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的手在抖,蕭域庭一個箭步衝上來代替了黎顏的位置。
“你先走!”
蘇九天肩膀被人抓着,太陽穴旁還抵了把槍,他氣得要死,可他惜命也不敢賭。
黎顏知道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拖着殘破的身體朝着大門走去。
黎顏剛出大門,就被一個女醫生接住了,緊接着一羣黑壓壓的人往裏衝。
“蕭域庭要幹什麼?”
黎顏想返回去,醫生卻死死抓着黎顏:“黎小姐,您現在的狀況很危險,請您先跟我回去進行治療。”
“我不——”
黎顏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就紮了根針管。
廣場上兩批人打了起來,蕭域庭從背後將蘇九天摁在地上。
“蕭域庭,你找死是不是!”
“找死的是你!”
丟掉了手裏的槍,蕭域庭一拳捶在蘇九天面部,鼻血頓時流淌出來。
“老子他媽殺了你!”
蘇九天嘗試過反抗,然而現在蕭域庭像是不想要命似的,他毫無招架之力。
蕭域庭只是不要命的出拳,很快就露出了破綻。
蘇九天一腳踹翻了蕭域庭,拳頭砸向他的腦袋時,被蕭域庭擡起的胳膊擋下了。
身後的人羣打得難捨難分,這兩人拳拳到肉。
只有疼痛與出拳的速度,才能抵消蕭域庭的憤怒。
當他看到黎顏受傷的情景時,都快急瘋了,那一刻他後悔自己單獨讓黎顏回來,又帶着想殺蘇九天的決心。
哪怕他知道自己不能動蘇九天,可他還是忍不住衝來了。
“老大,蘇九天的人支援過來了,咱們得撤了!”
一名小弟跑過來,只看到蕭域庭充斥着暴戾的眼眸。
他騎在蘇九天身上,雙拳血肉模糊,就連那張俊顏上也掛了彩。
不過跟蘇九天比起來,這點上還是微不足道的。
他整個鼻樑都被砸扁了,臉上被血糊了一層。
人已經不動彈了,可蕭域庭還是一拳一拳的狠狠砸下,似乎是要將這個腦袋砸得稀巴爛。
小弟不敢上前,只能喊道:“老大,黎顏小姐已經走了,咱們也趕緊走吧!”
聽到黎顏的名字,蕭域庭纔回籠些神志。
他看了眼不知死活的蘇九天,將身上的炸彈丟在了原地:“撤!”
外面的車隊整齊離開,“轟”的巨響也在身後炸開。
-
“顏顏怎麼樣了?”
蕭域庭一回來就直奔房間,黎顏此時閉眼躺在牀上,身上的傷口都經過了專業處理,手臂跟腿部打上了石膏。
一些專業儀器也被挪進了房間,身上纏繞着各種檢測儀器。
醫生看了眼黎顏,話音沉重:“蕭先生,黎小姐身上的多處輕微骨折,頭部的傷口比較嚴重,剛纔回來的路上我給她用了鎮定劑,但是她中途醒了一次。
我嘗試過詢問她日常事宜,但是她的回答很模糊,好像是記憶受損。”
蕭域庭不關心這些:“她的身體能恢復嗎?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記憶可以再創造,他只要她的身體好就行。
“身體恢復是完全沒問題的,只是她腿部的傷口比之其他要嚴重些,劇烈奔跑肯定是做不到的。”
所以……她是不是當不了警察了?
她那麼熱愛這份工作,可職業生涯就要結束了嗎?
“沒有完全恢復的可能了嗎?”
“這個還不確定,要等她先恢復些再檢查判斷。”
蕭域庭按壓着眉心,瞬間滄桑了許多:“你先出去。”
“先生,您的傷要不要先處理?”
“不用。”
女醫生離開,蕭域庭進了浴室洗掉了身上的血跡才坐在牀邊。
此刻黎顏昏迷不醒,蕭域庭的心一直懸在半空絲毫不敢鬆懈。
他握着黎顏的手,自責道:“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你。”
-
接連三天,黎顏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蕭域庭也在牀邊守了三天。
他握着黎顏冰涼的手,試圖帶過去溫度,那原本銳利的眸子也被消磨掉了銳氣,變得有些空洞。
“老大,路宗垣先生要見您!”
聽到這個名字,僵硬的眼珠動了動,乾啞開口:“知道了,帶他去我書房。”
蕭域庭給黎顏蓋好被子,去浴室清理掉嘴邊的鬍渣。
三十分鐘後,穿戴整齊的蕭域庭進了書房,坐在沙發上的成熟男人也朝着他看來。
蕭域庭走向對面的沙發坐下,淡淡開口:“您怎麼親自來了?”
路宗垣當了三十年的局長,早就練就了不行於色,他滿含城府的眸子,帶着不易察覺的探究。
“聽說你打了蘇九天?”
這些天蕭域庭根本沒精力關注外界的事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明顯失望:“蘇九天沒死?”
“果然是你動的手!”他篤定的語氣裏帶着警告,“整個海灣城的勢力大部分都在他手裏掌握着,如果蘇九天死了,那海灣城就會大亂,屆時就會有人趁着這個機會清理門戶,甚至會威脅到我的地位,你太沖動了!”
在這個男人面前,蕭域庭會忍不住繃直身體,他低下目光話音帶着示弱的意味:“再給我點時間,我會將蘇九天的勢力拔除乾淨的。”
“我知道你開始搶佔蘇九天的資源了,但是我沒有時間等你,你必須加快速度。”
他已經快五十了,他還要往更高處走,所以沒時間再等了。
“告訴我,你這次衝動的原因。”
蕭域庭握了握拳,沉默了。
“很難說?”
“是因爲黎顏?”
蕭域庭停頓兩秒:“你知道,還問我?”
“域庭,黎顏這個孩子是不錯,老實肯幹,性格也挺好的,我也不想阻止你玩。
可遙遙不喜歡她,你玩歸玩,但千萬別認真,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蕭域庭猛的擡頭,那眼裏的憤怒跟疑惑無所遁形:“從小到大,路遙遙說她不喜歡什麼,我就得跟着放棄,她討厭什麼,我就要去幫她解決,我一直在滿足她的任何要求,像個跟班一樣,現在就連我喜歡的人,你們都要干預了是嗎?”
蕭域庭嘴角抽搐,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棋子,只能按照他們的想法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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