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淵點點頭,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她走之前都沒跟他說一聲,是覺得沒必要,還是覺得他不重要?
叮咚——
微信提示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煩躁,他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黎顏的消息。
“我去過醫院了,醫生說沒傷到骨頭,等消腫就好了,怕你擔心,特意跟你說一聲。”
看到“特意”兩個字,站在帳篷前的陸池淵笑得像個二傻子。
此時周導還沒走,看到陸池淵的手機,絕情的抽走:“節目錄制期間不允許帶手機,沒收了。”
“你——”陸池淵暴躁的想開罵,忽然想到這個節目是Y2投資的,萬一對方借這個理由趕他走,那他就見不到黎顏了。
於是他變臉極快:“當然要遵守規矩,拿走吧!”
與此同時,黎顏坐在網吧的包廂裏,搜索着有關歐陽紀的信息。
然而三個小時過去了,她是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查到。
“歐陽紀的社交賬號比我臉都乾淨,他就不拍照片嗎?”
本想着憑藉蛛絲馬跡獲得他家的住址,結果根本查不到線索。
而歐陽紀不屬於核心人物,就算有積分也調不出資料。
“要不您請私家偵探吧!”
“可是我沒錢。”
而且歐陽紀的名氣並不大,所以就算請私家偵探,也需要一些時間調查。
有那個時間,她早把地址套出來了。
“算了,先去下個地點吧!”
-
當天下午,帶着墨鏡的女人站在路旁,她似乎在迷茫。
“雖然我承認這個地方很美,但是這條路不會要我親自走上去吧?”
第二個露營地點在層巒疊嶂的山峯之上,而黎顏腳下的路佈滿泥濘,一腳踩下去,泥水沒過了腳裸。
“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節目組是怎麼找到的?”
“根據網上的信息判斷,這個地點是剛開發不久的,節目組應該是收了錢來宣傳的。”
黎顏覺得毛球說的有道理,等節目播出的時候,這裏的路應該就修的差不多了。
左右逃不過,她提上揹包,踩着軟踏踏的泥路朝着露營點出發。
……
“要死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頭的黎顏雙腿麻木,她就地找了個石頭坐下,這纔有了欣賞的時間。
轉身看去,目光所及之處是平坦的草坪,草坪上搭建着八頂位置交錯的帳篷。
隨着呼吸,清新的空氣涌入胸腔,驅趕了一路的鬱悶。
休息夠了,她繞過帳篷,站在最高處眺望着遠處的山脈,這一幕治癒着人心。
“環境確實不錯!”
卸下力氣,黎顏就地躺在綠茵上,眯眼望着天空流動的雲層。
或許是躺的太舒服了,黎顏在草坪上滾了幾圈,換了個趴着的姿勢:“蕪湖~~~開心~~~”
就在黎顏享受着獨處的快樂的時候,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她瞬間愣住了。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順着溫潤有禮的聲音向上看去,黎顏看到了一張白皙的俊顏。
黎顏猛的起身,尷尬的拍拍身上的塵土碎草:“哈…哈哈…我…我不知道這裏還有人。”
要不要這麼社死啊!
對方並不在意黎顏的尷尬,從白色長褲口袋裏抽出手,朝黎顏自我介紹:“你就是黎顏吧,我叫白儒言,《露營記》新來的嘉賓。”
對方的彬彬有禮讓黎顏暫時忘卻了尷尬:“你好。”
伸手回握的一瞬間,黎顏像是觸及到了冰塊,還沒等她仔細感受,對方就抽回了手。
“周導說他們明天下午纔到,看來今天晚上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黎顏不相信的環顧四周:“工作人員也不會來?”
“因爲晚上山路不好走,他們明天上午纔會來,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沒帶食材,”說着,白儒言看向黎顏丟在一旁的小揹包,“你應該也沒帶吧?”
順着白儒言的話,黎顏這才發現整個營地乾淨到離譜,除了八頂帳篷之外,一無所有。
也就是說,他們晚上可能沒飯喫。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是想喫晚餐,還需要下山一趟?”
開玩笑的吧,就算下了山,他們也沒有代步工具,走到附近的鎮子上也需要三四個小時,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寧願餓着。
“還有另一種辦法。”白儒言目光眺望遠處的山脈,“這山谷中有一條溪流,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捕捉到魚。”
“就算有魚,我們好像也沒有烹飪的工具。”
“隨便找一些乾柴加燧石就可以了,這些東西很容易找到,不用擔心。”
對方說的輕描淡寫,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你是跟我一起,還是留在這裏?”
“一起吧!”
沿着下坡路進入山谷,眼前的視野被綠蔭遮蓋,湍急的水流已經傳了過來。
“看來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出了林子,一條湍急的河流出現在視線中。
黎顏捧着滿懷的藤條,不解問道:“對了,你沿途收集的藤條要做什麼?”
白儒言將手裏的藤條丟在地上,轉手接下黎顏遞出的藤條:“這裏的水流太急,釣魚是不可能了,只能編制籃筐做陷阱。”
正說着,他已經上手開始製作了。
對此,黎顏覺得新奇:“你看起來不像藝人,倒像是山裏隱世的神人。”
“我可以認爲你這是一種誇讚嗎?”
黎顏笑了笑,繞了過去:“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這些藤條容易傷手,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撿一些幹木柴。”
“好。”
“宿主,這個人不對勁。”
黎顏撿起地上的樹枝抱進臂彎,隨着毛球的話,她回想着白儒言這個人。
他看起來就像是不諳世事的歸隱居士,渾身上下散發的氣質猶如他那一身白衣,乾淨透徹,隱隱中還有一股親近感。
這種親近感,與她對他的熟悉感不同,是那種不由自主的就想親近,好像家人一樣。
“你察覺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