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應下他發出的邀請,也沒有拒絕,而是採用冷落的戰術。
這讓他有些摸不清黎顏的意思。
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還很熱情來着。
“黎顏,你在家嗎?”他又敲了敲門。
歐陽紀是個很利落的人,不論做什麼事情,決定好之後就會盡快實踐。
他今天也抱着必須跟黎顏比一場的決心。
還是沒收到迴應的歐陽紀覺得奇怪,他試探性的將手放在門把手上。
伴隨着“咔嚓”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沒鎖門?
還是忘記鎖門了?
“黎顏,你在嗎?”歐陽紀推開房門,他並未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呼喊。
門口正對着客廳,歐陽紀還能看到桌上放着的外賣盒子。
毛球在空間裏急得團團轉,聽到門口的動靜,它有了個好主意。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吸了歐陽紀,他也顧不得禮貌,大步邁進了房間。
“黎顏?”
“黎顏!”
歐陽紀順着聲音找到了書房,走到門口就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黎顏,旁邊是掉落的鼠標。
“黎顏!”歐陽紀晃了晃黎顏肩膀,見她沒有甦醒的跡象,立馬將人打橫抱起送往了最近的醫院。
…
病房外。
“她的昏迷可能是低血糖或者過度勞累造成,另外病人的肝癌情況已經開始惡化了,這邊建議儘早進行治療,如果近期不方便治療的話,最好保持正常的作息以及飲食規律,如果能留院觀察的話最好。”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歐陽紀帶着午飯回來的時候,黎顏已經醒了。
“還難受嗎?”
黎顏眯眼看向歐陽紀,疲憊的揉捏着太陽穴:“頭有點疼。”
“爲什麼不進行治療?”
黎顏遲疑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還有三個月就是世界賽了,等比賽結束也不遲。”
“既然你這麼在乎世界賽,爲什麼在緊要關頭退出gl戰隊?”
“因爲我想要的是一個公正的比賽,而不是作爲誰的棋子任人擺佈。”
黎顏擡起蒼白的臉:“你說過要邀請我加入戰隊的。”
“我是說過邀請你,但你好像從來沒問過我的名字,還有加入什麼戰隊。”
雖然不想承認,但ch戰隊確實不靠譜,眼前這女人也不問,就不怕他坑她?
“我知道你的大名,歐陽紀,人稱紀神,加入什麼戰隊我不關心,反正紀神肯定不會坑我,就算坑了我也認了。”
歐陽紀站在牀邊俯視黎顏,那揚起的小臉慘白,卻帶着歡快笑意。
這副模樣讓歐陽紀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確實沒有照片上聰明。
黎顏被歐陽紀銳利的眸光盯得發毛:“紀神,你幹嘛這麼盯着我?”
“你知道我退役後選擇了什麼職業嗎?”
“…什麼職業?”這話題是不是轉得太生硬了?
只見歐陽紀緩緩從口袋裏取出一張褶皺的名片。
黎顏不明所以的接過名片,低頭看到名片上的公司時,整個人處於懵逼狀態。
“陰…陰陽算命公司?”
這個公司起名這麼潦草嗎?
不不不,重要的是歐陽紀看起來也不像個算命的半仙啊!
歐陽紀俯身的同時,黎顏擡頭兩人視線碰撞。
他的眼睛很明亮,也很銳利,彷彿能直射人心。
帶着蠱惑性的嗓音不斷衝擊着黎顏的心臟:“你,不是黎顏,又或者說,你跟夏季賽時的黎顏不同。”
黎顏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一滴冷汗如從慢動作似的從鬢邊滾落。
指尖扣弄着白色的被子,黎顏強裝鎮定:“可能壓力太大,還有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性格會有些改變。”
歐陽紀雙手插兜,嘴角勾起的模樣帶着些痞氣:“我沒說你是性格發生了改變。”
這完全是不打自招。
“哈…哈哈哈……”黎顏食指撓着臉頰乾笑,“我就是隨便猜猜,而且在鏡頭下肯定是有表演成分的,所以不一樣也很正常的…吧?”
歐陽紀不退反進:“性格可以裝,但技術裝不了,我看過gl的比賽視頻,你狙玩的不錯,比一場就知道了。”
或許是歐陽紀的氣場太強,也或許是因爲心虛的問題,黎顏倍感壓力,胃裏頓時翻涌着噁心,她猛地起身衝向衛生間。
“嘔——”
她趴在馬桶上嘔吐,可她這兩天沒喫東西,吐出來的不過是些酸水。
“給。”一隻手遞來帕子,黎顏虛脫似的癱坐在地上。
歐陽紀說了句“得罪了”,彎腰將黎顏抱回了牀上。
看着黎顏虛弱的樣子,歐陽紀打開了餐盒:“要喫點嗎?”
黎顏微微搖頭,靠着枕頭閉目養神。
“不過兩句質問就讓你有了壓力,在賽場上的壓力會比現在更大,你承受的住嗎?”
聞言,黎顏明白了他剛纔強勢的目的:“你是要我知難而退?”
之前歐陽紀不知道黎顏的狀況,他也確實想找黎顏加入戰隊,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不適合高強度的訓練。
而且他也沒辦法去奴役一個病號。
“還有,我是個道士,但我只算命不收妖,你到底是奪舍還是獻祭都跟我沒關係,所以你不用對我有所隱瞞。當然,你也有權利隱瞞。”
黎顏好笑的看着歐陽紀:“你是見過妖,所以才這麼淡定嗎?”
“我沒見過妖,你是頭一個。”
“這次的世界賽,會是你最後的比賽嗎?”
“會!”
他復出只是爲了幫朋友,今年會是章揚最後的比賽,等這次世界賽結束,他自然也不會再參加任何比賽。
“那你應該能算到,這次的世界賽我一定會參加。”
不管是作爲對手也好,隊友也罷,她想跟他站在同一個賽場上,不然這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歐陽紀的突然沉默,算是肯定了黎顏的說法。
“如果你真的不會技巧,我可以教你。”
知道歐陽紀同意了,黎顏朝他伸手:“重新認識一下,黎顏,你的新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