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殃微微頷首,揮手間守衛退出了房間。
國主國後雖然位高權重,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可面對楚墨殃的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心悸。
“二位不必緊張,我對冰玉國沒有敵意,只是我們風元陛下身體抱恙,想借貴國的鎮國之寶一用,事後我風元國自有厚禮送上。”
“本主已經說過了,冰玉血凝已經使用了,我們拿不出來。”
“聽說冰玉血凝的功效不會消失,若是人服用了,其血液會有同等功效,貴國的定安公主膚若凝脂,想必這血肉也能拿來做藥引。”
楚墨殃平靜的話音讓兩人震怒,國主拍案而起:“你若是敢傷了顏兒,就算本主拼上這條老命,也要你們風元付出代價!”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冰玉血凝果然是被定安公主服用了。”
“你!”國主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楚墨殃是在詐他。
“國主先息怒,若是想保下定安公主,還需國主配合一二。”
……
吱吖——
楚墨殃推門進來,黑眸掃向牀榻。
裹在被子裏的人似乎睡着了,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繞到火盆前,兩隻大掌懸在火上暖熱,才走向牀榻。
楚墨殃揹着手,看着那白嫩的皮膚,手指忍不住放上去揉捏。
光滑細膩的皮膚嬌嫩的很,才摸了兩下就留下了紅印子。
黎顏睡得正香,臉上的手動來動去,搞得她氣悶的很,緊接着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房間裏,楚墨殃盯着那手背上的紅印,眼裏翻涌着戾氣。
好冷!
一股陰冷從後頸竄入身體,黎顏打了個冷顫。
不等她想明白那是什麼,下一秒就被人從暖洋洋的被窩裏拎了出來。
跪坐在牀上的黎顏迷迷糊糊的睜眼,分不清今朝何夕。
楚墨殃眉頭打了死結,這女人被人吵醒,竟然還一副軟糯模樣,到底是對所有人都不設防,還是存粹的蠢?
“幹嘛啊?”
黎顏揉着惺忪睡眼,身上的襖裙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露出了白色綢緞的裏衣。
楚墨殃目光下移,落在了那沒有任何起伏線條的胸口,忍不住舔了舔乾澀的脣。
“起來!”
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話音,將黎顏拉回現實。
她臉色一百八十度轉變:“大人您回來啦?牀已經暖好了,您可以歇息了。”
聞言,楚墨殃卻沒動。
黎顏摸不清他的意思,也不敢隨便說話,兩人就這麼互相對視。
黎顏臉上的笑容都要僵住了,眨着靈動的大眼,那眼神似乎在問:您有事兒嗎?
“公主不幫臣寬衣?”
“嗯?”
“公主今日不是說任臣差遣,現在是反悔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腦子笨,下次大人您直接吩咐就成。”
不說話當個啞巴,她哪裏知道他腦袋瓜裏想的什麼。
黎顏一邊心裏吐槽,一邊解着他繁瑣衣釦。
要脫裏衣的時候,楚墨殃攥住了黎顏手腕:“可以了。”
聞言,黎顏乖巧的退到牀邊等着他下一步指示。
楚墨殃淡淡睜眼,眸光專注的掃了黎顏,開口:“冷了。”
“嗯?”聽到動靜的黎顏努力睜大眼睛,疑惑這傢伙又怎麼了,“什麼冷了?”
“被子,冷了。”
“所…所以呢?”
“幫臣暖!”
黎顏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要她趟過去就直接說嘛,還彆扭扭的非要找個理由。
不得不說,經歷了這麼多位面,黎顏已經能猜到他的小心思了。
黎顏作勢要躺進去,楚墨殃卻嫌棄的放下被子,搞得黎顏不知所措。
“大人不是要我躺進去暖牀?”難不成她猜錯了?
“衣服,髒。”
黎顏壓制着即將揚起的嘴角,真是當了太監都不忘佔便宜。
然而黎顏確實多想了,楚墨殃只是單純的潔癖。
黎顏三兩下將襖裙脫掉,楚墨殃這才讓黎顏鑽進被窩。
“臣不喜歡吵,若是公主晚上打呼嚕磨牙,臣會將你丟出去與風一風二作伴。”
“風一風二是誰?”
“門外的守衛。”
黎顏回想了一下,今日進來的時候有兩個大塊頭格外顯眼,應當是那兩個了。
她要維護單純人設,現在豈不是好機會?
“可是冰玉國一到夜裏就冷的刺骨,想必侍衛們也不好受,要不讓他下去休息吧?”
“不用。”
在這異國他鄉,撤掉守衛無疑是在自殺。
黎顏再想說什麼的時候,楚墨殃已經閉眼了。
黎顏抿了抿脣,想說自己餓了,可是萬一惹惱了對方,他真的將她丟出去怎麼辦?
無奈之下,黎顏只能用睡覺來忘記飢餓。
夜半,楚墨殃是被耳邊一陣異響吵醒的。
他擰眉轉醒,壓制着恨不得殺人的鬱氣,看向懷裏“吧嗒”嘴的黎顏。
她似乎夢到了噴香可口的飯菜,嬌嫩的粉脣上下開合,還露出“嘿嘿”傻笑。
“好次!”聽着她夢中囈語,楚墨殃又盯着她攥緊自己裏衣的小手,那股鬱氣逐漸消散。
他只是說了打呼嚕磨牙會丟出去,但沒提醒不準說夢話,所以她這算不知者無罪。
心裏找好藉口,楚墨殃再次閉眼,這噪音竟也成了催眠曲。
而楚墨殃睡着沒多久,大眼偷偷睜開一條縫隙,那撅起的嘴似乎在吐槽。
她都提示的這麼明顯了,這人怎麼不給她找點喫的?
沒情商,沒眼色,沒頭腦!
暗自咬牙,黎顏癟着嘴繼續睡。
一覺睡到大天亮,黎顏習慣性的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沒有寒風襲來,整個房間裏暖洋洋的,並且沒有一個炭盆。
黎顏還以爲春天來了,興奮的光着腳下牀開門,然而門只是展開一條縫,寒風就宛若刀子般刺進來,嚇得黎顏趕緊關門。
門還沒關上,一隻手把住了門框。
楚墨殃掀開房門,注意到黎顏露出來的嫩如珍珠的腳趾:“爲什麼不穿鞋?”
黎顏雙腳併攏,手背在身後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太高興忘了。”
楚墨殃沒理解她的意思,將人拎回了牀上。
“有什麼好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