否還能重生。”
“可惜我失敗了，我的仇人都死了，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徹底殺死你！”
黎顏在拿到照片的時候，就猜想過事情會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只是她沒想到，霍堯瞞着她做了這麼多事情。
真相，有時候比假的還令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